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艳福的民国才子邵洵美:妻子鼓励他迎娶小三进门

来源: 淡黄柳 2017-12-04 06:20:35 [] [博客]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次 (9640 bytes)

民国四大才子是指徐志摩、郁达夫、邵洵美、戴望舒。

今天说邵洵美和美国女作家项美丽的一段传奇般的恋情。

项美丽原名艾米丽•哈恩(Emily Hahn),于1905年出生在美国的圣路易城,比邵洵美大一岁。1935年到上海。

一见钟情的相遇发生在一次晚宴上。惊鸿一瞥的眼神之间,彼此已经心心相印。邵洵美根据上海话发音给她起了一个中文名字——项美丽。

几天后,邵洵美和项美丽同游了南京,据香港女学者王璞于《项美丽在上海》中的考证,南京之行是两人关系的里程碑,他们正式确立了恋人关系。

在认识项美丽之前,邵洵美已经有了一桩让人艳羡的婚姻,他的妻子盛佩玉是他的表姐,比他大一岁。在盛家,盛佩玉是公认的美人,她的母亲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将她许配给了邵洵美,这可把邵洵美乐坏了,因为他也一直暗恋着这个美丽的表姐。当年为了追求佩玉,他甚至将自己的名字从“云龙”改为“洵美”,典出《诗经•郑风》中《有女同车》“佩玉锵锵,洵美且都”之句。

盛家盛时富可敌国,盛佩玉来到已经日薄西山的邵家,面对着生活环境的落差,竟一点埋怨也没有,她默默地支撑着这个家,并为邵洵美生下了一男四女。

最传奇的是,盛佩玉和项美丽之间竟然可以兼容。盛佩玉能够兼容项美丽是因为她太传统,旧中国的男人有个三妻四妾并不稀奇,尤其是像盛家和邵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反过来,项美丽能够兼容盛佩玉是因为她太新潮,她甚至觉得来到中国没有与中国男人谈一场恋爱是一种遗憾。

项美丽无惧自己“小三”的身份,经常来邵家串门,而盛佩玉则每次都能盛情款待,邵家人都亲昵地称项美丽为蜜姬(Mickey,是她名字艾米莉的爱称)。盛佩玉和项美丽还经常一起去逛街,有一次她们逛街时还拍了一张亲密的合照,至今保存在邵洵美的后人手里。有时候,他们三个人还会一起出去吃饭、跳舞、看戏,三人同坐邵洵美那辆黄色蓬式车出游的场面,成了当时上海城中独特的一道风景。邵洵美何其有幸,他的身边有一个最完美的妻子,又遇到了一个最完美的情人,常人一生得其一已经非常幸运,而他竟能独享其二。

若干年后,当项美丽回忆起战前在上海的生活时,仍然充满了留恋,她在《我的中国》里写道:“1935年,上海的米价在我们西方人看来,便宜得简直好像不要钱。……便宜的米价意味着便宜的人力,而在上海这样的一个繁华都市,便宜的人力就意味着便宜的商品,诸如家具、佣工、衣料、蔬菜等等。我不再负债,相反,我在经济上应付裕如,一大堆佣工任我挑选。”

那时候正处于国民政府的“黄金十年”,物价较为稳定,项美丽靠着大洋彼岸汇来的美元在上海活得优哉游哉,事业和爱情的双丰收让她的幸福指数始终维持在一个很高的水平。

然而,1937年中日战争的爆发却打破了这种宁静。在日本人刺刀之下的上海,邵洵美夫妇搬家到了项美丽住居的法租界,他们的“倾城之恋”即将展开。

我住弄堂头,君住弄堂底,早上倒马桶之声皆可相闻,相思来临时也无需望穿秋水,几步路就可以到对方住处。

由于行动仓促,邵洵美搬家时除了一些细软外,其他的财产都未能带出,包括他收藏多年的数千本书籍。这个时候项美丽拯救了邵洵美,她干了一件她一生都引以为豪的事情。

在英国政府的交涉下,日本人答应让外侨进入他们逃离出来的地区,从家里运出他们没来得及带走的财物。项美丽搞到了一张通行证,她自告奋勇,要帮邵洵美抢救他的财物,尤其是他的德国印刷机和大量藏书。

