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sco
这个被印加人认为是世界肚脐的地方,自然是印加时期的中心,所以,cusco周围有着众多的印加古迹,而这个城市,看起来也像印加时期的样子。窄窄的起伏不平的石子路,几乎所有的道路都是单行道,似乎只有游人光顾的咖啡店,餐厅,旅游纪念品店,我不知道街上熙熙攘攘的本地人都在什么地方买东西。这个城市不算太难看,但是虽然人多,看不到本地人的生活,很不爽。
山谷中的Cusco城
Cusco的街道
Cusco的中心广场
其实Cusco城里属于印加的东西几乎找不到了,倒是西班牙的殖民建筑比比皆是。Manco Inca反抗的时候曾经放火烧了Cusco中心广场,现在的中心广场,与秘鲁的其他城市一样,西班牙风格浓郁。而被称为Cusco最好的印加博物馆,极其让人失望,除了文字和后来制作的模型,几乎没有任何印加古董能够被陈列出来。
幸好,我们只把Cusco作为徒步前和徒步后的休整地。
倒是在cusco 看到几次示威。有一次是白衣天使们,就在被教堂环绕的中心广场上,算是安静的示威,烧了些纸,边上有防爆警察围观,然后就撤了。还有一次在市政府门前,好像是老师们,一开始还很安静,防爆警察们站在一边还开开玩笑,然后就喧闹起来,听到有人喊了句口号(没听懂),然后人群就跟着一起呼喊,在我这个旁观者眼里就像在看戏。忽然,人群沸腾了,四处张望,原来是市政府的门开了,好像是某个重要人物出场了,原来呼喊的人群居然握起了拳头,然后看到人群挥舞着拳头朝敞开的门冲去。“太暴力了”,我忍不住叫起来,结果,挥着拳头的人被警察拦住,市政府敞开的门立刻就关上了。示威的人群居然喊着口号掉头走了。太戏剧了。据说是因为新当选的市长没有履行他竞选时的承诺,当时听信他信口开河而把选票投给他的人来讨说法。哈哈,这个社会主义民主国家(socialistic democractic)不管怎么样,还是竞选上岗,示威
游行也没什么后果,也算对得起他自己的体制名称了。
中心广场上教堂前医务人员的示威
市政府门前防止暴力的警察(市长出来了)
Salkantay线路到达Machu Picchu
在去Machu Picchu的徒步线路中最著名的是政府控制的Inca Trail,只能通过为数不多的几个旅行社预订,而且基本提前半年就要把确切时间订好。因为著名,这条路人满为患,当然不能跟国庆黄金周时的长城相比,但是因为海拔高,还要露营,自然条件比较艰难,跟很多人一起走的坏处是要么等别人,要么被人等,不自由。而且,传统的印加路基本都是台阶,500多年前的台阶,台阶高低不等,经常爬山的人知道,爬台阶对膝盖的挑战很大。说到台阶的高低,在印加时代,因为疆域宽广,印加帝国覆盖亚马逊流域的地区,还有沿海地区。安第斯山区人矮小,但是亚马逊流域,沿海地带据说比较高大,而西班牙人来之前,安第斯山区的文明没有产生标准度量衡,长度单位居然用“人高”衡量,于是,高台阶是海拔低的人的杰作,而矮台阶是高海拔人的杰作。
我不喜欢在人群里生活,所以咨询了半天,选定Salkantay线路,虽然最终目的地也是Machu Picchu,但整条徒步线路都是在山林里,没有台阶,没有政府控制,海拔高度比传统印加路更高,路更长,人更少。
第一天:Cusco - Mollepata - Marcco Ccasa Soraypampa – Salkantaypampa
其实从Cusco到Mollepata是乘车,只是起的早,早上5点就出发,到Mollepata天亮,吃早餐,然后就开始了4天没完没了地上上下下。Mollepata在海拔2850米,从这里开始就是宏观上的上升阶段,微观上,上的时候多,下的时候少,但绝不会有超过100米的平地。中午的时候,在某个山坡上,临着水渠,先我们而到的厨师和马夫居然搭了帐篷,做了从汤,前餐,主餐到甜点的3菜一汤。太奢侈了,想当年我们在新西兰徒步的时候,午餐要么是香蕉苹果,要么是干巴巴的饼干,只有晚上到了营地才能把背着的羊腿变成食物。而垃圾还要自己背着。而这次,睡袋帐篷都是骡子驮着,自己只要背着水,急救包,管好自己就可以了。这一路,饮水就是就地取材,厨师带着煤气罐,所以,走了四天,饮水基本是烧开的水,我们随身带了4只旅行水罐,两个人差不多4升水的样子,但是,每天晚上到营地的时候,基本都是空的。白天太阳出来实在太热,爬山又真的是太费体力。向挑战某某峰的英雄致敬。我以为这一天的路已经达到了我的极限,结果事实证明,这真的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我的极限在被一点点地提升。
刚上路没多久,这时应该在3000米左右,植被还是绿的
专业午餐帐篷,有洗手盆,吃饭居然还有临时搭的桌子
其实我已经很累了,不过当晚的目的地在雪山那边
吃了奢侈的午餐后,继续行走,虽然没有高原反应,但是,看到这水渠了吗?以后的路,有差不多5公里的样子,一边是水渠,另一边是陡陡的斜坡通向山谷,我不好意思用悬崖这个词,因为有长长的草掩盖“悬崖”分明的棱角。有时草很长,看不清落脚的地方,这几公里之内看得清的路只有50公分左右。哈,我的恐高症被治好了。当我觉得眼晕的时候,就想,如果要晕就晕水里好了,只是鞋湿了,不危险。我就是这样给自己减压的,这一路也没有湿了鞋。
