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分手》第七章 身世之谜 151/ 真相揭开将如何(6

来源: 心灵泉 2010-08-27 09:32:16 [] [博客]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次 (14152 by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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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富说:“岳虹:话说到这里,你也别难受了,也给儿子说说后来的情况吧。”

李静体贴地递给岳虹一张纸巾。岳虹擦掉眼泪,哀伤地说:“那几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孩子没被抱走前,我愁得日夜不安,只怕被人发现。可孩子被抱走以后,我的心都像被别人揪走了……从里到外都空落落的,我发疯一样想见到我的孩子,但我又不敢去看孩子,怕我见了孩子会忍不住当场哭起来……”

大约是两个孩子半岁多的时候,有一天下着雨,生产队不出工,岳虹便想去赵富家看孩子。她穿着一件雨披走到赵富家门,却又没有勇气敲门进去,就在门外犹豫着。她当时想,哪怕在这里偷偷听一听孩子的哭声也好呀。

岳虹的雨披还是插队时从城里带来的。山区农村穷,农民什么都互相借用,岳虹的雨披不知被多少人借去穿过,所以早已经扯破了几处。岳虹住处距离赵富家大约有步行二十分钟的路程,岳虹一路走来,那雨披的破损处已经使她的衣服湿了不少,山路上一片泥泞,她摔了一跤,来之后又长时间站在赵富家门外徘徊,身上已经快湿透了。赵富出来了,看见岳虹站在门外,头发上往下滴着水,身上沾着不少的泥,赵富楞住了。而岳虹看见赵富却转身就要走。

赵富说:“岳虹:你别走。”岳虹迟疑地站住。

赵富:“我知道你想强云了……你就进来看看吧。”岳虹便慢腾腾地往赵富家院子走去。

屋子里,两个孩子都睡着了,家里静悄悄地。看见岳虹,赵母急忙让她坐在炕边,并赶快拿来一条毛巾,让她擦头上的雨水。岳虹顾不得寒暄,顾不得自己湿湿的衣服,只是急切地往两个孩子脸上看。赵母想了想,就把两个孩子都抱到岳虹跟前。俩孩子真的太相像了,岳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终于将目光集中到一边。赵母下意识地撇了一眼哑巴,然后问岳虹:“你能分得清楚?”

岳虹点头,将其中一个孩子的右边耳朵掰过来,赵母一看,这孩子的右耳后面有一颗小小的黑痣。赵母叹气说:“到底是亲娘,我还没注意过这个地方。”岳虹眼睛红了,赶快装出笑脸把孩子交给哑巴就起身告辞,毫无所知的哑巴笑嘻嘻地接过去放到炕上……

赵强盛当然知道自己耳后的小痣,听到这里,他想起了一些事情,就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右耳后面。李静探头朝赵强盛右耳后面一看,楞住了,这时赵富已经满眼含泪。

岳虹继续叙述:

后来,哑巴妈妈带他们到地里干活……妇女们在地里除草,两岁的强云和强盛都在地头上跌跌撞撞地跑着玩。突然一个跌到了,岳虹放下锄头飞跑过来扶起孩子,急忙查看孩子身上有没有受伤。哑巴也飞跑过来,抱着孩子哇哇叫唤。岳虹像是醒悟过来,急忙放开孩子,装作若无其事地从他们母子身边走开。

那两年中,岳虹每天都受着这种折磨,近在咫尺,却不能亲自抚育自己的孩子,而且这辈子注定不能跟孩子生活在一起……后来,她终于被推荐上大学了……

岳虹在窑洞里收拾行李。赵富进来问岳虹:“你今天就走?”

岳虹“嗯……”

赵富:“为了让公社同意推荐你,我可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岳虹冷冷地说:“谢谢你了。”

赵富:“你这一走,就不要再来看强云了,因为那会引起别人怀疑的,咋说也不能让别人知道强云是个私生子吧……再说,你以后还要建立自己的家庭,不能让你的名誉受到损失……强云放在我这里,我一定会好好拉扯的,你放心……”
岳虹转身将头靠到墙上哭起来,赵富束手无策地站在地上。

