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华尔兹的故事】梦一生撰写
文章来源:
磨坊小札
于
2007-08-16 19:15:32
我和华尔兹的故事
---梦一生---
(一)
小的时候,听妈妈说,父亲爱跳舞,可她总是在旁边观看。而我,却从来没有机会看到父亲的舞姿。
还记得第一次走进舞场, 那是中断多年的场面,终于又出现了。
那是个体育馆迎客大厅,灯光环照,引人兴奋的节奏音乐,击悦着全场。
非常年轻的我,站在楼上的观众中,如痴地望着。
男人闪亮的皮鞋,女人招艳的裙子,随着舞曲节奏,跳动,摇摆着。
很少是年轻人,他们却轻盈地移动着,说笑着,一付悠然。
“风流”的男女们,不时瞟一眼楼上,也许奇怪,这么多年轻的“残疾”。
楼上一片出奇的安静,昏暗中却是一双双目光,散射着贪婪。
不知什么时候,音乐变了,变的那么节奏鲜明,主旋律也徒然气势起来。
顷刻时间,女人的裙子旋转起来,象一朵朵花儿突然绽放,五颜六色。
女人的上身和装着,也随着成了一簇簇花芯,异彩蕾蕾,全场望去,好一片百花争艳的景似,从来没有见过的好看!
看着,欣赏着,欲望着,我双脚不由跟着节奏,微微晃动起来,幻想着, 有一天,也能抱着一朵花,在这迷人的音乐中,享受旋转的美妙。
几年以后,我走进盈满朝气的校园,看着那些到处是舞会的公告,突然醒悟,那次舞场的幻想,已不再是梦寐以求。
那是一段疯狂的日子,校内各级舞会疯涌,气氛如火如荼,每个角落都充满了欲望的机会。
即使没有舞会的夜晚,校园宿舍的窗口,仍然不断传出诱惑的旋律,伴着身影在里面晃动。
那是最小型的迷你舞会,几个男女在夜幕下的自修。
那段时间,我入魔地追赶着,舞场成了最吸引我的选修课堂。
有时,猛然在睡梦中惊醒,魔鬼竟是兴奋未尽的双腿,在被窝里把自己蹬醒。
终于有一天,180度急速旋转的华尔兹,在脚下完全自如起来。
也是那一夜,自己成了年级新诞生的一颗舞星。
终于,华尔兹的成功,让我充满自信走向舞场,走近任何一位漂亮,等待邀请的MM。
也是从那以后,舞性一发不可收拾,带着兴奋和欲望,扑向一个个舞场;各种礼堂,宾馆,体育馆,甚至人民大会堂,通宵舞会,都留下过浪漫的脚印。
在舞场多彩的音乐里,没有什么比快华尔兹更能让我陶醉。
那么迷恋它的旋转,和它创造的感觉。
当华尔兹的音乐来临,节奏明快的惑动,旋律滑炫起伏,形似一个难以抗拒的漩涡,诱惑着身心,进入一个旋转的世界,没有选择。
在华尔兹的漩涡里,眼前的周围一切在不断地掠过,一切都模糊起来,视觉体验着奇妙。只有那些色彩的灯光,还在恍惚终识别着。渐渐地,眩飞欲醉的兴奋涌入,思维开始空未,一切在被抛弃,被忘记,甚至对面的舞伴……
。。只有旋转,脚下的大地,和耳边流过的旋律,身体的一切,唯有在华尔兹的起伏中跟随。
那是华尔兹最陶醉和美妙的时刻,就是在结束,意识还在余味中潜醉着。。。
我和华尔兹的故事
---梦一生---
(二)
多少次在华尔兹的旋律中,看到的女人们也在陶醉着。在飞旋的兴奋中,她们表情如此快活着,享受着离心的眩悦。偶然,她们下意识的尖叫,听起来都是那么美妙。
音乐停息下来,她们还在轻微喘息着,眼睛却明亮起来,脸上透出兴奋的余光,情态已然动人。
然而,华尔兹的美妙,不属于每一个女人。
在飞旋的对视中,我遇到了她们,那些正在恐惧,正在经受折磨的目光。
华尔兹还在继续,她们却在祈求和怜悯中,悻悻离去。
华尔兹的美妙,也不属于那些坚强的女人。
陪伴过那些女人,在华尔兹中挣扎的伴侣,她们没有退场,身体却在旋转中僵硬,颤动,美丽的面孔写满痉挛。
