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联储担心加息后利率最终会再次归零

图片来源： Michael Reynolds/European Pressphoto Agency

11月30日，美联储召开理事会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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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联邦储备委员会（简称：美联储）官员周三可能会上调目前接近零的基准短期利率，期望在三年内缓慢把利率水平提高至3%以上。

但是，只有一切按计划进行才能出现上述情况。美联储官员的一大忧虑是，利率最终会再次归零。

以下几个因素或迫使美联储扭转政策方向并再度降息：美国经济受到海外冲击；通货膨胀率持续偏低；一些新的金融泡沫破灭并打击经济；商业扩张周期失去动能：美国经济自1854年以来经历过33个扩张周期，当前的周期时间已达78个月，超过了29个扩张周期所持续的时间。

《华尔街日报》(The Wall Street Journal)本月对65位经济学家进行了调查（其中一些人没有回复调查问询），超过半数的受访者认为未来五年内美联储基准联邦基金利率可能或非常可能再度降至接近零的水平。10位受访者称，美联储甚至可能会像欧洲央行和其他一些央行那样把利率降至负值，这意味着金融机构得为其存放在央行的资金支付费用。

期货市场交易员对未来几年利率水平的平均预计低于美联储的预期，部分原因是，他们认为重回零利率是有可能的。比如，美联储对2016年12月联邦基金利率的预期为1.375%，而期货市场的预期为0.76%。

私营部门经济学家的担忧之一是，自2007-2009年的金融危机以来，在上调利率的发达经济体央行中，包括欧元区、瑞典、以色列、加拿大、韩国和澳大利亚的央行，没有一家能把利率维持在更高的水平上。

专门跟踪消费者行为的咨询公司Economic Analysis Associates的总裁斯特恩(Susan Sterne)表示，这些央行实际上不得不解除收紧政策之举。

美联储从未在经济周期如此晚的阶段开始加息。该央行已连续七年把联邦基金利率维持在接近于零的水平，将近10年没有加息。在如此长的时间内把利率维持在如此低的水平这一决定，可能是帮助美国经济取得增长并降低了失业率的因素之一。美国失业率从2009年10%的最近峰值降至上个月的5%。同时，等待了这么久意味着美联储开始加息的时候可能正是经济扩张本身快结束的时候。

斯特恩表示，目前美国进入经济扩张末期，消费者对汽车和其他耐用商品此前被压抑的需求已经得到满足。她担心美国经济缺乏持续增长的引擎。

促使美国利率维持在低位的因素有几个。其一，逾三年来通胀率一直低于美联储2%的目标水平。在正常情况下，当经济扩张趋势增强后，美联储会上调利率以使经济增速放缓并抑制物价的上行压力。由于缺乏通胀迹象，官员们认为没有必要付诸这一传统策略。

此外，官员们认为，在金融危机之后，受制于人口老龄化以及工人生产力增速放缓的经济也无法承受与过去一样高的利率水平。从这点来看，美国均衡利率已经降至传统常态水平之下。均衡利率是失业率和通胀率可以维持在较低且稳定水平的假定利率。

这就意味着即便所有的事情都按计划进行，利率水平仍将处于相对低位。如果经济遭遇意外冲击并且再度陷入衰退，美联储付诸降息进行缓冲的空间并不大。

经济面临的风险还包括金融繁荣有可能转为金融萧条。商业地产领域的繁荣是其中之一。另一个存在于垃圾债券领域的繁荣已经开始崩塌。此前的三次经济扩张中，每次都伴随着资产价格暴跌。这三次暴跌分别出现于2007年的住宅房地产市场、2001年的科技股和上世纪90年代初的商业房地产市场。

美联储通常会在经济衰退时降息，从而刺激支出和投资。2007年9月到2008年12月期间，美联储降息5.25个百分点。2001年1月到2003年6月期间，美联储降息5.5个百分点，而1990年7月到1992年5月，则降息5个百分点。

如果想要通过降低利率应对下一个冲击，美联储将很快再次采取零利率政策，并将采取其他措施刺激经济增长。

美联储官员对于这一风险极为担忧。10月份的会议纪要显示，美联储官员得出的结论是，加息预期水平与零之间的微小差距可能增加一些时间段出现的频率，在这些时间段中联邦基金利率的下调空间可能不足以在负面冲击出现后刺激经济实现强劲复苏。

总之，始于2007-2009年金融危机时期的非常规货币政策时代可能不会结束。

Jon Hilsenra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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