太阳渐渐的落下,天上也露出些许斑驳的红霞。这红霞是新的,边上还有青白的痕迹了。 一九年春,三月初的样子。学院的小林子里飘来淡淡的香味,这种味道带着初春的喜悦和幸福。但是隐隐的背后我仿佛嗅到了淡淡的哀伤。也或许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吧! 一连半个月来,我一直关注着小林子里的变化,初时倒也感觉不到什么,直至一场冷冷的雨过后,大自然的神奇便油然而生。一个个呆气的小花苞便慢慢的形成了。尤其半开的时候是最美丽动人,又是花香四溢。 有时候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对花儿产生浓厚甚至沉重的感情。尤其以这群开的樱花、梅花为例。 在我十六七岁的时候,或许是最梦幻,最真诚的时候,那时候我特别喜欢养花,如玫瑰、百合、“迎春花”、梅花、地上蓝色莹莹的蓝朵朵,还有各种叫不上名目的花。那些年里我也同大多数同龄人一样恋过一个女孩子,在冬雪的时候,她比冬雪要纯洁、要美丽。有时把她比作百合、白色的山茶花或者栀子花……直到毕业的那一年我也没有勇气向她表达我的心意。我经常对着河里的水发呆,河水会把我繁杂的思绪带到太平洋去,至少我是这样觉得的。直到冷冷的风将我吹醒。 年轻人的感情哦,是奇妙的。正逢栀子花开的时候,大概在五月底,六月初的样子,整个校园似乎沉浸在这种爱意的朦胧里面。她知道我喜欢花,有一年桂子开的时候,我用手摘了两三枝用纸巾包裹起来。我怀着大欢喜去逗她,让她闻我手里的花。其他的记忆也残碎了满地,我只记得我开心地給她讲了我见过的许多的花,大到乌红酱的玫瑰,小到蓝格子莹莹的蓝朵朵。 她用小水杯给我装了两朵还没来得及绽放的栀子花,悄悄地对我说,这是她路过的时候看到的就偷偷摘来送我了。我看着这些小精灵一天天慢慢的长大,绽开花蕊,那醉人的芬芳也就愈是浓烈。最后,花瓣还是一片片的掉落了,落下在我的手心、我的心田,现在落在我的记忆里了。而她也就此离开我了,我却依然能回味起那醉人的芳香。 此后几年过去了,我似乎感到迷茫,感到悲伤。我从她那里感受不到温暖。我的心也就此郁结了一块疤,或许占据胸口的不是别人而正是自己吧! 此时的我,最喜欢也是醉心疼这大红的群花。同那天上斑驳的红霞一样,他们欢喜的背后总会透露出淡淡的忧伤。他们也许是另一种灵物吧。只不过对于它们来说开放就意味着结束。我在林子里徘徊,清风拂来,拂来尘土,拂起衣袖,还旋即带走了许多樱花的花瓣飘落满地,不经让人欢喜又是哀伤。 这一年,或许是更早一些的时候,我恋上了一位很真诚很坦率的女孩子某。开始的时候由于一些原因对她一直是满怀愧疚,平日里也总是想能像大哥一样照顾她,而她自己也从不娇气,生得颇有气质。有一次由武昌至宁波,偶遇好友某君大病,心里伤心了一回,又在通讯里对着C某痛痛的哭了一回。这也是我第一次对着外人哭泣。当时心里痛的厉害,支支吾吾言语总是到不了实处,只是一味的哭。那一年我二十岁。 记得C某在晚上给我打过一个电话,第一次觉得她的声音是这样的好听,足以温润干枯皲裂的心田。她满怀歉意的和我聊了许久,也就是在这几十分钟的时间里我的心重新定义了这个可爱的姑娘。我不想伤害她,也不忍伤害她,我衷心祝愿她好,也悄悄感谢过她,感谢她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这一二年里,我应该是快乐的。 她的家里种的有颜色比较暗的玫瑰,还有些不知名目,像极了满天星的那种小花。她喜欢玫瑰和红酒,这似乎和她的气质十分的匹配。可笑的是我也喜欢红酒,我却丝毫不具备这种气质。 三月,樱花开得美丽,也来得猝不及防。我害怕樱花会凋谢,正如我会担心她终有一天会离我而去一样。我对她的感情也越发的深沉了,越发的不可自已。 如果这些路是不会洒溢的酒杯,我愿向里面倾注红酒,倾注一切。如果这杯酒终是要送离人,我愿满含泪水豪饮,将祝福化为一颗流星划落到你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