岳虹说到这里,像当年靠在墙上哭一样,转身伏在沙发靠背上哭起来。李静轻轻地抚摸她的肩头,陪她哭着。

等岳虹稍平静点了,赵富便插话回忆了岳虹离开红崖村当天晚上的一件事。岳虹走后的当天晚上,强云像有感应一样,又发烧又哭闹。煤油灯下,赵富看见他的小脸通红,迷迷糊糊睡着,偶尔醒过来哭闹两声就又睡了。赵母找出半片退烧药哄着强云喝下去,哑巴妈妈又抱着他拍着他,哄他睡觉。正在这时,老二强盛又哭闹起来,哑巴便把强云放下,又去抱起了强盛。

赵富见状便将强云抱在自己怀里哄着。他哄一哄,看一看抱着强盛的哑巴,又想起了哭着离开红崖村的岳虹,口里便情不自禁地唱起秦腔“劈山救母”中的几句唱词:

刘彦昌哭得——两泪汪——,
怀抱着娇儿——小沉香,
官宅内不是你——亲生母——,
你母是华岳——三娘娘。
……
唱着唱着,赵富心酸流泪了。

赵母过来责怪地说:“看你给娃娃胡唱的是啥么?迟早会惹出麻烦的。”

赵富痛楚地说:“唉,我唱啥都没关系啊,儿子太小啥也听不懂,老婆聋哑啥也听不明白,只有我赵富哭得两泪汪啊……”

赵母也觉得心里难过,也淌起眼泪来。哑巴见赵富母子都哭着,还以为强云病得严重了,也吓得哇哇哭了起来,一家人哭成一团……”

赵母用手比划着让哑巴抱两个孩子去睡觉,然后转身对赵富说:“我怀你的时候,老梦见大老虎,人家都说我怀的是贵人,到现在我也没看出你能成个啥贵人,我看你当官当到这大队支书也就到头了,就这,还是靠你老子成了烈士才被提拔上去的……如果你真的将来能成为贵人,你可要对得起岳虹。她当时要告你的话,你作为党支部书记,强奸女知青,公家还不判你个十年八年的……她没有告你,还给你养了个儿子……”

赵富:“妈,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赵母又说:“当然你也要对得起哑巴,她辛辛苦苦把别人养的儿子当成自己儿子拉扯着……哎,你遇到这样好的两个女人,也算是贵人了吧。”

赵富惭愧地说:“妈你别说了,别说了,我这一辈子永远对不起这两个女人……”

讲到这里,赵富泪流满面。岳虹还有赵强盛以及李静都流泪了。

李静哽咽着问岳虹:“后来呢?你再也没见过……儿子?”

岳虹平静了一会儿接着说:“我回城以后,一直在思念孩子的痛苦中煎熬了几年,到我跟孟建峰结婚的那天,一个消息几乎将我打趴下再也起不来了……”

岳虹结婚那天,穿着大红色连衣裙,头上还带着一朵红花,与穿着笔挺的浅灰色中山装的孟建峰在酒筵上敬酒。高山与几位客人在一张桌上喝酒,岳虹与孟建峰走到这张桌子前。高山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一对新人说:“吆,岳虹今儿也被人灌酒了吧,脸都红了。”

岳虹不好意思地说:“那些人非逼着我喝,我还真有点儿头晕。”

孟建峰:“高兄,你今天可要多喝几杯啊。”

高山:“好啊,我今天就多喝两杯你们的喜酒。孟老弟终于抱得美人归了,我们的岳虹公主也终于做了新娘了。前几天我还去过咱插队的那个山城,见到红崖村的人,他们还问我,那个像七仙女一样好看的岳虹现在结婚了吗?我说还没有啊。”
岳虹不好意思地一笑,看了孟建峰一眼,孟建峰正在往酒杯里添酒。岳虹又轻轻地问高山:“他们还说什么了?”

高山:“也没说别的什么。哦,我还见到了咱们当年的赵支书,他现在是包工队的头头,日子过得还不错。不过他的双胞胎儿子有一个在水坝里玩水时溺水而亡了……”
岳虹脸色大变,靠在桌边追问:“是哪一个?”

高山漫不经心地说:“我不知道死的是哪一个,反正当时有个小男孩背着书包跑进来,我听赵支书喊他强盛……”

岳虹脱口而出说:“那么死的就是强云了?”她的脸色瞬间惨白,似乎有点站立不稳。
高山慌忙问:“岳虹:你怎么了?”

