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荣打开何田田的腿，让自己更贴近。他把她的衬衣从裙子里扯出来，双手一齐探入在她背上轻柔地摩挲。

何田田的整个身体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抵住他的肩头，迟疑着说：“你别动行么，你一碰我，我脑子立刻就不转了。”

“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离荣对她笑笑，手上用力把她压向自己，说：“你又不是不知道。”

何田田自然是知道。

离荣倒也没有再进一步的举动，只是轻柔地抚摸她的后背，缓缓地说：“你让我很为难。”

“怎么说？”何田田歪头问他。

“按我原本的想法，你应该已经一丝不挂躺在我床上，”离荣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嘴角还带着半个笑容，说：“你不会觉得这么凉，我也会比现在舒服很多。可是被你刚才那样一说，我又不想你最后又得出那个结论，我们之间就剩下肾上腺素的关系。”

离荣把一只手从她衣服里抽出来，落到她脚踝那里抓住稍稍抬起，然后就隔着丝袜沿着她的小腿缓缓向上捏，看着她说：“我告诉过你，我不喜欢牵扯进太多感情和责任，要顾全一些从根本上就无法两全的事情，是最让人累的。要能回到当年，我一定会接受Sarah的提议，她喜欢我的钱，我喜欢她的色，精神上是放松和自由的。就算不回到当年，如今我也有一定的金钱和时间去找我想要的生活，如果我愿意给机会，应该也不会太难。这两样中的哪一样，好像都比现在强。”

何田田很专心地听他说话，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摸上他的脸。

离荣没有拒绝，依旧看着她说：“咱们的照片，本来我一直丢在车里没管。唐晓莉见了，让我扔。我对她说，留张照片怎么了，我外面多少真人你都没管过，跟一张老照片较什么劲。我儿子前不久也见过，他说，She is not that pretty。。。but。。。you guys look cute together。”（她不是很漂亮，但是，你们俩看起来很可爱）

“认识的时间长了，熟悉了，好看不好看的就不怎么看得出来了。”离荣的手在她膝盖弯那里轻轻地抓，悉悉索索的那种痒让何田田忍不住去拉他的手，他索性把手伸进她的铅笔裙里去摸她大腿，态度很强硬。何田田隔着裙子按住他的手背，离荣横了她一眼，接着说：“有时候看到了，会觉得好笑。那个晚上的事情明明记得很清楚，可是回想起来又不像是真的。尤其是后来我们一直保持距离，更让我觉得，没可能跟你那样接近过，对你为所欲为过。”

何田田看着他的脸，一下子就觉得把持不住了，勾了他脖子过来亲了他一下。

“是不是有点自虐？”离荣贴着她的嘴唇说：“在里约那次我就说了，好日子过到头了，我在给你也在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何田田的铅笔裙很窄，腿被限制住了无法再让他靠近，她只能附身去抱他。说真的，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否真有什么力量，让人能彻底管住自己的心，就不要去喜欢那一个人。今天她好不容易说了个爱字，可说完了又不知道她这样的喜欢算不算得上是爱。假如遇上什么突发的危险，她会不会为了他去死呢？何田田琢磨半天也没得到一个确切的结论，毕竟，人潜意思里的东西，是无法设想出来的。

她亲亲离荣的耳垂，再用牙齿咬了一下。离荣立刻侧了侧身子，原本就在她裙子里的手毫不犹豫地向上，沿着她的大腿内侧一直到根部，辗转地摁揉。何田田拉不动他又被他摸得受不住了，便用力推开他一些。离荣一扫之前严肃的表情，脸上写满了占有欲，手指在她腿间滑过，带着胜利的神情松松地一笑：“别给我装。”

何田田也没打算跟他装，离荣带着一丝直白的狠劲剥茧抽丝般地把她的意识整个儿抽离出去，她哪里还有力气去假装。她只记得他们此起彼伏浅促的呼吸和心跳，还有他脸上自嘲又骄傲的微笑，还有一种男人特有的满足的语气在她耳边说：“在自己家，你能不能别忍着，再大声些？”

何田田的身上还泛着潮红，闭着眼睛没说话。出汗之后被空调的风吹得有点凉，她忍不住朝他怀里钻了一下。

离荣起身来，把凌乱的被子展开透了两下，轻轻地落到她身上覆盖住。他去把剩下的蜜瓜拿过来，拉她到怀里跟她一起吃。何田田缓过来一些，看看床头的时钟，说：“我差不多该走了。你明天几点的飞机？”

“不行，”离荣拿了块瓜喂进她嘴里，用没得商量的语气说：“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去。”

“我睡不踏实，”何田田扭头看他一眼，说：“还是回去睡吧。”

“家里睡不踏实，酒店你倒是能睡踏实？”离荣讥讽地问她：“什么毛病？”

何田田没吭气，她的出差率在75%以上已经好几年了，在酒店里睡觉比在自己家里睡得多。说起来是件很无奈的事，但是人都是会去适应生活的，她从刚开始睡不好到现在倒头可以睡着，就是对生活的一种妥协和适应。

“睡我这儿你心里不舒服，惦记着别人呢，是吧？”离荣不愿意好好说话的时候，是那种讲话能呕死人的态度，说：“到了现在，也就是把你按床上那点时间，你能给我老实一会儿。我就得给你接来送去的，还没资格吃你的醋。”

说着，他推开她起来去洗手，一边走一边说：“你老公要对你说不介意了，你还是可以回到过去的生活的。所以，指不定你还得犹豫一阵呢！”

“谁说的？”何田田掀开被子起来，随手套了他的大衬衣，走到洗手间门口去看他：“你这个动不动就发神经的脾气能不能改一改？”

“那你就踏踏实实地跟我行不行？”离荣关了龙头拉了块毛巾擦手，说：“明天一早我就得走，然后又要面对各种猜测和不确定。你这样突然之间的情绪低落和不踏实的心情，会影响到我你懂不懂？”

“可是我毕竟没有离婚啊，”何田田涨红了脸说：“你以为谁都应该跟你以前一样吗？没人管，也不在乎。我在自欺欺人我知道，但是现在我心理上需要这种欺骗。”

“你需要我不需要么？”离荣丢开毛巾问她：“你之前对我说的那三个字我听到了，可是我不愿意去多想。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你在那个时刻的一个念头，就算是真心话实在话，它到最后也未必能占据上风。对我来说，还不如你能跟我躺一起，哪怕不干什么，聊天也行。我希望你来分享我生活中的事，不管它是琐碎的还是重大的。你得放开自己融进来，听得明白我的意思么？”

何田田点点头。

“你好好想一想，”离荣走近了看她，说：“到底是我还是你自己把我们定位在肉体关系？”

“我不是的，”何田田想为自己辩护几句，她不是男人，没有男人的那种思维方式，慢吞吞地说：“我就是心里。。。”

“我明白，”离荣拉她过来抱着，叹口气说：“身份尴尬，是吧？”

何田田“嗯”了一声。

离荣伸手摸摸她的脸，问：“你回去之后打算怎么跟他谈？”

何田田慢慢地摇了摇头，抿嘴对他似笑非笑的那么一下。

“别学我，”离荣拧她，说：“要学也学点好的！”

何田田往他怀里蹭了一下，低声说：“爱就爱了，接下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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