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的作品被指责为芜杂、虚假、夸张、悖理,没有中国文学的含蓄、内敛、精微、优雅的品质,缺乏那种以人物为中心、从人物出发的叙事自觉。相反,莫言的写作,是极为任性恣纵的;他放纵自己的想象,习惯于根据自己的主观感觉来写人物,常常把自己的感觉强加给人物,让人物说作者的话,而不是人物说自己的话;让人物做作者一意孤行要他们做的事,而不是他们根据自己的处境、性格和心理可能做或愿意做的事。他写人物毫无规矩地乱闹,写他们在酒缸里头撒尿,在娶亲路上颠轿,在高粱地里睡觉,好像中国人的生活就是这样,崇高而诗意的生活,高尚而美好的情感,与中国人是无缘的。正是通过一种简单化的、游戏化的叙事,莫言将中国人写成了心智残缺、情感粗糙、行为幼稚的人,写成了一群对暴力、性、乳房、污秽等充满病态畸恋的人。莫言用西方人熟悉的技巧,来写符合西方人想象的中国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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