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回顾:战战兢兢的性启蒙年代 ZT

本帖于 2010-11-12 07:20:55 时间, 由普通用户 罗曼 编辑

黄色手抄本:战战兢兢的性启蒙年代

核心提要:因在街接吻,被抓牢里去的事,应该没有多少人相信了,不却是真生在三十年前。在70年代,情是重的“禁品”,“性”尤甚。就是在这样代,却有一本名叫《少女之心》的“黄色”手抄本在民广泛流,它是很多人能找到的、流很广的性启蒙物。

到它,青年会背道德重,甚至牢之灾,尽管三十年后的今天,有着赤裸床的《色,戒》已能在影院上映,隆胸广告中的女郎也能在任何一个段向电视观众搔首弄姿。早已不是一个性色代,《少女之心》的黄色神秘感已消退,人们发现,《少女之心》的描写,其并未超出《赤脚医生手册》中有关生理生知的介

来源:凰网

抄《少女之心》抄了手

 

《少女之心》,又名《曼娜回忆录》,述的是主人公曼娜和表哥少、同学林涛之的三角恋情,曼娜有着遏制不住的两性冲,在性和心灵方面男性有深刻的渴望。《少女之心》自70年代起开始在民间传播。

上海学者朱大可读过十几个版本的《少女之心》,他最早接触是在1974年。“当在念中学,已不大得是谁传给我的,拿到后,我立即套上毛皮,这样会安全些。”

“当们读书非常快,通常是晚上八点左右,被一个人送达,第二天早晨八点,就会被另一个人取走。我往往只有十二小阅读时间,在15瓦的灯泡光亮下,我是能在下半夜之前先把全书浏览一遍,再用剩下的时间细读一些重要的章。天亮的刻,当我交出上百万字的大,就像交出一个被榨空的袋。筋疲力尽,但心情很愉快。”朱大可到的《少女之心》,篇幅不,不到一万字,平时练就的速度,他没花多长时间完了全

“我当并没有想去把《少女之心》抄下来,有些同学秘密地抄,甚至此手都抄了。不,抄《少女之心》的人并不太多,大家也都是看就算了,很大一部分是抄《唐三百首》和王力的《诗词格律》,即使是,也都是禁品,属于‘封修’”。

在当的手抄本中,《少女之心》是唯一直接描写性行和性器官的,甚至被称之“文革第一淫”,这让朱大可有食禁果的感。“在那个年代,路上一侣谈,都会被抓起来,接吻、抱的作,在公共合都是流氓行法。《少女之心》,更是冒,若被抓住,要受分,尽管如此,大家是都敢冒,青春期的那种渴望,是怎么也禁不了”。

在朱大可所在的中学,他认为大多数人应该都看《少女之心》,流非常广,因为说起曼娜,大家都是心神会。不,《少女之心》并没有普及到人人皆知的程度。宝瑞是“文革”手抄本《梅花鞋》、《一只花鞋》的作者,他当正在北京合金厂当炉前工,没有读过《少女之心》。不,他了一个细节:“在工厂夜班,我发现总有一些人喜在休息室的神侃,后来打听才知道,他们说的是《少女之心》,我当较传统,作出面阻止了他”。

些阻止行并没有阻止手抄本的笔笔相,被抄送到了更大的范。“手抄本通各种路径,被在内蒙古插的哥哥去了大草原,被在大西北当兵的表哥到了新疆,又到军垦,被在山西、西插的同学去了黄土高原……”《少女之心》在当甚至引起了轰动,到了1975年年初,姚文元《少女之心》一“淫”手抄本的广泛流行,特地布了“剿‘文革’手抄本”的命令。

跟着曼娜普及性知

剿并没有《少女之心》的流受阻,甚至更多的人知道了,其,也有很多人急切地想到它,需要它。

“没有任何一个代像我代那,在和生命之也能建立了最深切的系。”朱大可在中学期的几次聚众打架,不的,就了一个人不另一个人,他甚至成立了帮会。最激烈的一次,了刀子,方落荒而逃,第二天,被中人送了回来。

