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爆炸了第一顆原子彈的那一天,《紐約時報》說這是頭一個“非白人國家”有了炸彈,不得了。你掂量掂量這是甚麼口氣?日本人說美國人投他們頭上的那兩顆原子彈,就是因為對黃種人的種族歧視所致,大概也不是全無道理(但那兩顆還是投對了,阿彌陀佛)。
那麼,白人們甚麼時候開始悲天憫人,先黃種人之憂而憂,極度地關懷起他們瞧不起的異類的民主人權生存福祉的呢?是在黃種人師夷長技有了一點心得,開始也過起接近白人才有資格享受的那種文明人的生活之後,這還了得,不就跟我一樣了麼?
這就解釋了為甚麼中國人最無人權,最水深火熱的時候,白人們最心安理得,甚麼“民主”“人權”?由他去爛去死吧,待到你事情辦得好點兒,走上正道了,他就急了,心裡不踏實了,甚麼不民主啊沒人權啊全來了,哦,他比中國人還關心中國人的民生?他爺爺就八國聯軍的。
黃種人也來白人那亂烘烘的甚麼一人一票決定一切的形式民主,講甚麼剝奪他人人權的罪犯也可以當大爺的甚麼人權,甚麼牛肉羊肉可以吃,吃狗肉就殘忍的人道(“獸道”?)主義之類,為甚麼就只能聽他們的,規矩就是他們才能定的?
看看臺灣吧,那亂七八糟的甚麼民主,洋大人有話了,“民主成就 傲視亞洲”了呀,你讓人給坑了還沾沾自喜。
“民主”就是個詞。實質內容才是關鍵。孟子民重君輕的思想,不是最本質的“民主”為何?(那時的白人在哪一“階段”?茹毛飲血?)咱中國人不是不懂人權,人權是不能沒有,但還有別的。《紐約時報》大牌專欄作家,《地球是平的》作者湯姆斯 弗里曼到中國轉了一圈,回美之後憂心忡忡地寫了篇文章,說是希望美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裡頭能有一天能實行一下“不民主”,好讓那些利國利民的但“民主”不讓通過的法案有“出頭天”的機會。他是憂心如焚那--上海市領導令行禁止說一不二的不民主的高效率,不民主的立竿見影,讓他對民主突然有了點“反思”。咱大陸跟仰人色笑,跪著苟延殘喘六十年的尚未回歸祖國的臺灣省不同,想干甚麼就干甚麼,不用洋人白人批准。“新中國的不在西方人後頭亦步亦趨的‘不民主’成就,傲視全球!”
老毛的話並非全對,但這話簡簡單單,還真是神了:“凡是敵人反對的,我們就要擁護,凡是敵人擁護的,我們就要反對。”當今敵人最擁護甚麼?民主呀,兄弟,知道咱為甚麼因為中國不實行西方的形式民主而慶幸,而歡欣鼓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