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一国」连线发起连署,以「政治和解、终止对抗」为诉求,吁请马英九总统特赦前总统陈水扁;同日,国台办则希望台湾从人道角度出发,尽早同意现任世界银行副总裁林毅夫夫妇回台祭祖。两件事情内外夹击,都让马政府陷入两难。
陈水扁与林毅夫,看似毫不相干,但两人都曾「叛国」。陈水扁把钱洗到海外,却宣称是「台湾建国基金」,伤透不少支持者的心;林毅夫就读台大时投笔从戎,被军方塑造成明星,却一夕叛逃到对岸,至今仍是国军不能承受之痛。
陈水扁除了龙潭案、陈敏薰案已判刑确定,还有国务机要费、二次金改等大案在审理中。扁被羁押三年多,近来要求保外就医、建请总统特赦的动作不断,但他迄今坚不认错,若获赦免,势必冲击社会的价值观,让许多人不平,这恐怕也是马英九不肯松口行使特赦权的考量之一。
林毅夫涉嫌的犯罪,虽然距当初叛逃已卅三年,但因被认定是「继续犯」,没有追诉时效逾期的问题。国防部长高华柱日前还斩钉截铁表示此事「没有模煳的空间」,甚至以林毅夫若安然回台,他就「下台负责」来安定军心。
不过,法律上固然对陈水扁及林毅夫都有诉追犯罪的依据,但法律之外的「衡情论理」,其实不无迴旋的空间。
例如,陈水扁的犯行虽然令许多国人痛恶,但对涉案卸任元首给予特赦,既是世界各国常态,也时有可闻;尤其连署赦扁打出「台湾政局的和谐与安定、朝野政治对抗的终止,以及营造政治和解氛围」等诉求,确实有相当说服力。
而林毅夫当年犯下的「杀头重罪」,也随着两岸情势翻转,有了重新检视的机会。已有立委认为他当初只是「少不更事的浪子」,是因世银副总裁的盛名之累无法回台,甚至预言如果大法官对此案作补充解释,结果可能改观。
不论是陈水扁盼获特赦背后的「政治和解」,或林毅夫想要回台强调的「人道角度」,困难之处都不在法律。陈、林两案在法律层面很清楚,但在政治光谱两极的陈水扁和中国,却以类似的方式步步进逼,考验马政府接招的政治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