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的成就,很大程度是它的音乐属性。明快流畅是通常的音乐要求。杜甫的早期诗作,明显的缺乏才气。比较一下李白王维的诗,再比较一下杜甫的诗,从音乐性来讲,明显是不在一个水平。而对于作品的构思巧妙,杜甫比李商隐差的更多。这其实也不难理解。杜甫作为官二代,早年生活优越,自身没有很多才气的话,很难和那些天才诗人相比。所以他在三十岁前写了不知道多少诗,也没有多少拿的出手的。到了长安,给达官贵人献诗,也难入名家的法眼,所以仕途失意。
杜甫的诗大器晚成,应该是比较合乎逻辑的。这也和杜甫的创作风格有关。杜甫拼命的写了三十几年的诗,就是写不出明快流畅,赏心悦目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最终成就杜甫的,恰好是他的命运多灾多难。李白写的是生命的快乐,杜甫写的是生命的苦恼。写痛苦的时候,自然不需要明快流畅活泼清新,杜甫文字的天生沉闷,顿挫,和他的作品主题倒是浑然天成了。
杜甫的诗被发现,在中唐就已经是得到承认了。元缜白居易都很推崇杜甫。评价杜甫的第一诗句就是元缜写的: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
对杜甫的推崇,从元缜以来就大有人在。最晚的一个应该是闻一多,把杜甫捧到了天上。
杜甫的诗当然是极好的了。但是究竟好到什么程度,就很难说了。推崇杜甫的一大理由就是杜甫的诗作忧国忧民。这个其实就不是艺术作品的标准了。杜甫的诗格律严峻,这个也不算超一流的衡量标准。唐诗里格律严谨的不稀罕,不严谨的才少见。
推崇杜甫的名家,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经历了战乱,末代情节之后的文人。比如元白,经历了安史之乱后的多年战乱。比如闻一多,经历了近代的风风雨雨。基本上讲,喜欢杜甫的,多半是发泄自己内心的悲剧情节。拿杜甫的诗来做心理治疗。
如果抛开政治因素,心理因素,单论作品的艺术价值,我认为李商隐是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