岳虹颤抖着将手里的酒杯往桌上放,却闪空了,酒杯掉到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随着这一声响,岳虹也倒在了地上。孟建峰急忙将她抱起来惊慌地问:“岳虹:你怎么了?”

高山说:“哎呀,醉了,肯定是被人灌了太多的酒,醉了。刚才看她就像是晕晕乎乎的。”

当年那简单的新房里,岳虹躺在床上,脸上似乎没有血色。孟建峰问她:“好点没有?”

岳虹嘴里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孟建峰责怪地说:“那些人爱胡闹,你就坚决不喝,他们也就罢了,咋能把自己醉成这样?”岳虹推开他,口里喃喃地说:“你走开好不好,让我一个人呆着……”

夜深了,岳虹在床上泪流满面,孟建峰在外屋一支接一支地抽烟……他不时进来一下,但每次岳虹都催促他出去……

赵强盛含泪听着,望着岳虹,眼睛里有了柔情。李静依然将岳虹的手抓在自己手里摩娑着,赵富目不转睛地看着岳虹。

岳虹说:“从那天开始,我心里的哀伤就再也没有消退过,这哀伤无处可说,无人可诉,更不能让孟建峰看出来……我常常闷声不响地坐着想心事,没有积极回应孟建峰对我的热情,这在孟建峰看来就是对他的冷淡。这种冷淡使他耿耿于怀很多年。我入狱后,他得知案情很快就提出了离婚,一是由于他的自私,怕我影响他的声誉,另外可能跟他感受到的冷淡有一定的关系……我猜想是这样,但我从没有问过他……”

李静:“这么多年你们一直相处得不好吗?”

岳虹:“也不是,我结婚后两三年都没生育。我私下去医院检查过,诊断是输卵管堵塞。我想可能是生强云时落下的病根,所以一直不能对孟建峰明说。他要陪我去医院检查,我每次都拒绝,这也使他对我产生了很多猜忌。后来我自己偷偷去做治疗,才有了
云云,打那以后我们的关系就好多了。”

李静:“哦,你女儿的名字跟强盛有关系吧?”

李静这么懂岳虹的心思,岳虹很感动,她含泪点头说:“是,我给女儿起名叫云云,就是想让她代替我心目中的强云……她爸爸姓孟,我给她起名叫孟云。孟云,孟云,就是梦见我的强云……”岳虹说到这里又哭出声了。

岳虹又说:“强盛十六岁那年,他爸爸把他送到我所在的中学读高中,托我教育他。开始我以为他就是强盛,有一次学校让检查学生的个人卫生,重点是检查脖子后面,衣服领子等地方。结果我就看见了强盛耳朵后面的黑痣,急忙问他原来是否就叫这个名字……”说到这里,岳虹看着赵强盛不再继续往下说了。

赵强盛接上说:“岳老师问我,我感到奇怪,她为什么要问我原来的名字呢……”

当年十六岁的赵强盛个子很高,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岳虹站在他身边。赵强盛抬起头笑着对岳虹说:“岳老师,您别笑我,我小时候叫强云,后来我弟弟强盛死了,我奶奶讲迷信,就让我改用弟弟的名字,因为弟弟已经死了,赵强盛这个名字在生死簿上就被购掉了,我就可以顶着弟弟的名字永远健健康康地活下去……”

岳虹当时的表情又惊又喜。她对赵强盛说:“是这样啊。我说你怎么右耳后面有颗黑痣,我记得强云有黑痣,而强盛没有啊,我可是在你们村里插队直到你两三岁才离开的呀……”

赵强盛笑着说:“我知道,我们村里现在还有人提起你,说你那时候孤苦一人,很可怜,曾得过肺痨,病倒在炕上半年多才起来。”

岳虹对赵强盛的话不置可否。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地说:“你好好努力吧,将来考进好大学,替你爸妈和奶奶争光。”

讲到这里,赵强盛含泪对岳虹说:“现在想起来有点明白了,那时候您对我总是比别的学生更严格。”

赵富说:“后来岳老师找了个机会当面问我,我就承认了,说现在的强盛就是强云……”

此时赵强盛流着泪,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岳虹也站了起来,泪眼凝视着赵强盛,好久好久说不出话来。李静和赵富都看着岳虹和赵强盛,不知说什么好。

岳虹突然跨前一步抱住赵强盛说:“儿子,我的儿子,我的强云啊。”

