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公园里的板凳上写诗
冬日午后的温暖
多像来自多年前的你
知道远方有你,就已足够
把牵手爬山涉水留在记忆中
还有图书馆,钢琴老师家里飘出的蝴蝶
别的都是奢求。心已变小
只装得下诗和远方
和阳光一起摇曳的野草和野花
——也像来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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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火虫之夜。蛙鸣。他们做爱
她哭了。你在想他,他说。是的
冷想,热也想,在城市想,乡村也想
痛苦想,快乐也想
不论做什么,怎么做,不能停止想他
和他写的情诗。他这个傻瓜
为了诗,不计代价
他离开之后,才对他说了很多话
他第一次看清悲伤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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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问我第四维是时间吗?
我没有回答。他又说时间不可靠
宇宙肯定是个蛋,开始是个混蛋
现在蓝色蛋壳点缀着褐色或黄绿色斑点
它只想做一件事,破壳
要不孵出小鸡,要不流出蛋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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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胸宽阔,肚里可撑船
是清澈的海水,有漫长的海岸
不时有海鸟掠过
还是黑色的湖泊,养着黑鱼
有个深渊,水妖随时兴风作浪?
“我不敢下去游泳。你的波涛会不会
倾覆我的纸船?”
你体内产生了涟漪,但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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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涛,把风马赶向平原
松树走动时,针叶纷纷落下
我爱松树,我和它们有同样的名字
我在林中寻找松塔,我想在里面参禅
我找到:谜语,针尖般,会刺痛
野兽,它用惊恐的眼睛看我
长着松鼠的耳朵
走累了,我在松下打盹,再打坐
一颗松塔落下,正好砸在我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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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漫长的旅行,在时间里是直线
空间里是曲线。经过秘密的月光小径
不论是否来自一个点,受引力影响
走累了,就歇歇吧,像鸟儿收拢翅膀
停在树上,看看路边的花草
你看到沙粒、星星
死亡瞬间的白色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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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没有上锁。门是铁的句子,锁是坚硬的
词语。门内有很多名词、助词、形容词
有个动词发出指令。黑色的门,推开
变成红色。开门声唤醒词语。有的词铁锈了
有的动词卡住,一动不动,像被禁锢
很多词撞击,产生物理和化学反应
一些组成话语——话语之土,之风,之火
是给你的诗。一些诺言。热情的词可以点燃
有人舔着火苗,动作模仿动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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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根竹杆,我从河水里提起竹篮
不是打水,也不是打鱼——
以前我经常在山里打草、打猎
我是在河边打坐
我提放竹篮的动作,像数念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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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光滑,像两块鸡胸肉
没有进化出脑回沟。它显然不是用来思考的
只吃有毒的桉树叶。在他眼里
人手中的树叶不能吃,不长在树上不叫树叶
桉树叶的毒,令它昏昏欲睡
一天二十个小时睡眠,就是解毒的过程
睡梦里从树上坠落,脑袋着地
是每天单调的生活里,必须重复的动作
并无大碍。占了40%的脑脊液,唯一的作用
仿佛就是为了提供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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