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沃斯特湖到拉乔伊湖的舟行
文/叶虻
浆声里有掰开的甜桔
果味般的静寂在晨雾间弥散
山峦收拢远处的魅影
成为抵近湖面的石头树木的轮廓
船腹贴着浅水的荇藻并蹭倒几只野莲
一只鹭鸶为了制造掠影沿湖面低飞
湖风挽起臂上的袖管用十指摩挲
丝缎般的微凉夹杂着野里野气的水腥味
没等覆雨来湖中播撒
我们已折叠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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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德斯山谷中的小径文/叶虻仅需一点热忱脚步比一滴雨略轻比一丝蒸腾的云略重即不惊醒一只宿鸟也让蝶翅安稳我们于白日锦衣夜行小径如一条星路我们用脚步摘下让它在群峰间闪耀夺目远处的湖泊安闲坐落在林中腹地它只收降一次宁静世界便缄默不语山顶的眺望如沃野辽阔疯长松风有耳把我们谛听成它想象中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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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尔尼什小径
文/叶虻
时间收起它的隐喻与我们汇合
在溪水潺湲的山间小路上
阳光如何打开一朵花也如何
打开林隙让池塘在幽暗处闪亮
和我们并肩同行的是我们对
终点的想象还有沿途像打开的翅膀但不飞翔
窄小的瀑布岩石的瘦肩
低洼处的泥泞比蛾子好看一点的蝴蝶
这些无名的铺垫烘托出小路的尽头
一处悬崖绝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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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可以再一次在一个异乡的旅店醒来文/叶虻是否还可以这样一次醒来像年轻时的自己像再一次的奔波不定在一个异乡陌生的旅店电视机的雪花屏深夜唯一的诠释者窗外阑珊的霓虹粗糙的年代感劣质烟草的气味或者就是化纤地毯的味道也许恰好是一次余醉中的苏醒脑部的涨痛有点像生物老师讲的质壁分离你甚至一时不知身在何处你随手拨通一个电话午夜无人应答于是你从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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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在窗玻璃上的雨滴
文/叶虻
一场无秩序有别于
我们的谨严慎行
这种晶状的凸起
让视线暂缓纵深和迢递
它培养一小刻凝视
它赡养着目光里的金鱼
它在呆板的细则里圈地
它孤悬轻盈刚好跨过虚无的边缘
它不呐喊不吟诵
不刻意聚集距离感几乎微妙
它仅需要一点张力就可以依附
一颗剔透的心胜过无依之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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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部地区有雨文/叶虻天气播报很笼统北部是山区少地名那时远郊的长途车开得很慢现在近的地方那时都很远一场雨是因为遥远还是久远以至于记不清也分不清了开始先是雨滴敲打细小的地方荒徑的落叶像回应刀锋的砧板然后是黄土的馨香一茬接一茬空气中弥漫着大地的味蕾白杨的嫩叶是被雨水碰得颤抖和在风里颤抖的判若两人开阔地有人奔跑影子比雨还要细跑到打谷场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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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和你一起生活
同题于兹维塔耶娃仅以此诗致敬俄罗斯诗人兹维塔耶娃
文/叶虻
我想和你一起生活
在某个荒凉的海滨
在海鸟可以安心筑巢的地方
在不用助听器就能听见海涛声的地方
昨夜海风吹断木栅
一只趁虚而入的浣偷食我们的蓝莓
你戴着披肩看着我笨拙地修理围栏
你的披肩有点过时和老气
我看着你的目光就像一个看灯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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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道先生春睡美文/叶虻像花朵那样伸展不冒动的拳脚有筋骨的劲道和示弱求和的外表像花朵那样攒动集结各自零落但有统一的主张像花朵那样从立足处开疆扩土于方寸间执掌云天像花朵那样隐忍而不暴露言说便祭出所有的凭据偶尔的招蜂引蝶不是事故牺牲是一种移花接木各取所需淡出惹祸上身的阶级远离口蜜腹剑的丛林像花朵那样在睡眠中修行用禅定般的领悟和态度回答尘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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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山野还需补充的特质文/叶虻一风在镶她的玻璃透亮得不容擦拭二鸟鸣在枝头上颤动了一下才摔落下来三林翳一小片不再扩张的涟漪四山路一副灵犀的手指遥远跃动上来的音符五松风寂静的萌芽尘嚣关闭的花朵六冻川有汲来之苦刚好是春溪里的温度七晴朗抻了抻指间的裙裾天蓝得不肯谢幕八稀疏的灯盏恍同旧梦落单儿的星宿也不急于表白九虫鸣在这个季节还需要遐想万籁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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伫立在冬野里的片刻遐想文/叶虻在这巨大的莽原上
我再一次质疑冰雪
质疑一个星球可以裹挟
那些被动渺小的力量所有驰骋的严寒暴雪
如麦浪般滚过的惊雷
云层里光宁愿把自己撕碎成裂帛
啊冬天我像墙壁接受钉子
请不要再挥动你手中的铁器如你所料我深藏着我的敌意
我要把我身体的冷掷还给你
用你无需认同的艳阳春般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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