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分手》第五章 天生我材 126/岳虹的二难抉择（2）
第二天下班前，岳虹对周岩说：“今晚下班后咱俩一起吃饭吧？”
周岩：“你不回去跟孟厅长一起吃？”
岳虹：“我有点事情要跟你商量。”
下班后两人来到餐馆里。饭菜端上来后，岳虹索然无味地吃着。
周岩：“什么事情？看你这段时间一直不高兴。”
岳虹：“你说这书店经营到今天这个份儿上，我应该放弃它吗？”
周岩：“书店经营这么好！为什么要放弃？你哪里来的这怪想法？”
岳虹：“孟建峰给我下最后通牒了。”
周岩：“到底怎么回事？”
岳虹：“有人到省长那里反映说，教育厅长的老婆到处推销自己书店经营的书籍和练习册，全省各地的学校都用进购咱店里的练习册的方式向孟建峰行贿。”
周岩：“可以查账呀，咱们从没有多收一分钱，相反还把利润压得低了又低，怎么能算是行贿呢？有这样行贿的吗？”
岳虹：“孟建峰已经在省长面前保证说要关掉书店。我不同意，他就让我在他与书店之间二选一。”
周岩：“这样强硬……那你准备怎么办？”
岳虹：“这几天我头疼得都要炸了。放弃书店吧，我绝对舍不得，而且这样做，在孟建峰的通牒面前也太失尊严了，今后我的一切都要听凭他的操控了；不放弃吧，我的婚姻真正算是完了，我不知道该咋办。”
周岩：“难道没有调和的余地？”
岳虹：“没有余地了……孟建峰那个人，太看重上级对自己的看法，太看重自己的仕途，他既然对省长做了保证，那么就是死他也不会食言的。而我又不可能为了他放弃我的奋斗成果，既然这样我还能有什么选择呢？你说，还能有什么选择呢？”
周岩：“事情怎么这么突然啊？”
岳虹：“人生之中，每一天都可能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在等着你啊。”
周岩放下筷子沉思着。
岳虹凄然地说：“我怕是只能选择分手了…………可是这该怎么给云云解释呢……”
周岩：“你们反反复复几次了，云云也不是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岳虹：“这么说，你支持我放弃孟建峰而选择书店？”
周岩：“大主意你自己拿，我真的不好说什么。”
岳虹回到家就默默地整理着东西。
孟建峰回来问她：“好几天了，你怎么一言不发？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岳虹：“我不能放弃书店。”
孟建峰：“那么就是要放弃我了？”
岳虹：“如果你这样认为的话，就算是吧。”
孟建峰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他愤然出门去了。
到办公室后，孟建峰独自坐在桌前没心思做别的事情，郁闷地抽着烟，烟雾在他的面前缭绕着。孟建峰茫然地盯着眼前的烟雾。
一个下属站在门口小声叫了一声：“孟厅长！”
孟建峰似乎没有听见。下属又悄悄退出去了。
孟建峰心里想：“她果然选择了放弃我，也许这是她本来就想做的事情，我只不过给了她机会罢了……二十几年了，我依然暖不化这个冰雪美人的心啊……”
正像岳虹曾经给李静分析的那样，每对夫妻之间都有一个盲区。当孟建峰怨恨自己二十多年暖不化这个冰雪美人的心时，岳虹在家里一边收拾东西一边也在气愤地想：“山盟海誓都是假的，当初说什么爱我胜过爱一切……与他的仕途相比，我总是要成为他的牺牲品的……就是与他身边别的东西相比，我也是很不重要的。他的仕途第一，他的父母弟兄第二，他的侄子侄女第三……不管怎么排列，我都在最后的位置上。”
岳虹死心了，她走进卧室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行李箱子。
当岳虹提着箱子走到门口时，她又回过头来久久地环视着家里的一切……然后决然地转身走了，房门在她的身后重重地锁上了。
下台阶时，岳虹的双眼被泪水模糊了，几乎看不清脚下的楼梯。
两个月后，一辆浅灰色的别克车停在门口，这是岳虹新买的车子。身穿白色羽绒大衣围着大红围巾的岳虹从驾驶室里下来。纷纷扬扬的大雪落在她的头上，围巾上。
