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草莽英雄传 (六) - 老别智劝清风寨, 马褂梦断黄家庄.
围观生活站起来挥挥手把大家招呼到一起. 老别蹲在地上,伸手要过小圈子的那把钢刀在地上画了一个示意图.他边画边跟大家说道:“这里往东不到十里就是远近有名的黄家庄.黄家庄的地主老财就是那个 大恶霸黄马褂,外号黄老财. 黄老财勾结日本人和国民党欺压乡里. 我们这次联手把他给除了,为民除害!”
好吃狗一听要打黄家庄,顿时来了劲.俩眼直放光, 学着小圈子的一口京片子,挤到前头高兴地说道:“TMQD, 我们小时候那会儿, 个个儿都想抗个炸药包把黄家庄给炸了!”她学的是活灵活现的,众人前伏后仰地哈哈大笑. 小圈子也哈哈大笑道:“这都是境外势力所为, 不是姓蒋就是姓汪的. 后来我们经过黄家庄都假装不认识. 不过黄家庄四周都有土碉堡.黄老财还雇佣了带枪的糊院家丁.不容易打呀.”
凡事林拉了一把做梦想媳妇,呶了呶嘴唇示意她说话,顺 手塞给她一个大鸡腿. 梦想媳妇接过来狠狠咬了一口鸡腿,含糊不清地大声说道:“不怕,咱有半边鸡翅膀做内应.” 众人一听说有内应,喧哗起来,纷纷说好. 梦想媳妇一看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了,不好意思地抹了抹嘴,把鸡腿藏在身后,躲在凡事林后面看着众人直脸红. 凡事林一挺胸道:“对,没错.俺们俩已经找好了内应. 俩鸡翅膀都在里面了. 等老别的队伍一到咱们就开始干.”
小圈子怀疑地来回看了看她们俩人和老别,围观他们,慢慢 地皱起眉头说道:“原来,原来你们早就串联好了.这个小酒馆是你们的联络点? 随便拉个黑人唱红歌糊弄我们. 那要我们干什么?不干啦! 二当家的,咱们走!” 说完一屁股从石头碾子上跳了下来. 一把抢过老别手里的钢刀,冲好吃狗和山寨上的人使劲一挥,拔腿就要走. 凡事林一看把话给捅漏了,吓得一声不敢坑,使劲看着老别.
老别一伸手拦住她道:“先别走.等俺把话说完俺不拦你. 黄老财是这远近几十里的大地主.打下黄家庄,够你们寨子吃喝好几年的.再说你不打他,他早晚要勾结小鬼子和国民党把你们寨子给端了. 俺听说他们家光藏的保健品都成箱的.奶奶的,他小子太能折腾. 不打白不打.打下来你们几位以后回家保健品都不用自己掏钱了.”
好吃狗听他说的也有道理. 黄家庄是周围一个大庄, 她们已经瞄了很久,而且试着打了几次.可都没有成功. 这次要能借老别,围观,眼花还有老地主的力量打下来. 也不用三天两头下来拦截过往商客了. 她脚下犹豫了一下. 眼花看出她也很想打,赶紧上前安慰道:“你就别跟俺一样纠结拉.不凑是挖个有质量的坑嘛,你把黄老财挖个坑给埋了,也是件功能啊. 他们家还养着不少下蛋的朵朵.不瞒你说, 俺看着朵朵都眼红. 炖了做汤,小鸡炖蘑菇,那可是咱东北名菜啊.俺们喝汤,朵朵给你们几位当家的补补身体咋样? ” 老地主听见眼花要把朵朵炖了做鸡汤,双手拢在袖子里走过来用胳膊肘捅了一下眼花, 迷迷胡胡地说道:“那些蛋能不能留给俺? 俺拿去踩了生小朵朵.”
小圈子一听老地主自己要踩蛋,扑吃一乐,回身搂着好吃狗笑了浑身抖个不停. 老别和围观相互看了一眼,知道她们同意跟自己一起打黄家庄了.
/第二天傍晚. 太阳眼看就要落山了. 金黄色的麦田里微风吹过,沉甸甸的麦穗把麦杆压弯了腰,在和煦的微风中滚来滚去. 晚霞透过大朵大朵的白云在麦田里慢慢滑过. 一片丰收前的景色.黄马褂叼着个大烟袋,站在黄家庄的大门口,笑眯眯地看着面前这无比诱人的庄稼地. 满足地乐了. 他身边站着黄家庄的管家老树发芽. 老树发芽看着东家笑了合不拢嘴,也跟着笑着说道:“恭喜东家,今年可真是个少有的丰收年啊.”