在男人的怀抱中,她们就象一块窒息的木头,唯有散发着几缕芳香。
过去的舞伴中,一个活泼可爱的 MM最让我惊讶和钦佩。
那是一个很规模的舞场,那是一场圆舞曲之夜的疯狂,我们每一曲都转遍了全场。
终于,我感到了华尔兹的漫长,手脚开始酸软。她却竟然那样如始无终,腰还是那么柔软,气息还是那么平缓,笑容还是那般轻含。
那个疯狂的晚上,不常跳舞的她, 给了我特别的惊讶,也给我留下一个不解的谜想……
华尔兹是那样美妙,可也给我留下不幸的难忘。
那是一个初次的舞伴,一个朋友的同窗。
在一个部委的礼堂,我们在熟悉的旋律中,生疏地转了起来。
她的步子,却也是初者一样的生疏。
曲子结束了,也许又是因为生疏,她推开了我要保护她的双手。
然而,醉人的华尔兹没有放过她的矜持。
当我转身离她而去,一个出奇的声音惊动了全场。
我回头望去,我那可怜的舞伴,象弹簧一样窜了出去,一头栽倒在舞台脚下……
记不清怎样仓皇扶她离场,却印象着那四周的眼神,那是一生令我最尴尬的画面。
华尔兹的不幸也不都是灾难。
那是和单位女舞星的一幕。
如此年轻的她,配着苗条的身材,总是男人们邀请的希望,探戈更是众目的佼佼者。
搂着她柔软的腰,握着她纤细的手,一段5分钟急速的圆舞曲,她脸上始终流露着自信和微笑。看着曲终时她的笑容,我放心转身离去。
几步再回头望去,她没有离开原地,却象一个泄气的皮囊,已经瘫坐在那里,竟然没有气力再站起。
这时,周围传来众人的嬉笑。
这次我不再尴尬,而是向女舞星送去一个呵呵的微笑,走上前去把她扶起。
我和华尔兹的故事
---梦一生---
(三)
这段华尔兹的回忆,又让我想起了那些记忆中的舞伴。她们现在还好吗?
当她们听到或再跳起这旋转的华尔兹,是否还记得和怀念当年
那个我,那个曾经让她们欢乐,疯狂,恐惧,还有不幸的华尔兹
男“杀手”。
今天的我,虽然不再那么疯狂,每次华尔兹的出现,
终究还是不愿放过,即使是发现,抱着是一块芳香的“木头”。
也没有忘记 “华尔兹的灾难”,每次旋转之后,
都会怜香爱玉似地,小心呵护着女人们回到安全。
今天的我,甚至会做得更体贴。在起步旋转的时候,
我就会开始思想:
“ 亲爱的女士,今晚你想喝香槟还是红葡萄?还是二锅头呢?”
后记
后来,有机会去看那个转不晕的MM,才知道,她却是专业剧团的演员,
每天排练都要翻几十个跟头。
几年前,回国探望过她以前的家。那间熟悉的旧平房竟然还在,但却已人去楼空。有人说,她父母早已去了日本。她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还记得她那双大大的眼睛,和笑起来咯咯的样子。
单位那个苗条的MM,如今,还在那个地方。几年前去看她,那么多年过去,对话都生疏了。可她举止如故,身材仍然是那么好,仍旧发着很女人的声音。
那个晕倒的MM, 后来失去了联系。
再见到她,一定还会谈起那次灾难。也许还会歉愧,会给她一个热情的拥抱。
可惜,也许都没机会了。
她的那个朋友,离乡前也一起跳过舞,她有些兴奋,可没有晕倒。然而,后来的生活,却让她重重地摔了一跤。
两年之后,带着抚平的伤口,她又回到了美国,移去了南方,那个有妹妹在的城市。
---梦一生---
07-8-15
点击分段欣赏
(一) 黑龙江之波
(二) Perpetuum Mobile
(三) Cries And Whispers
感谢秋儿、水影技术指导
梦一生、磨坊合作
08/15/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