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它是满天的星星。
作者:Tracy K. Smith
译者:沅湘
谢谢林木君首先翻译这首自由体诗歌。也对小龙君不囿于先入之见,基本上看出了原文的思路和修辞感到高兴。当然,起决定作用的是这首诗歌如此具有想象力,把星空看得比人更具有人性和人情味。于是把它粗译了一遍。当代诗歌,没有经过作者容许就翻译出来并且扩散属于侵犯版权的行为。我在这儿只是玩一把,不是牟利。
1
我们喜欢把它想成和我们的所知对称平行,
只是更大的东西。一个反抗所有权威的人。
一个反抗满城的僵尸的人。一个,实际上,
不是人的人,被派来了解一队风尘仆仆
旅途中的人们,他们如今追寻这人就像从美利坚
裤脚下汹涌爬出来的红蚂蚁。一个行动着的人。
有艘飞船待搭乘,有货物要卸载的人,
整个太空里都流传着这消息。。。不过,
它也许更像海底的生命:寂静无声,
飘飘浮浮,和善得古怪稀奇。跟不上
时代的老古董没有心机。有人喜欢想象
有一位宇宙的母亲透过喷射的星云,
看着我们蹒跚走向亮光时作出对了、对了的
口形,如果我们在悬崖边站不稳则紧咬双唇。
她怀着最美好的希望,渴望把我们搂进怀里,
可是父亲却从隔壁的房间里咆哮而入
大叫大喊着,用着天国到来的力气,
毫不在乎是什么会把我们嚼乱吞噬。
有时,我看到的是乡村社区的一间图书室。
高高的书架在又大又空旷的房间里,
还有借阅台上杯子里,大家用秃了的铅笔。
在这里这些书本一直都有生命,每一次
连续几周都按一个简短的顺序冠以
这人或那人的姓氏,(一般在晚上)对着一张脸,
一双眼睛说着话儿。谎话连篇最让人称奇。
2
Charlton Heston在等着让进,第一次请求得客气,
第二次用着从胸腔呼出的力气。第三次就像是摩西:
高高举起双臂,脸色苍白得就像最后的审判已到期。
笔挺衫,整洁衣,他走进来弯腰弯微微,
然后高个立。眼扫房间,站到等我作手势,
然后才坐起。鸟儿夜晚的闲言碎语已经开始。
有人在外面低洼处,生火作烧烤,我要是有威士忌他就来一杯,
没有就喝水。我要他从头开始,可是他只从当中讲回去。
当时也曾是未来,他说,这世界还没有翻天覆地。
英雄,幸存者,上帝的帮手,我知道我在月球的
表面看到语言用白骨和石头建立他看到空白如斯。
他坐得笔直,作一次长长的、缓慢、正宗悲剧样的呼吸。
然后发泄。就我所知,我是这个地球上最后一位真正的人。
还说,可以抽烟吗?外面的声音变柔和了。飞机喷射着气流
来来去去。有人说她不想上床去睡。楼顶有脚步的声音。
隔壁院子里的喷泉在对着自己欢唱,夜晚的空气
托举着室内的声音。他捡起话题说,曾几何时,
我们曾是拓边的先锋。为了在这儿活下去,你愿意努力
开着地球到遥远的地方去?我想到了埋在冰里的Atlantis,
有一天从眼前消失,它曾耸立的海滩如今是冰川来眼底。
我们的眼睛适应了黑暗。
3
也许最大的错误就是相信我们是孤独时
他者已经来来去去---雷达上闪光的一瞬
实际上太空很可能一直都有交通的车流,
放射着我们看不见,摸不着的能量射线,
冲撞我们,有的生,有的死,有的作决定,
要用双脚坚实地站在所有行星表面上的土地,
向着统领一切的伟大恒星鞠躬,朝着所有的
月球扔石子。他们活着好奇地想知道他们
是否是唯一的,只是仅仅知道求知的愿望,和他们
--我们在其间火光忽闪的漆黑遥远的距离。
也许死者知,他们终于睁大了眼睛,
看到了成百万的星系在晦明处闪烁的
高能光线。我听见引擎叫,喇叭不停鸣,
存在如发疯,我想比疯人院低一个档次,
做一个没有调台旋纽的收音机,敞开着,
让所有的东西如洪水一下子涌入,
又密封着,这样什么也不能逃逸。甚至时间也不可以,
时间于是将自己卷起,像个烟圈连接首尾。
于是我也许可以坐在我父亲的身边
他擦亮一根火柴点燃他的烟斗
那是1959年冬天里的第一次尝试。
4
在Kubrick的《2001》的电影的最后几幕里,
当Dave被弹射进太空的中心,
太空像激情的北极光绽开了绚丽,
在绽开之前,像一株为只失恋的蜜蜂
开放的野生的兰花,然后变成流质,
水彩画,然后飘远飘逝如薄纱,
在这之后,夜晚的潮汐,晦明晦暗,
终于不停地转着漩涡涌入,涌入。。。。
在那最后几幕里,当他在木星的
宽广的峡谷和海洋之上漂浮,
漂浮在流满岩浆的冰封的平原和山上
整个期间,他眼睛都没眨一下。
在他的小小的飞船里,他看不见他搭乘的是什么,
当他被弹射穿过没有定格时间的宽阔的屏幕,
谁知道他心里炽热地想些什么?
仍然是他所度过的生活,还是生活
在他能呼出其名之东西的结束处结束?
在拍摄场上,那是一个又一个直到Kubrick满意的拍摄,
然后所有的化妆品都上架回到原处,
那个了不起的闪亮的场地变得漆黑。
5
我父亲在哈勃望远镜上工作时,他说
他们就像外科手术师一样操作:在纸一样的绿色里
抛光与包装,房间冰冷干净,满屋苍白明亮。
他在家爱读Larry Niven,喝加冰块的威士忌,
眼睛疲倦又水红。那是里根政府的年代,
我们把手指放在按钮上过日子并竭力
把我们的敌人看作是孩子。我父亲把所有的赛季
都用在向那神谕的眼睛鞠躬,急于找到它该发现的东西。
只要有人问到他的脸上就乐开了花,他会举起双臂
就好象他已失重,完美地与永无休止的太空黑夜
和谐相处。我们在地面上,把明信片系在气球上
祈求和平。查尔斯王子娶了戴女士。Rock Hudson死了。
我们学会了新事物的词语。十年生变。
开始传回来的几张照片模模糊糊,我为所有的
乐观的工程师,我父亲和他的部落感到羞耻。第二次,
光学仪器调好了。我们看到了无远弗届的边际---
如此残忍又有活力它似乎把我们思考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