赵强盛扶住了岳虹,霎时间泪流满面,但却说不出话来。

李静说:“怪不得那年去红崖村老家扫墓时,说起肝硬化是强盛舅舅家的家族病,我担心强盛以后会发生这种病,爸爸说强盛肯定不会有这种病。今天才明白,原来强盛不是哑巴妈妈亲生的……”

岳虹和赵强盛都各在回到座位上了,两人的心情都平静了一点。

岳虹说:“强盛:当年家庭的不幸摧垮了你外婆的身体,你外公刚平反,你外婆就去世了。那时我还没结婚,你外婆临死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外孙。可是你外公去世前却知道了实情……你外公被发现胃癌的那年,你大学毕业好几年了,已经成为你家房产公司的技术骨干力量了,亮亮也已经出生了。这时我很想让你外公临死之前知道自己还有你这么好的一个外孙。我跟你爸爸商量了,就在你外公接受手术治疗的半年后,你爸爸给我们安排了一次见面……”

当时在一家餐馆里,清瘦儒雅的岳虹父亲岳高坐在上首。岳虹与赵富在岳高两边对坐。赵强盛和李静坐在下首。

赵富指着赵强盛对岳高说:“这是我儿子,你老人家看他好不好?”

岳高笑着点点头说:“很好啊,这个年轻人眉宇之间有一种豪气,将来是有出息的。”

赵富:“你老人家要觉得他好,就认个孙子吧。”

岳高:“赵总说笑话了,我哪有福气认这样一个孙子。”

赵富:“岳叔叔,岳虹是我儿子的大恩人,念书时就负责教导他,他大学毕业又是岳老师找门路将他分配在省建筑设计院,现在他已经成为我们家族公司里的骨干了。所以今天专门摆酒向岳老师谢恩,也向您表示感谢,你生了一个好女儿岳虹,岳虹又帮助我儿子成长起来。所以您就把强盛当孙子一样看待吧。”

岳高温文尔雅地说:“赵总不必客气,我们两代都是教师,都是做培养人的工作的,如果对这孩子做了点事情,那也是岳虹职业份内的事,不劳您这么挂在心上。”

赵强盛笑着站起来给岳高敬酒:“岳爷爷您喝了这杯酒,这是我专门敬您的。”

岳高客气地摆摆手说:“免了,谢谢你啊,孩子,我的身体不允许我喝酒,见谅,见谅!”

赵强盛理解地笑着坐下。岳虹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赵强盛和岳高。

饭后回到家里,岳高躺在床上,岳虹将一杯水端到床前来。

岳高对她说:“你也快回去吧,建峰和云云还在等着你呢。”岳虹站起来犹豫半天。

岳高问女儿:“你有什么事情吗?”

岳虹:“爸爸: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岳高:“我很好,手术这么成功,我还能再活几年的……”

岳虹向父亲跪下来,对父亲说:“爸爸,我对不起你,有件事瞒了你几十年……今天我要向你坦白出来……”

屋外下着大雨,那雨水落到岳虹家的屋檐上,又一串滴落到院子里……哗哗的雨声中裹着岳虹的哭声和断断续续诉说的声音……雨下了好久,岳虹也说了好久。哗哗雨声中,这个大杂院里其他人家的窗户都相继熄灭了灯光,而岳虹家屋内,岳虹还跪在父亲床前抽泣着。

岳高老泪纵横,用颤抖的手抚摸着岳虹的头发说:“孩子,你起来,这不是你的错,都是爸爸的冤案害了你啊,否则你也会早早被推荐回城,哪至于遭受那样的大屈辱啊……”

岳虹站起来坐在岳高的床边,给父亲盖好被子。岳高问:“小虹:现在你准备怎么办?”

岳虹痛楚地说:“我不知道。”

岳高流着泪冷静地说:“孩子啊,我想就让它这么过去吧,你永远不要与儿子相认,让他永远不知道自己的生命是这么来的,也就永远不让他的生活中出现阴影……再说,你还有建峰和云云,你不能因与儿子的相认而使他们的生活中出现阴影……答应我,小虹……如果你爱他们,你就要照我说的这样去做……”

岳虹哭着说:“爸爸:我答应你……”

岳高痛楚地说:“人生太累啊,政治负担,生活负担,情感负担,责任负担,道义负担……”说着,他突然手捂胸口趴在床上。

岳虹惊问:“爸爸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岳高:“我胸口好疼……好疼……好疼……”说着,岳高的身子缩成一团颤抖着。