“当是一个荒的代,店也都开,但是的都是毛,公开出版的是《阳天》、《金光大道》,《西沙之》,迅的小如《孔已己》、《阿Q正》,有八个”,宝瑞认为,当大家无是手抄本流行的原因之一。

,《少女之心》作家摩而言,更多的是知普及所来的欣喜。摩的高中两年(当高中两年制)是在一个塞的小的,在小上,他很难获得外界的息,能到的更是有限,接触到的手抄本只有两种,一种是《诗选》,另一种就是《少女之心》。摩至今都认为《少女之心》能够传到小,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罗读到的版本很短,大概不到五千字,“有人把那些枝枝蔓蔓的内容都掉了,只抄最直接的性描写,接触到些内容的候,心里有点不放心,特小心,尽量不要知道。当是1978年,已没有了什么恐惧感。”《少女之心》是摩接触到的第一份关于性的知绍读物。“当太禁了,性方面的知不能正常地播,所以,那个作品等于承担了一个介性知西。我当时读的版本是抄在一个学生的作本,完,也没有想抄下来,我得文学性太差。”

《少女之心》是作黄色小说传播的,不,摩罗认为,《少女之心》不上是什么黄色小,在《少女之心》里面,写了那种青年人由于性知的不了解,造成的那种不必要的恐慌,而当现实就是如此。

《少女之心》中,少跟曼娜一起抱后,他双方都下子完了,曼娜要怀孕了。摩在一次座中,就曾向在座者起他所到的《少女之心》的片段:“他穿着衣服一次,就以怀孕了,很恐惧。后来又仔地想,少华说穿着衣服大概不会怀孕,如果不穿衣服两个人这样抱着、着通气那可能要怀孕。所的通气,他理解眼、双方肚眼会通气,后来每一次会,曼娜就找两张伤湿止痛膏,自己先好一,到了那个会的地点,华贴好一,然后他抱在一起,享受密的愉快。后来他就有了性生活,可能他们认为现在把肚眼封死了,已没有个眼来通气,不会怀孕,不会有承受不了的后果生。”

《少女之心》致流氓案频发

,广州美学院教授李公明所到的版本并没有这样细节,“当到的版本,没有故事,大多是直接的性描写,手抄本上并无增的痕迹”,不,和摩,《少女之心》是李公明到的第一个色情文本。

实际上,当的性教育基本于停滞状。1973年,周理曾向有关部负责询问实施性生教育的情况。并且要求中学教材上不要有一章的内容,而且在讲课时应有大幅彩色男女生殖器的挂,便于形象明。尽管当中学二年的《生理生》本有“生殖器官”一章,加了插,但在大多数中学,仍未授。摩罗认为,《少女之心》中性的无知,其就是现实的反映。

“即使到了80年代后期,我,在一所中学教,就曾遇到了似的问题。有一个女孩,出生在城一个干部家庭,是我妹妹的同学,她就认为男生跟女生拉一下手是肯定要怀孕的,她就整天在那种性的恐惧之中,她心里可能某个男孩有很好的印象,想跟他拉手,但是一想到个后果,又承受不了。一直到 80年代后期,中国的一个出生在城干部家庭的女孩,都上高中了,性知的了解却么一个认识。”

性普及的程并不利,《少女之心》自70年代开始广泛播,是公安机关多次通报查抄的主要作品。者因为传文受到批斗,乃至被以“流氓罪”劳动教养,但文久禁不期致力于“文革”文学研究的中央戏剧学院的健注意到,直到80年代中期有青少年在抄写、阅读《少女之心》,手抄本正以其特有的方式在民广泛播。

周勍是研究“文革”手抄本的家,2001年,在他与出版人白士弘合作的《暗流——“文革”手抄文存》一中,周勍率先以寻访的形式采访了十几位手抄本收藏者(刊出三篇),并写了一篇达两万字的《文革手抄本的一次总结与表达》文章。