黄马褂拿下嘴角上咬着的大烟袋,伸手在脚底板儿上磕了 磕,然后把大烟袋锅子伸到吊着烟袋里捻烟,乐着乐着就发起愁来道:“唉, 这几年不是灾荒,就是人祸. 前脚北伐的队伍刚走,这日本人后脚就跟来了. 今年还不知道日本人和张大帅怎么征收军粮呢.咳.” 说完十分遗憾地看了看地里已经熟透了的麦子,叼着大烟袋, 拢着手和老树发芽一起往回走.
回到上房以后, 黄马褂让老树发芽把帐本拿来. 他戴上一个只剩一条腿的眼睛, 两腿一盘坐在大炕上,右手一划拉算盘珠子,劈了啪啦地算起账来. 老树发芽也盘腿坐在他的对面.劈了啪啦的算盘珠子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
黄马褂算着算着,突然右眼直跳. 他揉了揉眼睛,还是跳了不停. 他开始烦躁起来.哗啦一下推开算盘,从炕上跳下来,在屋里来回走个不停. 走了没两圈,他从嘴里拔出烟袋,走到门口用烟袋挑起门帘,伸出头去看着外面眼看就要黑下来的天空. 犹豫了一下,迈步走了出去. 老树发芽知道他的习惯,眼皮都不带抬, 往嘴里扔了两片D3, 继续叭啦叭啦算账.
黄马褂走到后院的卧房里,一挑门帘走了进去. 一个漂亮的小媳妇正坐在炕上点灯. 看见他进来微微笑了一笑,提起手里的毛笔在桌上画着什么. 黄马褂走到她的身边一看,炕上放着几幅刚画好的素描. 上面的人物活灵活现地十分.其中一幅是个仕女图,一个纤纤的美女一脸愁容的望着地上的一只老母鸡. 而母鸡则是斜着脑袋往上调皮地看着她. 人鸡同图相望,趣意衡生.
黄马褂呵呵笑了两声,说道:“不亏是大家闺秀,这画的比 好声音强多了. 统统留着,赶明儿拿到城里拍卖准能拍个好价钱.” 红袖一扭身体歪着头看着他说道:“我才不卖呢. “说完把手里刚完成的那幅递给他看.黄马褂接过来一看,上面星星点点几间农舍, 农舍前还有几群鹌鹑.那种安详的田园景色跃上画面. 黄马褂边看边算:“3块5两打，两打一个PACKAGE,俺要2个PACKAGE，应该48个嘛,不能贱卖了. 鹌鹑可是大补的东西. 回头给你炖了熬汤.”
说着他突然想起什么,俯过身子小声对红袖说道:“俺这两 天心神不安的,特别是今晚.这右眼皮可劲的跳,压都压不住. 昨儿俺安排的一个线人传话,说土八路和清风寨的要打俺. 就在这两天. 俺觉的你还是去娘家避一避.” 红袖吓了一大跳,连忙问道:“真的啊,你不是有日本人和无帅他们东北军的保护吗,不就是个小小*****.怕他们做啥.再说咱家有人有枪的. 我这就传话下去,今晚加人加枪,连夜放哨.”
黄马褂低头抽了口烟,摇摇头道:“俺是不怕,你在这里, 俺害怕. 这两天收上来的租子都在家里撂着也不放心. 再说了眼看就秋收了. 日本人和无帅他们都惦记着, 等过了这段你再回来. 这么着,你叫人到院子里抓几只鸡,带上那些租子先回娘家去住几天.等秋收过了再回来.”
黄马褂说完也不关红袖同意不同意,转身走了出去. 他张罗着家人抓了几只老母鸡,牵过一匹高头大马让红袖骑了上去. 然后把包着租子和金银财宝的包裹交到红袖手里.拍着包裹嘱咐她道:“别担心俺和家里. 秋收一完俺就喊人叫你回来.” 他亲自拉着马送红袖走到庄门口.红袖带着两个家人刚要出门,黄马褂又想起什么,赶紧叫她停了下来. 叫来几个抗枪的护院家丁,吩咐他们保护红袖回娘家. 红袖着急地说道:“俺没事的,就这几里地.人和枪得留下来护咱家啊.” 黄马褂持意让保镖跟红袖走,安慰她道:“这都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闹腾的. 咱家不怕,又有鸡又有蛋的. 老太太不让下咱也不怕.甭担心.咱家的东西都在你的名下. ”
他看着红袖坐在高头大马上越走越远.一直到人影完全消失在夜色之中才依依不舍地转身进了大门. 他关好大门,叫几个家丁把那个巨大的门栓落了下来.又仔细检查了好几遍,这才回到上房.
夜色越来越伸, 眼看就要三更了.突然听见前院后院到处都是人喊马叫的声音.黄马褂一个机灵从炕上爬起来,睁开眼睛一看,窗子外面一边火光. 吓的他当时就尿了一炕, 他一个翻身从炕头的桂子里摸出把24项盒子炮来. 还没等他抬拎着裤子从炕上除留下来, 就听见咣地一声, 房门让人给撞了下来. 一群人端着枪冲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