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mste(你好),我的珠峰!后记

来源: 2009-03-26 09:05:09 [博客]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Namste(注: 尼泊尔语: 你好"),我的珠穆朗玛峰!
后记, 04/13/2000

也该是结束这篇游记的时候了。由于怕耽误飞机,Khumbu山路上走了急一些,我得以多出三天时候。习惯了那些山路上的宁静,看着Thamel熙熙攘攘的游客,和那些不停来你边上兜售纪念品的小贩,满身的不舒服。 当然,我还是很留恋那Kathmandu Guest边那家屋顶餐馆,正宗的印度菜和本地啤酒。由于十天没有进荤,肚子刚好,在那海吃一顿,好像世界末日就要到来似的。很快,这一切并不足以满足。

填饱了肚子的第一件事,还是去寻找一种平静。最后,选择了附近的一家旅行社,去一趟Chitwan国家公园。来不及赶早上的汽车,只好选择飞过去,汽车回来。Chitwan的两天半里,我领略了另一种风情。在resort(一个单人床,一个小桌,混暗的电灯,没有电视,宝贵的是有热水洗澡),我碰到了夏天雨季来临的第一场暴风雨。我坐在resort的凉亭下读书,由于潮湿的闷热,身上的汗排不出来。无奈时,天边的乌云带来了一阵凉风,转眼间,半个天空就黑了。Resort房间顶上的茅草都给吹飞了起来。天空中乾草在打转,后面是数里外的不停闪电,紧接着,一阵阵雷声隆隆赶来,一滴,两滴,豆大般的雨点掉了下来。再转眼,瓢泼大雨,草坪上的花坛里已经积了一潭水。我张大嘴巴呼吸,和山里的早晨上一样,好久没有闻到这么新鲜的空气了。





我们骑象去看野生动物,坐敞篷吉普Safari,河边看日落,泛独木舟,看鸟,看鳄鱼。"们"指的是那些和我在一起旅行真正得了"中年危机"的澳洲妇女们,还有两个长年在南极工作的一对美国人。泛舟到了鳄鱼洞的跟前,还是没有看到一条鳄鱼。瓢泼大雨中的吉普Safari倒是给我们带来了无尽的乐趣。吉普在泥路上行进,身上不时让树叶刮住。低头在看鹿和找犀牛的时候,导游不时提醒我们注意树上的猴子。几里外的野象高大的身影清晰可见,还有那躲闪不及的野猪。由于雨太大,吉普陷在泥里上动。我们只好下车推,发动机一响,稀泥从轮后滋出,溅我们一身。鬼晓得! 就这趟旅行没有带雨衣! 但看到那黑熊妈妈带四只小黑熊从路边走过,足以抵消这旅途上的任何千辛万苦。由于被告知,这里犀牛遍地。四个小时Safari,却一个没见。我身上里外浸透了雨水,嘴唇发紫,全身发抖,禁上住嘟囔了一句:"犀牛,犀牛,让我们看一眼,我们就回去了!" 在大家哄堂大笑,但又绝望时,吉普一个急停。导游指着一个在二十来米开外草丛里屁股对着我们的犀牛。虽然,终于没有看到它长得什么样。不管怎么样,算是了结了我们一项心愿! 回到resort的时候,发现民工正爬在我房间的屋顶上盖塑料布,房间床上的被单全湿了,还没有换!

从Chitwan回加德满都的路上,总让我想起成都去松潘,九寨的公路。最让我惊叹的是: 好几次,我觉得这汽车在上坡时,该寿终正寝的时候,但最后总是又爬到了坡顶。回到加德满都的时候,Kathmandu GuestHouse没有多余的床位了。我只好去了拐角上五,六层楼的Tibet GuestHouse。


加德满都Durbar广场

在路口,我意外的碰到了Ann。"你安全回来了!" 我们互相交流分别后的遭遇,她说她已经洗出那些在Kala Pattar的照片了。我说,"让我登记一下,放下包。我请你吃顿晚饭好吗? 我得用掉兜里的每一个卢比。" 她笑笑答应了。我们去了一家叫"三只眼"餐馆。在印度佛教里,眉心上方中间的第三只眼是智慧之眼。那只眼睛能分清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Ann和我轻松的坐在屋顶的露天餐桌旁,再一次重温了Kala Pattar的无限风光。由于停电,每个餐桌上,楼梯旁,都放了个蜡烛。我说:“倒也没想到,我们还能有个浪漫的烛光晚餐”。她眯着眼睛笑了,那种很自然,发自内心的微笑。我们一遍又一遍翻着那些照片。每一张照片后面,我们都能讲出一个小故事,时不时还要互相取笑一番。那温情,和蔼的笑脸后面,我看到的是一个坚毅,好强的Ann。

出了"三只眼",我说:"我明天一早的飞机,这些卢比就没用了。" 于是,我们又去了边上一家人声鼎沸,音乐声振耳欲聋的酒吧喝酒。大概我们俩早过了那种Generation X年代,坐在里面,彼此讲话也听上大清。匆匆喝完,Ann建议去一家安静点的。我说:"我们找一个可以看风景的吧." 抬头看看街口拐角三层楼那靠窗的两个座位还空着。"就那了!" 这次要的是甜点加cappuccino。 边吃边看着街道上的行人,这里是Thamel里中心的中心。刚从山里回来撑着拐棍的Trekker,沿街残废用手爬要饭的,手里大包,小包要快回途的游客,蹬三轮车的,沿街兜售的小贩,修鞋的,缠住游客要钱的,持枪巡逻的军人,灯火辉煌处,那些在网吧里给家人发伊妹儿的,阴暗处,还有那些兜售毒品的... 我们手捧咖啡,欣赏着这都市交响曲: 出租车的喇叭声,小贩的叫卖声,还有那酒吧里的摇滚声。我跟Ann说: "在山里,这时候我们早就上床睡觉,打呼噜了!" 她笑眯眯的。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等街上的礼品店,餐馆关门的时候,我们紧紧的拥抱吻别了。这是我在尼泊尔的最后一个晚上!

回到美国的海关,又让一个官员停了下来,"你在泰国,尼泊尔都干些什么?" 我说,"我,我,我去徒步旅行"。 他停顿了一下,说,"你去了Namche Bazzar,珠峰大本营吗?" 他整个一个大喘气!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也是个爱好野营,徒步旅行的,只是问问我山里的情况而已。叫我停下的时候,把我 吓了一大跳。身体已经够虚弱的了,在加德满都海关,气得我血压升高。这里再来一次,精神都快崩溃了!

在回来的日子里,我仍然很关心那里的一切。那尼泊尔的Sherpa Babu,只花了十六个小时就登上了珠穆朗玛峰顶的,上了许多新闻。 而那黑龙江的阎庚华,单身冒险登顶,却死在了下山的路上。回来以后,很多人还是问我同一个问题:"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以去巴黎,维也纳,可以去威尼斯,罗马。" 我想了想,说: "十年,二十年以后,我就不能再去珠峰大本营了。但还可以去巴黎”。我想,也许我更憧憬的是那种单纯,那种不加修饰的美。

在山路上,我听到的最多的一个问题是人家问我: "Japanese?" 我说,"No! Chinese!" 一次,一个穿着袈裟的和尚问我: "Japan?", "NO!","Taiwan?","NO!", "Singapore?","NOOOO!" 我终于急了,"China!!!" 但山里终于没能用上一句中文。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天道酬勤"。相信我,去一趟山里,吃点苦,你会得到酬赏的。这酬赏是那山里 人的纯朴,那大自然的塑雕! 让我们都去看看这个大千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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