一个学生走出书店时一个趔趄，差点滑倒了。岳虹走到门口也滑了一个趔趄，她进店后立即吩咐工作人员：“门口的雪要不断地扫，不能让一个让顾客在咱们店门口滑倒。”一个工作人员连声答应着出去了。
岳虹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脱下羽绒服挂在衣架上，露出里边漂亮的大红羊绒衫。
李静走进岳虹的办公室，看见穿着大红羊绒衫的岳虹，她惊奇地说：“哇，岳老师：你怎么不穿白色而改穿红色了？”
岳虹微笑着说：“偶尔穿件红色的，讨点喜庆啊。”
李静上上下下看着岳虹说：“老师，上天真是特别眷顾你，怎么不让你老啊？”
岳虹：“你这丫头，怎么打趣起老师来了？其实人哪能不老呢？你看我现在开始穿红色了，就说明我已经意识到自己老了，开始考虑用亮丽的服装色彩提高自己的精气神了。哪像你们年轻人，穿麻袋片也不难看。”
李静：“哈哈，岳老师说话太有意思了。”
岳虹：“李静，乘着年轻，你也要好好穿几件漂亮衣服啊。”
李静笑笑，扭头看见墙上贴着的销售统计表，赞叹地说：“老师的业绩真不错，仅仅一年多，书店就有了现在的规模！姜还是老的辣啊。”
岳虹：“李静你说笑话了，我还是在你这弟子的指导下才有了今天的成果……”说到这里，岳虹突然沉默了，因为她想到了今后将要面临的困难。
李静见岳虹陷入到沉思中，就问：“老师，你有什么不高兴吗？”
岳虹：“我在想，今年的经营盛况，明年恐怕难以为继了……”
李静：“为什么？”
岳虹：“开业以来，我主推教辅书籍，效益确实很不错。但是现在讲究给学生减负，上面对教辅资料的订购限制很严，明年所有学校只能给学生订购一套练习册。所以，我们书店的营业额可能会有一个大的回落。”
李静：“营业额有回落是可能的，但我看未必会有大的回落。孩子是家长的全部希望，只要考试制度还在，教辅资料的市场就不会萧条。学校不集体征订购了，家长会自己给孩子买啊。”
岳虹：“你说得也是实情，学校按照上级的要求给学生减负，不再以学校名义订购练习册了。但家长迫于升学的压力，依然会给孩子添补作业，这添补作业的方式便是给孩子买额外的练习册，额外的考试卷……不过，我本人也感到学生负担比较重，应该适当减少一些课外作业，所以我打算今后减少练习册的推销……这当然要影响营业额了……”
李静：“可以转而经营一些时尚图书……”
岳虹：“我正在考虑这个问题……我想，随着物质生活的提高，人们对精神生活的需求必然也会提高，书籍作为重要的精神生活元素，会越来越多的添加到人们的生活之中。明年我要增加图书的种类，比如将养生和健康指南方面的图书杂志，幼儿教育方面图文并茂的图书杂志，还有婚姻家庭方面的图书杂志，社会纪实方面的图书杂志等等，都扩充进来，逐步办成一个种类齐全的综合性书店。再开辟一个新的栏目，那就是流行歌曲磁带和影像光盘之类的……所以，明年我不再呆在店里等着别人来推销了，我要去全国书市上亲自选择订购图书。当然，咱们本省出版社出的各类图书，我会继续大力推销，以便建立长期的营销关系。”
李静兴奋地说：“好啊！好啊！你这些设想都是具有可操作性的啊。我再建议你把图书种类名称表张贴在隔壁的成长驿站里。另外，我的超市里也腾出一块地方张贴你的图书种类名称表，你看怎么样？”
岳虹笑了：“你免费给我做广告啊？”
李静：“从一开始我就设想咱两家的店要互相提携共创双赢啊。”
岳虹也高兴地说：“能双赢我当然高兴了。还有，春节后我想贷点款买一套住房，好把你的房子还给你。”
李静：“那房子我可能十年二十年都用不着，你就安心住着吧。”
岳虹：“这不合适吧……如果你真的十年二十年都用不着的话，就转卖给我算了吧？当然我可能会延期一年付款。”
李静：“岳老师，你的钱还是先用来扩充经营吧，买房的事情不是你目前的紧急事儿，可以放到下一步再考虑。”
离婚后，孟建峰接到岳虹打来的第一个电话，岳虹在电话中说：“建峰？你好吗？”
孟建峰：“马马虎虎吧。”
岳虹：“云云常给你打电话吗？”
孟建峰：“不常打。可能学习很忙吧？”
岳虹：“给我很少打，她是不是在忙着交男朋友啊？”
孟建峰：“也可能吧……我也不知道。怎么样？你的书店效益不错吧？”
岳虹：“用你的话来说马马虎虎吧，是不是又影响到你了？。”
孟建峰：“岳虹，你别用这种口气说话好不好，你有空可以回家来坐一坐啊，我毕竟不是你的敌人。”
岳虹：“回家？那儿已经不是我的家了……不过我从没有拿你当敌人啊。”
