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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群众是历史的推动力,但历史的舵手往往掌握在杰出人物的手里。拥有更多的杰出人物,便拥有更不凡的王者气度,一国如此,一队亦然。 这就是我们在谈论湖人时首先要向杰里-巴斯致敬的原因。没有他,湖人队仍然可能是豪门,但或许——漂亮的啦啦队女郎会推迟很多年在NBA流行,好莱坞的明星们也未必会将一张湖人的球票当做身份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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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大卫-斯特恩所说的,很大程度上,化工学巴斯博士引领了现代NBA最伟大的“化学变化”,让湖人队不仅成为篮球的一方霸主,而且得娱乐化风气之先。鉴于巴斯是在1979年买下湖人而斯特恩5年后才掌舵NBA,总裁先生的夸赞并不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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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巴斯逝去,湖人失去了过去34年里最至关重要的一个人物。我们无法估量湖人的未来前景会否因此而产生变数。但巴斯离去更像是一个猝然的提醒——这么多年来,那些耳熟能详的“老湖人们”正在一个个隐退。纵然这是历史规律,但正如不可遏止的怀旧,总是令人悲欣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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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斯之前,“告别”湖人的是菲尔-杰克逊。如今,菲尔已经68岁了,鉴于他的臀伤,以及湖人的近况,除了珍妮-巴斯,这支球队和他恐怕再无瓜葛。对于1970、1980年代生的球迷来说,杰克逊的名号,和乔丹、艾弗森、科比、姚明一道,业已成为了记忆中的图腾符号。而他,应该是再也不会回到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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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湖人高层中,如果“禅师”一定要感谢一个人,那么只能是杰里-韦斯特。当“禅师”在1996年的芝加哥享受72胜10负赛季的极致完美时,韦斯特和巴斯通过鬼斧神工的运作,增进了湖人享用至今的福祉,科比和沙克让这支球队成功走出了1990年代初因魔术师退役导致的短暂低迷,并在21世纪前十年实现波澜壮阔的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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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程度上,湖人自1960年代以来的辉煌,从未离开过韦斯特的身影。在球员时代,他成为洛杉矶的一个象征,成为当时最伟大的得分手和斗士,尤其是屡次对抗几乎不可战胜的凯尔特人并成为史上唯一一位未能夺冠的总决赛MVP,让韦斯特成为联盟史上不可磨灭的印迹,并在后来顺理成章地成为联盟LO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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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韦斯特正式成为湖人总经理,承前启后了湖人1980年代和1996迄今的两段盛世。2002年,湖人三连冠,韦斯特离开洛城——两年前,他的总经理位置已经被米奇-库普切克取代。随后的五年里韦斯特供职孟菲斯灰熊队并在,2004至05年赛季再次当选NBA最佳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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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代,身为湖人总经理助理的韦斯特,与巴斯老板在重要的选秀和交易中总能达成一致。或者说,巴斯对于韦斯特的信任,胜过当时的总经理比尔-沙曼。1980年的状元秀,韦斯特给出了两个人选:魔术师约翰逊和希德尼-蒙克利夫。沙曼喜欢蒙克利夫,但巴斯和韦斯特则倾向于魔术师。历史最终给出了答案,而韦斯特也成功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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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教父”1982年履新湖人总经理当季(1981-1982赛季)的第一个重大决策,同样值得铭记——他力荐帕特-莱利接过湖人教鞭,自己不惜屈尊为助教,并最终让湖人当年夺冠。除了自身的执教能力、个性品格外,莱利的相貌、发型乃至着装品位,都与“好莱坞湖人队”珠联璧合。他和魔术师的着装,甚至成为洛杉矶的流行风向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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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貌英俊,大背头加上一丝不苟的阿玛尼西装,莱利的装扮曾被好莱坞明星道格拉斯等大牌模仿。在评价莱利时,韦斯特坦言从前者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野心、洞察力、协调力、控制欲。这些特质,为一个伟大教练所必备。