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封锁太行山,勇士掀开指顾间。
尽灭全师收重镇,不教胡马返秦关。
攻坚战术开新面,久困人民动笑颜。
我党英雄真辈出,从兹不虑鬓毛斑。
朱德元帅德高望重,由于长征以后基本上不再亲自指挥战役,他的军事才能逐步让人淡忘。许多军史爱好者张口林彪、刘邓,闭口粟裕等等,但是拍脑袋想一想,朱老总如果不是军事才华卓越,仅仅凭借资历,怎么可能凌驾于众将帅之上而长期担任红军、八路军、解放军总司令一职?
朱老总一生指挥过无数大大小小的战役,统率过几百万大军同时在几个战场上与敌人作战,他有高人一筹的战略指导思想和丰富的战争经验,石家庄就是我军在他的亲自筹划和指导下攻下的第一个国民党坚固设防的大城市。
四七年春,国民党军对解放区实行重点进攻,中共中央和人民解放军总部主动撤出延安后,朱德同刘少奇、董必武等组成中共中央工作委员会,到华北进行中央委托的工作。朱德更多地负责军事方面的工作。经过之前的清风店等几次战役后,朱德分析认为,石家庄已经成为熟透了的果子,我军唾手可得,于是向中共中央和毛主席提出了攻打石家庄的建议,得到了批准。
朱德参加野战军司令部召开的炮兵、工兵会议。和大家一起讨论如何攻打堡垒,如何进行坑道作业、通过外壕等问题。朱德还亲自审问俘虏,不仅掌握了国民党军在石家庄总的兵力部署,甚至连一些营级单位的驻地情况都了解了,包括石家庄城内的装甲车每天要巡逻三次的情报也搞得一清二楚。第二天,野战军前线委员会召开旅以上干部扩大会议,研究石家庄战役的作战任务和布置战前的准备工作。朱德在这次会议上,提出了“勇敢加技术”的号召,要求各部队精心计划、推行军事民主,认真研究战术技术,做好入城工作。这次会议通过了具体的作战计划,对攻城和打援两个方面都做了周密部署。
石家庄战役打响前,朱德为了能够及时了解情况,指挥作战,仍然坚持留在前线指挥。晋察冀野战军领导考虑到他的安危,就一起劝他到冀中军区所在地河间去。朱德摇头,坚持不肯离去,说:“你们不都在这里吗?未必飞机就找我朱德。”对于朱德不顾年事已高经常到前线指挥作战,远在陕北的毛主席也放心不下,他曾多次在给晋察冀野战军的电报中要求朱德回到总部。后来在大家的极力劝说下,朱德才说:“那好,我不加重你们的负担,就不留在这里了。”他还幽默地说:“野战军司令向总司令下逐客令,没得办法,我只好去找孙胡子(指冀中军区司令员孙毅同志)了。”他在离开之前,又再三叮嘱了作战计划和原则,要求着重注意几个事项。
由于准备充分,部署周密,晋察冀野战军就在朱德的指导下,在杨得志、罗瑞卿的指挥下,仅仅用了七天,就攻克了石家庄这座敌人设防坚固的大城市。攻克石家庄的第二天,朱德给晋察冀军区全体指战员发出了嘉奖电:“仅经一周作战,解放石门,歼灭守敌,这是很大的胜利,也是夺取大城市之创例,特嘉奖全军。”
石家庄战役共歼灭敌人两万四千多人,是解放战争时期我军用攻坚战术打下的第一座较大的城市。它的胜利,使晋察冀、晋冀鲁豫两大解放区连成一片,保障了西柏坡中央的安全,也为尔后进行城市作战提供了重要经验。
朱德总司令虽离开了战场前沿,但对战役的发展尽在掌握之中。石家庄解放后,朱老总回顾和展望整个时局,以无限感慨和喜悦的心情,写下了篇首的七律《攻克石门》(石家庄,旧称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