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
北极湖
秋天
我为西去的朋友摘下一片香山红叶
他倒在夏日黄昏
倒在没有人的街道
蓝色衬衫口袋中的日记本
沾满玉渊潭萧爽秋凉
挥出的手臂带走永定河滴水不剩的泥浆
他西行
与成千上万个太阳一起西行
他死去
秋雨
秋风
一同死去
他走向水中倒映的星星
在月光敲开卧室百叶窗之前
隐匿于夏季古老田野
他属于遥远的忧伤的城市
他看见褐色屋顶昂贵泥土
正放慢脚步
压低嗓音
数不清的明天在常春藤震颤
拂晓
他死在悄悄溜走的星群
这漂浮着夏天的城市
就坐落在荒漠与平原的十字路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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