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亚的秋天终于来了。 十一月中上旬的亚城也渐渐地染上了浓浓的秋色。由于当地的 亚热带气候,北美大陆上每年的秋季总是最后才光顾乔州,姗姗来迟 的。再往南就是热带,那里的居民只好面对着常年的翠绿,却欣赏 不到四季分明的奇妙。 秋天,不来则已,一到便让乔州呈现了四季里最后的辉煌。先是 看见窗外那株大红枫树从树冠开始发黄、变橙、渐渐地红了,然后由外 向里,直到每一片叶子在阳光的照射下都呈现出透明的红色!八个寒暑 过去,不知不觉地,它竟从刚种下的小树苗长到二层楼高,枝繁叶茂 了。我的后院里,还有几株野枫树,是当年盖房时央求建筑商手下 留情没砍掉的,在晚秋时总是红到发紫,棱角分明的叶片顽强地挂 在枝头,透着野性和桀骜不驯。再看街坊邻居们,门前各自种着不同 品种的枫树,从明黄、桔黄、桔红、大红到绛红色,甚至紫红的,整 个小区仿佛成了金秋的公园。开车上班的路上,迎着朝阳和一如水洗 的蓝天,自己更能从从容容、兴致勃勃地欣赏着路边街头那些大大小小、 高高矮矮、层次各异、有野生也有家种的枫叶林,满心欢喜。突然间 意识到眼下的生活虽然很平淡,但有美景衬着,同样可以很美好。 乔治亚北部的山区,位于纵贯北美大陆的阿帕拉契山脉的尾端, 到了深秋时节,真正是“万山红遍,层林尽染”。山峦向远处绵延, 颜色各不相同。秋高气爽的日子里,驱车行驶在蜿蜒起伏的山区风景 路上,两旁尽是橙黄色的阔叶林,在晌午阳光的照射下,透明的红叶 于微风中摇曳,万籁俱寂,是一幅绝好的秋日枫林图。常常看见游客们 忙不迭地在路旁留影,殊不知他们自己早和美景融为一体,成了外人 眼中的山水画;孩子们则愉快地在落满黄叶的林间小径上骑自行车, 给山野带来欢乐;年轻人最喜欢十几、二十几位成群结伙,清一色 酷酷的车手打扮,载着女友,开着摩托,争先恐后地在盘山公路上 飙车,给林间染上浪漫;老年人就干脆租了山里的小木屋别墅,用好 几天的时间来细细地品味湖光山色。趁着放秋假,我们这样的中年人 只想彻底地抛开尘世的庸扰,慢慢地开车,尽情环顾着四周迷人脱俗 的景致,洗涤一下自己的心灵。 年少时,并不喜欢秋天,总觉得秋风萧瑟,不胜凄凉;更可怕的 是它后面紧跟着南京那阴冷的冬天,没有暖气,难熬啊。甚至同母亲 争论说,百花盛开的春天才是最美的,因为象征着希望;妈只是宽容 地笑笑:等你长了年纪,就会喜欢秋天了,那是个丰收的季节。她 果然没说错,如今的我,年逾不惑,在金秋时分,最怀念的还是金陵 故乡栖霞山和紫金山上的红叶,并再三拜托父母,一定替我去多赏 几次。 2005 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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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望着窗外几天前北印州下的10英寸的白雪,同样怀念乔州 的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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