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湖边去过的城市中，这次要说的是密期根湖西岸的工商城市密尔沃基 (Milwaukee) 。

 

密尔沃基在威期康星州，是该州工商中心，最大的城市，但却不是该州的首府。威州的首府在中部的麦迪逊，城西 University of Wisconsin-Madison 的理工学院在科技界久有盛名。

 

密尔沃基离居住的多伦多有十个多小时的车程，但我们却去过好几次，不说也知道是有来由的。

 

九十年代下叶国内兴起一般去加国的移民潮，太座的弟弟也赶着这股潮流来到加拿大。半年多后，申请到多伦多旁边工业城市哈密尔顿McMaster University 的资助，在计算机系读研。毕业前，GE Healthcare 到学校召聘时他很顺利就拿到Offer ，去了密尔沃基市外的通用医疗。

 

又过两年，太座的父母也到了加拿大和我们相聚。但时间一长，两位老人开始担心孤身一人在美国的小儿子生活上沒人关心。所以2001年圣诞节前夕，我们开着自己的Ford Winstar Van ，载着老小三代六个人从家出发去密尔沃基的内弟家。四个小时后过关到了底特律，然后走94号州际向西，再转90号继续西行。到芝加哥前一小时有一段属于印地安那州管辖，油价远比东边的密期根州和西边的伊利诺伊州便宜，所以每次路过时都要出高速去加油，顺便吃东西上厕所。

 

然后是路过芝加哥，下午三点左右，赶上城里开始下班回家。90号高速堵成一个南北二十公里的停车场，路上的车像步履缓慢的钢铁乌龟，一辆抵一辆动一下停一阵，前后至少要半小时才能通过芝加哥。然后沿着94号高速继续往北进入威斯康星，最后到了他住的小城 Waukesha ，那里也是通用医疗的总部所在地。

 

说起来通用电器如雷贯耳，其历史可以追溯到1892年爱迪生电灯公司写汤姆电气公司合并后成立的通用电器公司。公司最鼎盛的时候，产业涵盖了主要工业行业如核电，航空发动机，采油设备，工程塑料，医疗器械和民用电器产品如冰箱洗衣机等等。以前觉得GE 是一个了不起的公司，过去一百年技术进步和日常生活的改善，很大程度上都有这家公司的贡献。所以当初内弟加入GE，成为全球最伟大公司的一员时他很自豪，我们也由衷的高兴。

 

但2003年前后，环境开始变了。公司推出去两项政策，一是员工全面绩效考核 (360 Degree  Assessment  ) ，二是工作外包。全面绩效考核分有若干等，优等升职或加薪，次之原地不动。再次之，员工必须提出改进计划，下次对照检查。评分最低的立即走人，其工作通常外包到印度。内弟那个团队，他入职时有十几位同事，但几轮绩效考核再加上工作外包，最后只剩他一人。沒日没夜的和地球另一面的印度承包商联系交流，一点点教对方，尽管知道教得越多，自己被开的那一天就来得越早。不知从哪天起，GE的形象从改善民众生活的天使，演化成了剝夺工作拆散家庭的恶魔。

 

我们公司也学过GE的全面考核，我当时己从内弟处知道其恶果。所幸加拿大公司人情味重，GE这种冷酷的考核我们公司从下到上，无论是员工还是中上层管理都很排斥，所以只试行了两年就抛弃了。十几年过去，不全面考核不外包的我们公司规模扩大了一倍，而GE缩小了一半，还给拎出了Dow Jones 指数。一个伟大的公司沒落了，而孕育了这家公司的国家也在蹒跚颠簸，感觉迷失了前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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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那天，内弟开车在前，我们车随后跟着去密尔沃基城里。晚上他们要去城里的华人教堂聚餐，所以顺路先带我们逛逛市中心。

 

密尔沃基是工商城市，1846年建市。当时有大批德国人逃离国内革命移民过来，促进了乳牛养殖及啤酒业的发展。因为是工商城市，城里文化和历史建筑不多。但湖滨的环境不错，和多伦多相似。

 

内弟引着我们到了湖边，迎面是一座通体白色博物馆样的建筑。建筑造型别致，前部面向大湖像展翅欲飞的大雁双翅，后面是一道倾斜的桅杆，象征着密市和帆船紧密的历史。内弟说建筑是密尔沃基美术馆，2001年由西班牙的世界级建筑家卡拉特拉瓦设计的。当时美术馆才建成两三年，簇新簇新的，仿佛还能闻到油漆的气味。因为是圣诞节，美术馆闭馆，那天没能进去参观里面的陈列。

 

闲逛到下午五点左右，我们两个车一前一后去了他们所属的教堂。具体位置记不得了，反正跟着开了十来分钟就到了。聚会的活动室很大，正面一排长条桌上放着各家各户带来的食物，大盆小盘，京川鲁粤各种菜式都有，真可谓百家菜。大厅安放着一二十张长桌，聚餐的人老老少少以家庭为单位，围坐在长桌四周。来得早的已经开始去餐台取菜，反正是"包肥"，喜欢哪样就选哪样，热闹得就像国内大单位吃过年饭。

 

内弟在威州的家后来又去过几次，都是圣诞节前后天气冷，再没去过密市城里。十年前他换工作去了南方德州，我们就再沒机会去威斯康星那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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