但同时,这些特质也决定了莱利后来的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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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帕特-莱利的第一次获得年度主帅,但湖人在季后赛被太阳淘汰。球员们(包括魔术师)对莱利过于严苛的管束态度以及因人而异的待人方式的长期积怨,就此爆发。莱利愤而辞职,23年来和湖人再无瓜葛——他一直期待的和湖人在总决赛碰面的夙愿,无论是当年的尼克斯还是现在的热火,都未能帮他兑现,也算一大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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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唏嘘的还有沙克,2004年夏天,巴斯在沙克和科比之间做了一道非此即彼的选择题——似乎,每一次湖人超级中锋和超级后卫的权斗中,胜出的总是小个子。9年前沙克端着水枪来到迈阿密的情形,仿佛还在昨天。除了几次圣诞大战让科比的球队吃到败仗,他的球队也再未和湖人在季后赛里相遇。而他离开湖人后的冠军数量,也以1比2落后科比。而恍然间,沙克退役,已近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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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年,对于那些湖人的老家伙们来说,告别成了主题。杰克逊不再回来了,奥尼尔坐在评论席上和巴克利插科打诨,魔术师也在2011年卖掉了湖人的股份,如今他热衷抨击老东家的种种不是,而身体不佳的老天勾也极少出现在湖人的训练馆里,他视为门下弟子的安德鲁-拜纳姆如今在费城百无聊赖的轮换着各种发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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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你发现,多少年来熟悉的湖人队成员,好像只剩下了一个人。就像一场注定风流云散的宿醉,当天际已经微亮,当空虚刚刚泛起涟漪,你发现还有一个人在陪伴时,却不知该感伤还是庆幸。34岁,17年职业生涯,5次总冠军,3万分......我们似乎已经无法用那些人所共知的数据去定义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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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绝大多数的1970、1980年代生的中国球迷而言,科比就像我们一同长大的伙伴。他所经历的,我们从未缺席过见证。在他所处的每个时代,他是不是最好的球员,乃至是不是值得推崇的球星,争议从没断过——但最没有争议的是,他对篮球、胜利浸入血液般的迷恋和追逐,从不逊色于任何一代的任何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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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他“见过洛杉矶的每个清晨”,而他自己说“我在训练馆里虐待自己的身体是为了在球场上不让它被人虐待”。总之,他的成功跟天赋有关,但并非全部,这就是当年和他同为卧龙凤雏的艾弗森、麦蒂、卡特等人或隐退或在CBA再就业或再也飞不起来时,他还一直在那里,迎来送往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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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随科比老去的是那一个个有关年轻的纪录:最年轻首发球员、最年轻全明星首发球员、最年轻入选最佳新秀阵容、最年轻入选最佳防守阵容......桀骜不驯的青葱岁月里,对爵士的那几个“空气球”、1998年全明星赛喝令上前做挡拆的卡尔-马龙闪开......也许科比的一切数据纪录都会在不久的将来被后来者一一打破,但黑曼巴那份桀骜不驯的霸气,却将历久弥新,愈发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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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比的名字常和传奇连接:自张伯伦和贝勒以来第一位连续4场比赛得到45分或更多得分的球员;继1987年迈克尔·乔丹后成为第二位连续3场取得50+得分的湖人球员;继迈克尔·乔丹之后第二位在总决赛系列赛中拿到场均30分,5个篮板,5次助攻......当然,科比不仅仅是传奇的后缀:2012年超越乔丹、排名全明星赛历史个人总得分榜的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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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分靠天赋,防守则更多的取决于态度:他总是习惯寸步不离地把对手防死,正面盯视猎物时炯炯有神,极具压迫性的防守姿势是得分机器们最好的典范。时至今日,9次入选NBA第一防守阵容的科比,依然用精神来顽抗衰老对机体的侵蚀,就像他将身披的号码改为24号时说的,“24号的意义就是24小时,我希望把自己的所有精力都投入到篮球当中,这就是我选择24号的原因。如果不能全身心认真投入,我就不是科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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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科比119场40+比赛中,带伤作战的接近三分之一:1998-99赛季,右腿骨出现骨裂迹象;1999-00赛季,右手掌骨裂,科比坚持用左手练习。职业生涯迄今1227场比赛,科比因伤缺战仅94场。