邵洵美的财物一共装了十七车,车上插着美国旗,一天之内,五次通过外白渡桥。一个寒冷的日子,项美丽满头大汗地胜利归来,邵洵美和盛佩玉站在马路边迎接卡车,仿佛迎接凯旋的英雄。夫妇俩将拿回来的东西一件件过目翻弄,就像是拾到了珍宝,欢呼雀跃。接下来的几天,项美丽和邵洵美一起在庭院里晒着他的那些古籍书,他们在冬日的暖阳下幸福地依偎。

或许是为了表达对项美丽的感激之情,盛佩玉亲自提出让她和邵洵美结为连理的想法,为此她还按习俗送了项美丽一对玉镯。

在妻子的鼓励下,邵洵美向项美丽求婚了。

为了不让项美丽觉得自己是在给人做“妾”,邵洵美想出了一套说辞,他说自己从小过继给了无后的伯父,既是父亲的儿子,也是伯父的儿子,这样等于是两个人,可以有两个合法的妻子——也只能有两个。为了让项美丽更加安心,邵洵美还提出可以过继一个女孩给项美丽,而她去世后也可以进他们邵家的祖坟。

项美丽真的和邵洵美去律师办公室按中国法律签了一份结婚证明,她是不是真的被邵洵美的言辞感动了,我们无从知道,但项美丽显然知道,这一张婚姻证明可以拯救自己的爱人。在日据期,正是这份证明,让邵洵美可以借着项美丽的名义继续开办印刷厂和出版社,于日本人刺刀的夹缝中找到生存的空间。项美丽不仅成了邵洵美印刷厂的主人,还是他名下杂志的老板和主编之一。由于她是他的妻子,这一切合理合法。

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项美丽似乎更愿意当情妇而不是小老婆,前者明显比后者要优雅得多。邵洵美也好,项美丽也好,两人对于结婚都有点无奈,因为这会让他们这场唯美的恋情变得世俗。事实上,两人都把婚姻当成权宜之计,心里并未当真,也不想以此来约束对方。

在这国家兴亡之秋、生灵涂炭之际,邵洵美再也没有心情继续吟赏烟霞了,这个颓废的诗人终于振作起来,成了握笔的战士,他用中英文抗日杂志《自由谭》和《自由评论》,出版了英文版毛泽东《论持久战》并秘密传发的。

1939年9月,随着欧战的爆发,危险日日逼近,上海租界里的西方侨民人人都在计划着逃路。项美丽离开了上海,这次离开拯救了她的事业,却埋葬了她的爱情。

项美丽离开了上海,这并非是背弃邵洵美的出逃,相反,她是在邵洵美的极力撺掇下出发的。原来,在项美丽最困难的时候,突然有国外的出版公司高价邀请她写一本关于宋氏三姐妹的传记。当时很多西方记者都想采访宋氏三姐妹,但最终都不得其门,悻悻而归。当项美丽把这个消息告诉邵洵美时,她也抱着不可能实现的想法,然而,邵洵美听完后却拍手称好,并让她放手准备,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邵洵美之所以敢打保票,源于宋家跟盛家之间的陈年交情。宋蔼龄当年曾经做过盛五小姐(盛关颐,邵洵美的姨母,盛佩玉的姑母)的英文教师,两人情深似姐妹。邵洵美带着项美丽去香港拜访了盛关颐,通过她的引见,他们又拜访了宋蔼龄。果然,宋蔼龄不仅同意了项美丽的写作计划,还说服了自己的两个妹妹给予配合。

1940年3月,宋氏三姐妹因宣传抗战在重庆团聚,项美丽被破例允许随行访问。《宋氏三姐妹》的写作在日本飞机狂轰滥炸的血与火中展开,项美丽常常抱着打字机钻进防空洞,有时还不得不冒着危险坐滑竿去采访隐居在山林里的蒋介石夫妇,“其间不止一次差点被炸死”。邵洵美则在上海为项美丽广集资料,并译成英文寄给她……

繁忙的工作可以迫使项美丽戒掉烟瘾,却戒不掉对恋人的思念,可是当她写信希望邵洵美能够到重庆相聚时,邵洵美却回信说:“费用太贵了,而且,要是我去了重庆,日本人知道后会找佩玉麻烦的。”战争的磨难使邵洵美成熟了,这个一度玩世不恭的男人终于浪子回头,懂得了什么是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但这也宣告了他们的爱情历险记已经写到了剧终。

1939年11月,项美丽完成《宋氏三姐妹》书稿后去了香港,她没有再回上海。

《宋氏三姐妹》于1941年在美国出版后,当即成为了畅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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