孟建峰：“嗯……有空你多跟她联系联系，你毕竟是当妈的。”
第二天下班前，岳虹对周岩说：“今晚下班后咱俩一起吃饭吧？”
周岩：“你不回去跟孟厅长一起吃？”
岳虹：“我有点事情要跟你商量。”
下班后两人来到餐馆里。饭菜端上来后，岳虹索然无味地吃着。
周岩：“什么事情？看你这段时间一直不高兴。”
岳虹：“你说这书店经营到今天这个份儿上，我应该放弃它吗？”
周岩：“书店经营这么好！为什么要放弃？你哪里来的这怪想法？”
岳虹：“孟建峰给我下最后通牒了。”
周岩：“到底怎么回事？”
岳虹：“有人到省长那里反映说，教育厅长的老婆到处推销自己书店经营的书籍和练习册，全省各地的学校都用进购咱店里的练习册的方式向孟建峰行贿。”
周岩：“可以查账呀，咱们从没有多收一分钱，相反还把利润压得低了又低，怎么能算是行贿呢？有这样行贿的吗？”
岳虹：“孟建峰已经在省长面前保证说要关掉书店。我不同意，他就让我在他与书店之间二选一。”
周岩：“这样强硬……那你准备怎么办？”
岳虹：“这几天我头疼得都要炸了。放弃书店吧，我绝对舍不得，而且这样做，在孟建峰的通牒面前也太失尊严了，今后我的一切都要听凭他的操控了；不放弃吧，我的婚姻真正算是完了，我不知道该咋办。”
周岩：“难道没有调和的余地？”
岳虹：“没有余地了……孟建峰那个人，太看重上级对自己的看法，太看重自己的仕途，他既然对省长做了保证，那么就是死他也不会食言的。而我又不可能为了他放弃我的奋斗成果，既然这样我还能有什么选择呢？你说，还能有什么选择呢？”
周岩：“事情怎么这么突然啊？”
岳虹：“人生之中，每一天都可能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在等着你啊。”
周岩放下筷子沉思着。
岳虹凄然地说：“我怕是只能选择分手了…………可是这该怎么给云云解释呢……”
周岩：“你们反反复复几次了，云云也不是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岳虹：“这么说，你支持我放弃孟建峰而选择书店？”
周岩：“大主意你自己拿，我真的不好说什么。”
岳虹回到家就默默地整理着东西。
孟建峰回来问她：“好几天了，你怎么一言不发？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岳虹：“我不能放弃书店。”
孟建峰：“那么就是要放弃我了？”
岳虹：“如果你这样认为的话，就算是吧。”
孟建峰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他愤然出门去了。
到办公室后，孟建峰独自坐在桌前没心思做别的事情，郁闷地抽着烟，烟雾在他的面前缭绕着。孟建峰茫然地盯着眼前的烟雾。
一个下属站在门口小声叫了一声：“孟厅长！”
孟建峰似乎没有听见。下属又悄悄退出去了。
孟建峰心里想：“她果然选择了放弃我，也许这是她本来就想做的事情，我只不过给了她机会罢了……二十几年了，我依然暖不化这个冰雪美人的心啊……”
正像岳虹曾经给李静分析的那样，每对夫妻之间都有一个盲区。当孟建峰怨恨自己二十多年暖不化这个冰雪美人的心时，岳虹在家里一边收拾东西一边也在气愤地想：“山盟海誓都是假的，当初说什么爱我胜过爱一切……与他的仕途相比，我总是要成为他的牺牲品的……就是与他身边别的东西相比，我也是很不重要的。他的仕途第一，他的父母弟兄第二，他的侄子侄女第三……不管怎么排列，我都在最后的位置上。”
岳虹死心了，她走进卧室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行李箱子。
当岳虹提着箱子走到门口时，她又回过头来久久地环视着家里的一切……然后决然地转身走了，房门在她的身后重重地锁上了。
下台阶时，岳虹的双眼被泪水模糊了，几乎看不清脚下的楼梯。
两个月后，一辆浅灰色的别克车停在门口，这是岳虹新买的车子。身穿白色羽绒大衣围着大红围巾的岳虹从驾驶室里下来。纷纷扬扬的大雪落在她的头上，围巾上。
一个学生走出书店时一个趔趄，差点滑倒了。岳虹走到门口也滑了一个趔趄，她进店后立即吩咐工作人员：“门口的雪要不断地扫，不能让一个让顾客在咱们店门口滑倒。”一个工作人员连声答应着出去了。