甚至需要手术解决的伤势,科比也曾为了比赛而放弃:在2009-2010赛季结束后否决了利用手术医治右手食指骨折的方案,因为科比认为术后恢复时间太长,影响下一赛季的备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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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丹御用训练师蒂姆-格拉弗曾说,“如果你让科比做出选择,手指受伤后是在场下休息还是切掉手指上场,他会说‘没关系,我还有9个手指’”。最近的一次,与老鹰比赛的最后时刻科比在和邓台-琼斯的身体接触过程中痛苦倒地,但一天后与步行者的比赛,意料之外而又情理之中的,我们再次在赛场上,见到了科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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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科比这位以高中生身份进入NBA的球员,在至今17年的职业生涯里不断获得着赞誉和夸耀。姚明曾说自己进入NBA之前,只认识两个后卫,一个是乔丹,另一个就是科比。魔术师则这样形容科比,“神奇,这是我对他唯一的评价”。同样拥有超高天赋的麦蒂则说,“换我也能在一场比赛中拿81分,不过是在NBALIVE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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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天的这支湖人,科比是真正拿湖人当自己的生命,他和湖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荣辱与共,比生命里烙刻的紫金颜色。纵然场外的生活有纷纷扰扰,即使妻子与科比分分合合,而在赛场上,湖人在科比身上的紫金烙印愈刻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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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伴随赞誉不断来袭的,还有无尽的诋毁和嘲讽。当他疯狂得分时,有人说他自私;当他接连助攻时,有时说他演戏。当他百发百中时,有时说他侥幸;当他频频打铁时,有人封他为铁神。当他游戏全明星的时候,有人说他放纵无心;当他全明星封盖詹姆斯时,又有人说他可笑矫情。当这个赛季,貌似强大的湖人只能为一张季后赛门票而奋力挣扎,科比得到的嘲弄比过往几个赛季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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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教父韦斯特和紫金军团渐行渐远,当禅师因非竞技因素和回归擦肩而过,当视己如子的巴斯猝然长逝,即使单论效力年限,科比都成了这支湖人队唯一的支柱。当诋毁和嘲弄铺天盖地,科比选择坚忍前行。在近日接受美国电视广播网的访谈时,科比淡定地回答着主持人关于是否会选择到另一支球队结束职业生涯的问题,“不可能,我想象不出代表除湖人以外任何一支球队打球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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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扛起湖人旗帜的旅途中,科比注定孤独:霍华德还怀揣着分道扬镳的春心,比科比更老迈的纳什不知还能陪伴飞侠多久,加索尔拖着伤病在场边郁郁不乐地思考未来,贾米森、布雷克等人则注定是科比身边的匆匆过客。至少在这个赛季,在已经被科比自述“时日不多”的职业生涯里,科比还是湖人唯一的精神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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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今夏即将35岁的科比,依旧燃烧着体内的每一粒细胞,坚守在斯台普斯,对抗着半兽半人的格里芬、法里埃德,抵御着出场批号为杜兰特、哈登的得分机器,和在弗罗里达拥有得力左膀右臂的小皇帝。人们总愿讨论着谁是乔丹接班人,却少有人记得飞人那种敢于与人为敌、激励自己斗志的精神。在一个似乎NBA球员都是朋友、频频大秀友情的年代里,只有科比,心中还不停勾勒着一个个假想敌,只为让已在顶峰的自己,不松懈,不怠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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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什么才是真正的湖人?在荣誉和戒指之外,还有那比利益更难触动的灵魂。当曾经的伙伴一个个转身离去,留下成追忆的背影;当曾经的年华一天天在指尖倏然消逝,留下每一次弹跳后更加沉重的喘息;当曾经的欢呼一声声在耳边模糊不清,留下疑问和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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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人在坚守,还有一个人在战斗!他叫科比-布莱恩特,34年前这个出生在费城的男孩,将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留在了洛杉矶,在好莱坞光怪陆离的万花筒里,他也许动摇过,也许偏离过,但最终他选择留下。只为那一抹骄傲的紫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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