周勍一位“某木先生”的访问中,“某木先生”述了他的抄书经历,可的手抄本的抄情景:“当是非常蔽的,拿到手抄本后,你分几,我分几,然后再加上复写,一次就能印五六份,抄好后再收起来往一拼一下,然后再就成了,所以一本手抄本抄下来字迹都完全不一”, “四川有很多小丘陵,丘陵上有不少零零星星的小包,我就到小包上去抄,那儿人去得少,一般男生都这类事儿,女生多打掩,帮着抄笔,没有被老抓住。要是抓住就不得了,都是些封修,得你家的成分,取消你的困难补助。”

手抄本的抄,在当也有着一定的风险。朱大可就有一位同学此而付出代价:“我有一个同学,在看了《少女之心》后,凶猛地追求他自己的姐姐,他姐是哭着把他送了派出所的。他在派出所挨了一毒打之后,被放了出来,他当晚就把刀捅进了姐姐的肚子。他被枪毙前,在学校操开了公大会,我平生第一次目睹肃杀恐怖的面。公安和民兵荷枪实弹、如,高音喇叭里声色俱地宣着罪行,而我们这些半大的孩子在惊悸地听。”很多年以后,朱大可能清晰地回起那位同学受死前的表情:他在人群里仔着班的位置,然后冲我放肆地一,露出了黄黄的牙齿

在当,学校针对《少女之心》和《第二次握手》,就流有“三不准,一立即”:不准看、不准抄、不准;立即告老。在李公明的记忆里,1974年前后,还发生了一起轰动性的案件,有一位青年因为传抄《少女之心》被判了死刑。周勍查阅了一些记载文献,在西北政法学院科研 1982年(此案例集中案期)5月油印的《西北地区青少年犯罪研究文集》,青海省西宁市公安局青少的《青少年失足犯罪原因初探》一文中提到,一位姓女青年因从朋友那里借来一本《少女之心》手抄本如至宝,朋友索要,她以借口拒,整天翻,并开始找男流氓。河南人民出版社1985年1 月出版的《面形形色色的案件》一中,有关因看了《少女之心》手抄本而施性犯罪的案例也是篇累,特是其中一篇《一本彩皮的背后》更离奇,文中写一个名叫李人,整天抱着一个用《大众影》彩封包皮的抄有《少女之心》的本子如痴似呆,先是跟踪少女所,近而在公共汽上耍流氓,接着竟将友来部的女友先奸后,最后被行了死刑。

十几个不同版本《少女之心》的周勍认为然《少女之心》在抄的程中不断加入抄写者的个人感受和想象,但其主体无是性行的叙述言,细节描写,都没有超出《赤脚医生手册》中有关生理生部分的介性白描文字的范畴。“当所流的和《少女之心》有关系的流氓案,在一定程度上是‘罪格式’所致。我发现监狱里占绝对多数的罪犯的‘罪’或者‘悔’材料,几乎是一成不的口不言心的‘老三篇’——述犯罪程、深挖犯罪根源、无限上线的自我作践,然后再痛下决心迎赶上之的套,因阅读《少女之心》而犯罪也可能是在深挖犯罪最容易想到的一个原因,因《少女之心》大家都知道。”周勍并不同把社会的性犯罪都归结为一本,文学文本应该没有那么大的作用,“如果是这样,在能更容易找到性物的今天,奸罪的案事件应该更多,但是事并非如此。”

抄《少女之心》,在当是有风险的,不“情况而定”,有着通的余地。朱大可有一位女同学看《少女之心》被老师发现,老师问从哪里来的,朱大可当时还气地站出来承是他的。“后来那个老看我讲义气的,就没有追究,也没有追究到我的学校,我是幸逃去的,相当幸运。那个候已是1975年了,相比1974年管得松。”到了80年代,朱大可开始得到一些《少女之心》的收藏本,“有些人直接我了,他趣似乎在减弱,最先到《少女之心》时紧张传递的情景并没有继续发生。”不,在当时读过十几个版本《少女之心》的朱大可,从来没有想作者是,他什么写在当是一个谜团在也是。

