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 交响乐团的女指挥特别有韵味, 聚光灯或追光灯下, 身姿曼妙玉立, 发梢流光溢彩, 举手投足之间, 散发难以置信的活力和激情, 漾起的万种风情, 漫溢音乐大厅的每个角落, 每根石柱, 每片琉璃.
他说 “秋千上的你, 像来意不明的风”.
我手握细细的香索, 以 50 哩时速, 斗胆将自己狠狠地抛向空中, 顷刻, 窥见月里桂影, 云中白鹤, 含烟远山, 釉绿新秧, 江上归帆. 我一边荡, 一边哇哇叫, 脸色由白而红. 光阴的故事, 摇落一地, 低头看, 脚印一个个.
“墙里秋千墙外道
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笑渐不开声渐消
多情却被无情恼”
高高低低, 上升降落的摇摆让我快意恩仇, 酣畅淋漓, 才不管墙外有无痴情人痴立呢.
来我办公室的 Client 必须预约. 没有预约的, 都是各公司的推销员, 或走错门的人, 或情人节送花的 delivery man. 几年前曾经有一位加拿大皇家骑警推开门, 挟裹一阵嗖嗖凉风, 似天兵天将, 威风凛凛站立我面前, 他是来办案的. 那摄人魂魄的魅力, 谁说男儿不风情?
上周四, 12:20 noon, 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我正在低头吃自备的午饭, 她三步并作二步径直扑过来, 放下一个青玉蓝色瓶盖, 不锈钢瓶身的阔口保温壶, 纤指点点, 开口就说: 快倒掉你那杯咖啡, 饮我煲的老火汤, 象拨蚌响螺头花旗参猪骨鸡汤, 加了莲子百合淮山, 可惜忘记放杞子, 熬足 4 粒钟 (4 Hours), 一粒盐都无放, 那个清香哟, 忍唔住先饮了一碗, 就嗱嗱声 (粤语: 赶紧) 送过来给你.
突突突, 突突突 …… 机关枪扫射那般的一连串不间断的话儿, 呼气, 吸气, 端是微微喘息了呀, 可我就是不忍心打断她. 以前, 她跟人讲话时, 眼光不知该落在何处, 遗憾自己读书少. 我说: 你勤劳, 诚实, 持家一把好手, 让我好生羡慕. 从没有过自卑的人是没有的, 天生自信的人往往傻不隆咚.
卧室, 痒痒如虫行皮中, 欲说还休, 矜持与纵情之间的拉锯战, 是一种风情.
而此时此刻, 从厨房驾车飞奔而来, 差点儿忘了脱围裙, 风风火火, 脸颊桃红, 绾起的长发散落几缕, 眼神坚定又勇敢的她, 也别有一番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