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猜的名字是少年时的好友兼邻居LL起的。三年前,源于和她的一次电话闲聊,我在园子里写下了和无猜的少年往事。(后来发现,那还是我在“中坛”的拜坛之作呢)
《少年往事(上)》
《少年往事(下)》
LL对于我把“竹马”的名字给了大学时代的男友颇为“不满”。她说:那时你多大啦?都上大学啦,啥都懂啦,还“竹马”呢。真的竹马应该是T才对啊。LL的老公接茬说:那就叫无猜吧。
话说今年回国,侄女宝宝有一天兴奋地带回一些画册,是她实习公司的宣传材料。这孩子乖巧伶俐、学习优秀,兼职两年,收入节节高,今年更作为“精英团队”的一员上了画册,孩子怎能不开心呢?
孩子叽叽喳喳给我指点着,尤其提到元老“T爷”,说那是他们的戏称,也叫他教主、舵手。宝宝说当年他拍板招了没有任何经验的自己,并手把手指点。言语间充满感激和崇敬。
我看了照片,轻声说:“你们T爷是我中学同学。明天见到他代我问好吧。“
第二天,侄女调皮地和T爷说:“您认识小福子吗?您觉得我和她像吗?”我和侄女有着不很常见的姓氏,这么一说,人家当然知道我们是亲戚啊。
侄女回来又乖巧地说:“孃孃,您昨天没说要不要见面,所以我没提你回国的事。”这人小鬼大的孩子,好像穿越时空看到了我十六岁的情形。我暗暗脸红了,说:“见啊,难得呢。”
于是,宝宝第二天又去给人家一个“surprise”。于是,就有了相隔十几年后,和无猜的又一次把酒对坐。
笑容依旧,亲密的关心依旧。
我们共同回忆了十七岁那年,我们在灵谷塔看到的梦幻般的雨丝。我们共同的认知是:人生中有一些美好的回忆,是弥足珍贵的。
T在我回美国后写来的email让我觉得不论岁月如何,至纯至美的心意是相通的 –
“灵谷寺外年年飘雨,而我们的人生却岁岁不同了。此后的许多年中,也曾多次去过那里。每次去感受都不相同。有时觉得那雨是一 种纯洁无瑕,情爱恣肆,生机勃勃的水墨青春。有时候觉得是一种剪不断理更乱略欠真实的混沌状态。有时候又觉得是一种至美至善的境界,但要融入这种境界却要 付出巨大的代价,甚至生命。但无论如何,都是一种值得珍藏的回忆。”
“在我的记忆中,灵谷寺中看雨确实是一段难以抹去的片段。也因此这一幕在你我的生命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以至于多年后再见也会不由自主多次提及。正是这一段回忆以及其它的一些片段使我意识到我曾有 过这么一段激情燃烧,至真至纯,至憨至钝的岁月。这可能是我生命中最宝贵的财富。”
对于我来说,这也是我生命中至纯至美的美好回忆。我至今感谢我们各自的父母师长,在当年相对保守的环境中无言地给我们一份自由,让我们品尝青涩的初恋。十六岁,对我来说是perfect的年纪,依然有着无邪天真的童心,却同时有着少年情怀的飞扬和憧憬。
因为这成长的经历,我们懂得以自由和包容的心对待自己今后的一段段感情,甚至在我们的下一代成长中,我们也能做一个宽容的父母 – 自己少年时经历过的事情,难道不让孩子体验?
T说:“因此,我们突然明白了天长地久不离不弃的含义。”确实这样,这天长地久的不一定是特定两个人的感情,而是心里的关爱;这不弃不离的不见得是日日相守,而是一种爱的能力和热情。
以此纪念我们的水墨青春 。
(July 6, 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