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家丑》一,亲人的心灵感应
文章来源: x潇潇2014-12-05 13:15:39
 
         这些年每次回国都是灾难,亲人一个一个去世,家被抢占,官司的无奈,家丑,社会之丑在我的心里触痛很深,为了后代,我纪录下来,挖起这些,我心就痛得无以伦比,写出来需要很大的勇气。我想那些罪恶不是受害人的错,忘记它,就等于纵容。
       在那片出生成长的土地上,我们贫困过,我们欢喜快乐过,也有过艰难困苦,我们努力奋斗过,挣扎委屈过,但我们对它的爱依然深刻在骨头里,最后我们离乡背井,断了根一无所有。
          我们是个大家庭,爸爸妈妈是离休干部,四个女儿在美国,唯一的儿子几霖在国内自立创业做玩具外销美国,家产上亿。在外人看来我们是幸福成功的一家。爸爸妈妈以我们为骄傲。这些年爸爸病了,住进华东医院,请护工照顾着。妈妈住在儿子买的高级公寓里由保姆照顾着。哥哥生意繁忙,还跳起了照顾父母的重任,大把大把的给他们钱,希望钱能给父母一些快乐健康和平安,我们在海外,有这样一个好哥哥,安心,他是我们的根。这世界上,钱可以给人带来享受,但也会带来灾难,如果妈妈没有钱,她现在一定还平安地活着。

