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和我一样，业余喜欢文学，尤爱诗。他文革时曾在全国唯一的文艺刊物《朝霞》当过编辑。文革后赴美，曾以笔名易散在星岛日报写过专栏，也曾以文氓等网名在一些网站写过诗词。上海文汇出版社出版过他的散文《西雅图随笔》，他也曾私家自费印了《扪虱谈诗》一书，颇有影响。

弟弟未到七十就患了路易体智障病，除智力下降外，幻觉严重。去年春游泳溺水，心跳呼吸都停了，得以抢救回来。我和我妹妹去年秋曾赴美看望他，见他日渐恢复，几能和我一人一句背下《木兰辞》和《桃花源记》，很是高兴。不料今春送养老院后，疏于照料，造成营养不良，后继发肺炎，经多方抢救，终无力回天，于本月初与世长逝，何其悲也。

弟弟酷爱文学，沥胆吟诗，冷眸阅世，待人热忱，性情耿介。他去世后，我们家人和他海内外的朋友都十分悲痛。我含泪写了如下一副挽联，遥寄哀思：

妙笔诗文  热肠道义  才气风怀长在目

半生坎坷  壮岁沉疴  天涯亲友痛含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