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ppy Flower Cat》 By Louis Wain
那一双明亮的眼睛 by 西西
西西是香港诗人, 作家, 铁杆爱猫人士. 曾有人问西西, 如果美术馆失火, 你会先抢救一幅名画, 还是一只小猫? 西西的答案是: 救猫. 她在一篇散文中, 述及与大花告别的情形 ----
你蜷缩在暗角, 瘦去了三分一的体积, 朋友唤, 大花大花. 你张开眼睛, 依然明亮. 伸手抚摸你, 站在旁边的职员说, 小心, 她很凶的. 不, 她是我们的朋友, 她一生对我们都非常温柔. 职员把药注入盐水, 输入你的血管. 朋友抚摸着你, 对你说, 大花, 不要再受苦了. 你移动了一下头, 转向墙壁. 朋友说再见了, 大花. 你没有回头, 只拍了拍尾巴.
猫 by 余秀华
猫在屋檐下的椅子上咬住了自己的尾巴
而下一次, 它还会在槐树下追它
它把自己旋转成一个旋涡
---- 我们都是在假设里兀自沉迷的人
月季花. 它咬下一朵
另一朵它要留到月亮升起来
月光混淆的事物, 它从不试图辨清楚
比如另外一只走在屋脊上的猫
许多年, 我们终于养出了一只不怕人的猫
给它挠痒的时候, 下手重一点, 它就咬你一口
这样的故意
让我们身上的阳光动荡
老鼠舔猫的鼻梁骨 by 铃兰
这是一条古香古色的小巷. 披银灰色风衣的黑猫警长, 眼睛像一片湖泊, 鬼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会儿, 正当值, 迈着慢吞吞的碎碎步, 一边享受着风铃的天籁之声, 一边吟诵徐志摩的诗句: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然的来; 我挥一挥爪子, 不带走一片枫叶. Catwalk 数步, 又来一句: 不管黑猫白猫, 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 巡视完毕, 挑选一个铃兰花儿宛如白雪飘洒的窗台坐下, 伸手摸了摸随身携带的两件宝物: 一支电击枪, 一支派克笔. 当它从忘乎所以露肚皮的睡姿醒来时, 戚戚鼻子, 舐舐嘴唇, 挠挠耳朵, 掏出那支金笔, 风铃街上的小城故事《老鼠舔猫的鼻梁骨》, 乃流泉一般从警长的笔尖, 叮咚叮咚, 水出去.
天上有一轮白玉盘, 那怕白衣胜雪染成的夜色, 地上也有两盏飘荡的灯, 读得懂的文人, 名单好长好长, 全是耳熟能详的名字: 爱伦·坡, 海明威, 马克·吐温, 保罗萨特, 凯鲁亚克, 博尔赫斯, 村上春树, 三岛由纪夫等等. 多丽丝·莱辛写道: 如果鱼身上与生俱来的是水的波动, 那么猫身上与生俱来的就是空气的形态.
中秋, 吃月饼, 荡秋千, 脚上穿一双 Minnie Mouse 的鞋子. 喵 ~ 喵 ~ 喵 ~ 但愿人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