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美国的华裔张国屏(Sean K. Chang) 先生在游记《盛极一时的英法德荷》里谈到对德国的正面印象后提出了一个问题:“为什么人家日尔曼人就能建造比我们中国人要高得多的文明?” 我想这个问题至少在国内还有一定的普遍性。
我不想混淆文明与社会发展水平、种族和国民等概念,但我明白他的意思,我想主要是中德思维方式、社会管理制度,以及文化的不同。
说到文化的不同,当你进入一个新的文化时,难免会产生一些文化震惊。今天刚从顾剑那里学到文化震惊一般有四个阶段,即从开始的看什么都新鲜,激动,欣快;到逐渐发现异同,开始碰壁,不习惯时感到脆弱无奈;到进行分析判断,改变自己的行为方式和思考习惯,努力去适应;到最后文化融入并感激,不仅适应,而且开始欣赏新文化当中的好处,甚至意识到新的文化在某一些方面,比原来的文化更优越,能欣赏新的文化了。
前几天参加本地一个活动,坐在一个学校礼堂里听报告。右前方坐着一位衣着时尚典雅的金发妇女,一边专心听讲,一边记笔记。
引起我注意的是她那着时髦花牛仔裤的腿上,竟搁着一双青筋暴露的大手,右腕上甚至还有新擦伤的短痕,可见她劳动的强度和长期性。不记笔记时,她双手轻握,显得平和而坚定。
换个角度看,这也是一双承担婚姻责任的手,但看上去家庭经济条件不会差。
这些年在德国,照理说早已适应了这里的文化,应该没有什么文化震惊了。可是不,每次见到德国女人的坚强有力的大手,联想国内流行的关于老婆情人小蜜的手的民谣,我会产生第一阶段的文化震惊,要问为什么德国发达?看看人家女人的手就知道了。
今天是“三八”妇女节,电视里播放“第三帝国”的女人们,站时德国妇女艰难的生活,像男人一样工作,战后一个时期内的重建更是全靠妇女了。那一双双手,整齐的高举的愚忠的手,操作机器的手,搬运砖块的手,一直到现在,我看到的德国妇女的手,这文化震惊进入到第几阶段我都说不清了。
听说本地的施瓦本人到了中国,最大的文化震惊是看到中国人也吃饺子。如果有人要问我,到了德国后最大的文化震惊是什么?我会回答,德国妇女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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