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货证
过去北京的芝麻酱常有供不应求的局面,即使是拿着购货本,到副食店里也是干看着没辙。作家汪曾祺先生曾在《老舍先生》一文中说“有一年老舍先生的提案是:希望政府解决芝麻酱的供应问题。”从这里也可以看到,北京人对于芝麻酱的痴情。有人说,北京人可以用芝麻酱来蘸一切,更有甚者说北京人可以用芝麻酱来蘸全宇宙。这话确实是夸张了,可这还不算完,还有人说北京人说话带着芝麻酱腔,这完全是善意的嘲弄,但是芝麻酱肯定是北京人的宝贝。
我记得二十多年前在电视上看到,一个北京大爷调制芝麻酱,也就是把买来的芝麻酱调稀。他一边小心翼翼地调制,一边煞有介事地介绍,说要用一杯凉白开水,分七次倒入碗中调制,这样才能稀稠均匀,并且才可以把芝麻酱里的香气释放出来。我看了以后,觉得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了。过去的芝麻酱,完全是芝麻做成的,而不像现在,为了降低成本,添加花生酱,亦或是其它。纯芝麻酱含有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特别是含钙量很高,所以常吃芝麻酱会有很多益处。
好像是忽然间,市场上的芝麻酱充裕起来了,人们再也不用为买不到芝麻酱发愁了。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浪费,特别是涮肉馆子里,剩下半碗芝麻酱的事儿,可以说是常见。当然,我又说的何止是芝麻酱呢?!我们怎么会一下子从物质匮乏时的节省,一下子变成了天壤之别的铺张浪费呢?老话说:好了伤疤忘记疼。这话,我信。还有一句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话,我有点儿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