岳虹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脱下羽绒服挂在衣架上，露出里边漂亮的大红羊绒衫。
李静走进岳虹的办公室，看见穿着大红羊绒衫的岳虹，她惊奇地说：“哇，岳老师：你怎么不穿白色而改穿红色了？”
岳虹微笑着说：“偶尔穿件红色的，讨点喜庆啊。”
李静上上下下看着岳虹说：“老师，上天真是特别眷顾你，怎么不让你老啊？”
岳虹：“你这丫头，怎么打趣起老师来了？其实人哪能不老呢？你看我现在开始穿红色了，就说明我已经意识到自己老了，开始考虑用亮丽的服装色彩提高自己的精气神了。哪像你们年轻人，穿麻袋片也不难看。”
李静：“哈哈，岳老师说话太有意思了。”
岳虹：“李静，乘着年轻，你也要好好穿几件漂亮衣服啊。”
李静笑笑，扭头看见墙上贴着的销售统计表，赞叹地说：“老师的业绩真不错，仅仅一年多，书店就有了现在的规模！姜还是老的辣啊。”
岳虹：“李静你说笑话了，我还是在你这弟子的指导下才有了今天的成果……”说到这里，岳虹突然沉默了，因为她想到了今后将要面临的困难。
李静见岳虹陷入到沉思中，就问：“老师，你有什么不高兴吗？”
岳虹：“我在想，今年的经营盛况，明年恐怕难以为继了……”
李静：“为什么？”
岳虹：“开业以来，我主推教辅书籍，效益确实很不错。但是现在讲究给学生减负，上面对教辅资料的订购限制很严，明年所有学校只能给学生订购一套练习册。所以，我们书店的营业额可能会有一个大的回落。”
李静：“营业额有回落是可能的，但我看未必会有大的回落。孩子是家长的全部希望，只要考试制度还在，教辅资料的市场就不会萧条。学校不集体征订购了，家长会自己给孩子买啊。”
岳虹：“你说得也是实情，学校按照上级的要求给学生减负，不再以学校名义订购练习册了。但家长迫于升学的压力，依然会给孩子添补作业，这添补作业的方式便是给孩子买额外的练习册，额外的考试卷……不过，我本人也感到学生负担比较重，应该适当减少一些课外作业，所以我打算今后减少练习册的推销……这当然要影响营业额了……”
李静：“可以转而经营一些时尚图书……”
岳虹：“我正在考虑这个问题……我想，随着物质生活的提高，人们对精神生活的需求必然也会提高，书籍作为重要的精神生活元素，会越来越多的添加到人们的生活之中。明年我要增加图书的种类，比如将养生和健康指南方面的图书杂志，幼儿教育方面图文并茂的图书杂志，还有婚姻家庭方面的图书杂志，社会纪实方面的图书杂志等等，都扩充进来，逐步办成一个种类齐全的综合性书店。再开辟一个新的栏目，那就是流行歌曲磁带和影像光盘之类的……所以，明年我不再呆在店里等着别人来推销了，我要去全国书市上亲自选择订购图书。当然，咱们本省出版社出的各类图书，我会继续大力推销，以便建立长期的营销关系。”
李静兴奋地说：“好啊！好啊！你这些设想都是具有可操作性的啊。我再建议你把图书种类名称表张贴在隔壁的成长驿站里。另外，我的超市里也腾出一块地方张贴你的图书种类名称表，你看怎么样？”
岳虹笑了：“你免费给我做广告啊？”
李静：“从一开始我就设想咱两家的店要互相提携共创双赢啊。”
岳虹也高兴地说：“能双赢我当然高兴了。还有，春节后我想贷点款买一套住房，好把你的房子还给你。”
李静：“那房子我可能十年二十年都用不着，你就安心住着吧。”
岳虹：“这不合适吧……如果你真的十年二十年都用不着的话，就转卖给我算了吧？当然我可能会延期一年付款。”
李静：“岳老师，你的钱还是先用来扩充经营吧，买房的事情不是你目前的紧急事儿，可以放到下一步再考虑。”
离婚后，孟建峰接到岳虹打来的第一个电话，岳虹在电话中说：“建峰？你好吗？”
孟建峰：“马马虎虎吧。”
岳虹：“云云常给你打电话吗？”
孟建峰：“不常打。可能学习很忙吧？”
岳虹：“给我很少打，她是不是在忙着交男朋友啊？”
孟建峰：“也可能吧……我也不知道。怎么样？你的书店效益不错吧？”
岳虹：“用你的话来说马马虎虎吧，是不是又影响到你了？。”
孟建峰：“岳虹，你别用这种口气说话好不好，你有空可以回家来坐一坐啊，我毕竟不是你的敌人。”
岳虹：“回家？那儿已经不是我的家了……不过我从没有拿你当敌人啊。”
孟建峰：“嗯……有空你多跟她联系联系，你毕竟是当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