   一,亲人的心灵感应
         2006年秋季,机票便宜,我不经意地回上海,看望爸爸,妈妈。哥哥几霖太忙,生意,官司,家庭,小孩,不想麻烦他来接飞机,就自己一个人坐飞机到上海,没有通知任何人来机场接我。
         在上海几霖约我一起吃个饭,说:“来了总要聚聚的嘛。”我求之不得!总以为他忙得不想浪费时间陪我玩,其实他是很在乎亲情的,我感到没有让他来接我,他心里也许不高兴的。
         自从我把最小的妹妹阿五弄来美国后,几霖不知道怎么就跟我疏远了。后来知道是阿五挑拨的,她生怕几霖给我钱,就在几霖那里编造我很多坏话,阻断我们的关系。我却蒙在鼓里,还全心全意对她好,我们全家都宠爱她,而家却被她调拨的四分五裂。
        第二天晚上,几霖带着老婆戴夕夕还有两个孩子,请我和妈妈在丁香公寓附近的餐馆吃晚餐,刚吃完饭,几霖说和人约了要谈点事情,7点多钟就先走了,女儿前黛又吵着要一个甜点,几霖对女儿百依百顺,给她又点了个甜点,只她一个人吃。奇怪的是我想给两个孩子拍照片,他们都躲着,妈妈也感到奇怪。
        11月13日下午,妈妈打电话给我说几霖住院了,我吓一跳。马上赶到华东医院,那是傍晚,他一个人躺在重症病房,昨天还好好的,我怎么相信他有什么大病呢?他笑笑说这是贵族病房,他没什么事,休息一下,检查一下身体而已。我就放心离开,去报告给妈妈听让妈放心,几霖是妈妈唯一儿子,宝贝如命。我又去了华东医院的东楼,看爸爸。临走时问他:“要吃苹果还是桔子?”。
         他说:“苹果好了,桔子等你走了,我自己还可以扒皮吃的。”于是我削了苹果皮,喂给他吃了。他没有说任何身体不舒服的情况。躺在那里,他拉着我的手,我们很少有这样的亲昵接触,其实他太累了,需要亲人的呵护,我却不明白。
         11月14日清晨,我华东医院马路对面的大饭店,买了炖排骨汤和乌骨鸡汤送到医院,他从重病监护房搬到了603病房,看上去气色不如昨天。我想请爸爸的护工陈又芹来照顾他。由于陈又芹瞒着我们全家,强行带病危中的爸爸去民政局领取[结婚证书],霸占爸爸所有钱财和房子,还对我犯粗,给几霖带来很大的烦恼和困扰。几霖说她是来幸灾乐祸的,坚决不见她,我就把她挡在走廊里了。
  几霖没有呻吟,但一直在说:“怎么那么难受啊!”,他坐卧不宁。我用手轻轻抚摸他的背,希望他能舒服一些,还是没用。一个医生叫我到办公室去,他很严肃地对我说:“他的病非常危险,大面积心肌坏死,超过正常指标100多倍了,他的太太很不像话,病危通知发了,叫她马上到医院来,到现在她还没有来过!”
        由于昨天晚上还和几霖一起吃饭,不相信他会有什么大病。医生这样说戴夕夕,我感到很丢脸面,就替戴夕夕解释说:“原谅她吧,她还年轻,家里有孩子忙呢!”
       医生很生气地说:“什么理由都不要说,她的丈夫萧先生的病非常非常的危险!这比什么都重要,她不是小孩,这点她应该明白的!昨天我们就发出了病危通知,可我到现在还有见到家属。”
  我赶紧说:“我就是家属,跟我说好了。”我是在替戴夕夕解释,也不想让妈妈听到这样的消息,她会急病的。
  医生叹口气说:“好吧,我只好跟你说了,他非常危险,正常标准不能超过100,他的指数现在是1100,如果他能渡过这几天,平稳两个星期,才能安全。现在他需要完全安静休息,一点工作也不能想,完全放松休息。”
  听到这,我紧张起来,但想到昨晚我们还一起吃饭,怎么可能会突然那么危险?两个星期?谁能来这里照顾他呢?我得先把机票延期,陪他几天,等好一些再回去。医生说等好些了,也必须做手术,才可以活得下去。我想着一定要他到日本去做心脏手术,不管多少钱,他在医院一天一夜了,戴夕夕没有来过,身边没有一个照顾他的人,必须先找个护工。
  由于陈又芹的事件,几霖坚决不请护工。但我考虑到需要2个星期住院休息,一定要有人陪着他。我就在医院找了个中年护工,名字叫陈清河。人还不错,她说医生关照她要让肖先生安静,开心,我就比较放心。她给几霖擦身,帮他大便,洗脚,换了衣服,几霖很善良,觉得麻烦了她,还跟她开玩笑鼓励她说:“你的名字叫清河,就是亲和,你蛮好的,知道你那么好,早就请你来帮忙了。”至今我还保留着她的电话,她是最后守在几霖身边的人。
  傍晚6点多钟,戴夕夕穿着拖鞋来了,这是我第一次在医院见到她。她拿来好几盒大陆的礼品,都是什么营养品冲剂,没有一样是几霖爱吃的东西或家里的饭菜。她还带来电脑和一个玩具样品,让几霖定价。我拿出2千块人民币给几霖说:“先拿着,请护工用吧。”几霖说不要,戴夕夕一把抢过去,塞进了口袋,几霖又说一句:“不要拿她的钱,我们有钱的。”,但看得出来他没有力气阻止。我想着明天早上我要来接班陪几霖,就先走了 。
   
  晚上我应约和一个工厂代理人去吃晚餐,出门我想起医生说几霖不能工作,就给戴夕夕打电话,请她把电脑拿走,但一直没人接电话,后来护工告诉我,戴来了就倒在沙发上睡觉了。
       那天我是在一家非常高级的餐馆吃海鲜,还有鹅肝,绝对的干净。吃完回到酒店,忽然莫名其妙地呕吐起来,翻肠倒肚非常难受,一生中很少呕吐,从来没有难受过。折腾到9点半,我无力的倒在床上,却接到戴夕夕的电话,像外人一样的口气:“你哥哥好像不大行了,叫你们家属来,你就过来吧。”,好像与她无关,我是家属。
  我赶紧跑到楼下拦了出租车:“华东医院!快!快!”司机开的够快,到了延安路红灯。车没停稳,我就丢钱给她,下车奔 跑冲进医院。2楼603房间门口,戴夕夕毫无表情地望着我,医生不让我进去,说是在抢救:电击,肾上腺素……。
  8点多钟我在酒店吐得最痛苦的时候,就是几霖最痛苦的时候,这清清楚楚是亲人感应,时间非常准确,不得不信。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