岳虹冲出门去……她急切地敲着邻居的窗户。等岳虹和邻居七手八脚把父亲送到医院时,医生说他心血管大面积梗塞,已经无法救治了……岳虹父亲就这样带着人生的痛苦也带着见过外孙以后的欣慰永远地走了,岳虹特别特别后悔,要早知道这样,自己致死也不会说出这个秘密啊。就让爸爸和妈妈一样,至死什么也不知道。他也不至于走得这么快啊……”

赵强盛听到这里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用紧张的口吻问赵富:“爸爸:你的身体……没有什么吧?”

赵富感到了儿子对自己的担忧和关心,他欣慰地朝儿子笑笑说:“爸爸没事儿,不会像
你外公那样突然倒下的。你外公有癌症,还有心脏病,我有癌症,却没有心脏病。”

赵强盛转头又看着岳虹,口张了几次,就是没有说出什么来。

李静朝赵富和岳虹说:“爸妈选择这个时候说出这个秘密,是想……”

岳虹听到李静口中说出的“爸妈”二字,很震惊,也很感动,她伸出胳膊将李静揽在自己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赵强盛看着岳虹与李静的亲密劲儿,心里想,她已经自然地把岳虹称作妈妈了,看来,我真像爸爸所说的,干什么都比李静晚了半拍。

赵富回答李静刚才的问题说:“我一是想到我死后强盛要独立支撑家族的企业,没有父母,没有主心骨,亮亮也没人帮着管教;二是想到云云远走美国不再回来定居,岳虹又是单身一人生活着,孤苦没有依靠,眼瞅着亲生儿子就在眼前,却不能相认更不能依靠……”

岳虹仔细地听着。赵富接着说:“我想在我死之前,让你们母子相认,我死后你们可以长期生活在一起,妈是亲妈,儿是亲儿,孙子是亲孙子,一家人和和美美,我也就没有什么可丢不下的了……”说到这里,赵富伤感得语噎。

赵强盛:“我真的不能设想没有爸爸的日子会怎么样,尽管我已经掌握着董事长的实权,但还是习惯于听取爸爸的看法。家里也习惯了有爸爸坐在沙发上的情景,我和李静可以甩手出门,没有后顾之忧,知道爸爸会照料好亮亮。如果爸爸一但走了,我想家里会空了大半个。”

李静也动情地说:“我跟强盛的感受一样。”

赵富:“我想岳虹能不能考虑现在就搬到家里来,过度一个阶段,等你跟孩子们融合了,我也该走了。我走后,你们就像真正的一家人那样……强盛有了你,他就能尽快地熬过失去父亲的痛苦。”

岳虹:“这……你这个要求太突然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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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世之谜终于完全揭开。连看两遍,都泪流满面。这写得真是好,以前的小线索都用上了,非常自然。好文。 -xiaqiu- 给 xiaqiu 发送悄悄话 (0 bytes) () 08/27/2010 postreply 10:21:49

我自己写的时候也哭啊。以前听姚雪垠说他写李自成时自己哭了,我还不理解呢,现在才理解了。 -心灵泉- 给 心灵泉 发送悄悄话 心灵泉 的博客首页 (0 bytes) () 08/27/2010 postreply 10:52:33

感动,真好。谢谢泉姐好小说。 -安琦吴- 给 安琦吴 发送悄悄话 安琦吴 的博客首页 (0 bytes) () 08/27/2010 postreply 10:26:28

谢谢安妹的理解 -心灵泉- 给 心灵泉 发送悄悄话 心灵泉 的博客首页 (0 bytes) () 08/27/2010 postreply 10:53:19

最难办的情感就是这种爱恨纠缠 -汉代蜜瓜- 给 汉代蜜瓜 发送悄悄话 汉代蜜瓜 的博客首页 (0 bytes) () 08/27/2010 postreply 11:43:26

纠缠是折磨人的 -心灵泉- 给 心灵泉 发送悄悄话 心灵泉 的博客首页 (0 bytes) () 08/27/2010 postreply 12:23:58

真相终于大白,只是新人赶旧人,让人难过 -悉采心- 给 悉采心 发送悄悄话 悉采心 的博客首页 (28 bytes) () 08/27/2010 postreply 18: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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