作者到底是,一直就没有人清楚

在民的不断抄,在情上不可避免地生了变动,甚至每个人到版本会相差甚。“比十几个版本,有着很明代印,我得当 80年代流行的衫也出在主人公曼娜的衣着描述上”,在名上更是多种多,周勍到的版本除了有《少女之心》、《曼娜回忆录》外,有《梅茹回忆录》、《我和我的表哥》,不,有些版本没有写名,或者直接加上一个套。

在2004年,曾经传出要出版《少女之心》的白士弘,从丹麦女者叶英那里得到一个版本,关于本《少女之心》的来中介绍说是署名“小思”的作者“我”在坐牢所交待的材料,后来被抄出来,最后被定名《少女之心》,后来成了“文革”期的“大毒草”。

周勍也曾接到一个电话,称他有一个戚是山一个察院的干部,办过这个案子,“当接到电话,我很兴奋,《少女之心》的作者是一个,我当和白士弘极力想找到作者。于是,我赶再和系,但是他提供不了料,我我可以上赶往山那个察官,他后来就不和我系了。”

,朱大可却认为少女之心不可能是“”,“从我的几十年的文学研究经验上看,它的文本并不像口供,《少女之心》是有一定的文学性。” “就本身而言它是一本低的色情文学,直截了当地描述性生活;但是在‘文革’当中,它有一个叛逆的步性,它是的消解和叛逆,也整个社会意的反叛,的社会的一个挑。”

经为白士弘的整理版本写序,“当、余杰风头正盛,白士弘通朋友就找到了摩,希望他能写序,在当,摩的序能直接地拉动销量。”周勍告诉记者,在序言中,摩高度称《少女之心》,认为《少女之心》立意不在渲染所黄色,而在表性禁忌造成的荒以及民众来的精神害和人性扭曲。摩罗还因此猜作者很可能具有丰富的人文主文化源,就像、黄翔、一凡、北等人一,是当最有文化、最有思想的人。“篇序在当引起了比大的争,很多人认为对一部黄色小说评高,不靠。在《少女之心》的价上,呈出两极化的状况。”

但是,作者是,她什么写于双方而言仍然是一个颇为好奇的谜团。“如果当初我找到了作者,也是好事,也未必是。”周勍读过《第二次握手》的两个版本,“手抄本《第二次握手》只有八千到一万字,但是张扬后来充到了几十万字,如果《少女之心》的作者在,我不知道她会怎么充,但是,我可以肯定众的趣已不会太大,性的昧已消除,我甚至每天都能电视到裸露着身体的广告,以及无意中流露的性暗示。”

 

大事

1974年因《少女之心》中提到的“学黄”运起于1973年年末,1974年达到高潮。出版人白士弘依此推断,《少女之心》开始在民间传抄的时间最早是1974年。

  1975年“文革”手抄本《第二次握手》作者被“四人帮”逮捕并内定死刑。1979年1月在胡耀邦直接干下平反。《第二次握手》于1979年7月正式出版。在“文革”期,《第二次握手》和《少女之心》都被列“坏”。

1980年第一期《科学画》刊登了北京郎景和医生写的《新婚性生》一文,当便有人呼:“性禁区被打破了”。同年,江西科技出版社出版了江西胡廷溢著的《性知》,该书于1985年和1988年再版,数达280万册。

1988年国家教育委会、生部、国家划生育委出在中学开展青春期教育的通知。并划在全国5000所中学开展青春期的性健康教育。

1997年重新修后公布的《刑法》取消了“流氓罪”,原流氓罪中“制猥、侮辱女罪”被收入“侵犯公民人身利、民主利罪”一章中,“聚众淫乱罪”被收入“妨害社会管理秩序罪”一章中。在《少女之心》抄中,被抓罪者多以“流氓罪”判

1998年《焦点》在年的第12期志上表《〈少女之心〉冒名走江湖》一文,文章称在深圳发现出版社出版的《少女之心》,访知,哈出版社并未出版该书,《少女之心》的号盗自《数学的史思想与方法》。

  2004年白士弘在1月初举办的北京图书订货会上,向公众展示了《少女之心》的书样该书计划由内蒙古人民出版社出版,不印刷完后,正待上市却被叫停,相关部通告各有关出版社,不得安排该书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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