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我咬着牙,走到了营地。好像是山民的地盘,出租给这些自虐的游人,就在人家的马场上,我们搭了帐篷,晚餐照旧3菜一汤,晚餐前,居然还搞了个high tea,就是有茶,还有爆米花。这一天,我们走了18公里。宿营的地方居然有海拔3800米。我肯定没有高原反应,钻进睡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Salkantaypampa – Collpapampa
在Quechua语里,pampa指的是平地。按照计划,我们是从一个平地到另一个平地。但是,肯定是当地人的概念与我们不同,这是我所有徒步经历中最艰难的一天。不仅路程长---20公里,而且要从海拔3800米上到4600米,然后再惨无人道地下到2800米。在安第斯山区,海拔不同,植被不同,气候也不同。通常在1800米到3600米的连续地带,会有高地丛林(high jungle),温暖湿润,有苔藓,兰花什么的。
长长的苔藓
如野草般的蝴蝶兰
而海拔2500米到3500米的连续地带通常是种植玉米的好地方,因为降雨量正正好,能看到树林,还有好多野果树,比如树上的西红柿(tomate de arbol --- tree tomato),还有在秘鲁和厄瓜多尔常见的热情果(granadilla --- passion fruit)。
树上的西红柿
而真正的高原是在海拔3800米到4300米的地带,很多植物已经不能生存了,看到的大部分是黄黄的草甸。不过,这是羊驼出没的好地方。
我们在这一天之内要经历3种气候,看到很多植物。不过,我已经累的对什么都失去兴趣了。
海拔4600米之前
4600米周围的火山
下山的路
午餐地
这一天的路都是乱石路,走起来很硌脚,还要当心不要扭了脚。我穿着厚底护脚腕的登山靴,步履维艰,而当地人居然有穿着拖鞋的,还健步如飞。
蕨的叶子
知道最痛苦的是什么吗?看到一片营地,以为终于到了,结果被告知,还要翻一座山。我都绝望了,看着那小土包,已经挪不开步了。为了咕咕叫的肚子,咬着牙终于到了营地。被告知可以洗澡。结果,拎着浴巾进了卫生间才知道,冷水澡。那一夜,外面发生了什么,我都没听见。
第三天:Colpapampa - La Playa – LLACTAPATA
公平地说,这一天的路不能算艰难,因为海拔都在3000米以下。但是因为前两天已经极端超越极限,第三天是觉得最累的时候。我只是奇怪早上起来居然没有腰酸腿疼什么的。看来前一天虽然辛苦,还没有超越我的肌肉极限,觉得累是因为呼吸与平地不同。而第三天,一直在海拔2800米左右的地方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等到吃过午饭从La Playa出发,居然只有上没有下。太阳出来了,温度攀过22度,在徒步的时候,宁愿冷也不喜热,因为温暖也消耗体力。中午停歇的La Playa是个小村庄,大概村民很多都是依靠这些自虐徒步的游客而生活。La Playa是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没有路,海拔虽然不算太高,但是也要走着才能进村。除了屈指可数的几个徒步游客,谁会费尽千辛万苦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庄呢。从早上离开营地,马夫带着他的三匹骡子和一匹马就回家了,我们的睡袋,帐篷要靠在La Playa找到的一位挑夫挑到当晚的营地。挑夫50多岁,看起来像个老爷爷,但是等他背着我们的大背包行走的时候,我们俩谁也不敢瞎猜他的年龄了。他瘦小的身体在林间迅速移动着,还要时不时停下来等我们,当然,主要是等我。我都累得三步一喘,居然看不见他喘气,神平气定的,好像负重走的不是山路,胜似闲庭信步。
挑夫
从下面的Urumbamba河一路上山,要再翻过两座山头才能到当天的营地
咖啡豆是这样长在树上的
在太阳马上就下山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营地的指路牌,意外地,经过一片印加遗迹,真希望就睡在四面环山的印加宫殿里,头顶星星,多浪漫。可是,这个没什么人光顾的地方受古迹保护,不允许宿营。只好拖着疲惫到极限的脚走到营地。
无人的印加遗迹
睡了三晚的帐篷
到了营地才发现,所谓的营地是人家的院子,在这高山顶上,只有一家人,年轻夫妇还有一个小男孩。没有电,水来自山泉。主人的房子倒是有世上难找的好位置,正面对Machu Picchu这座山。小男孩很淘气,居然跟狗玩儿捉迷藏。要知道房前1.5米就是悬崖,小男孩和狗居然一点儿也不怕。
第四天:LLAQTAPATA – Hidroelectrica - Aguas Calientes
夜里居然下了雨,很担心今天要冒雨行进了。幸好带了为背包行路设计的雨衣,和充气的防潮垫,帐篷也很不错,睡袋居然是干的,背包也是干的。
出发的时候,雨停了。对面的Machu Picchu犹抱琵琶半遮面。中午就要和厨师告别了,我们的大厨Willi居然用高压锅烤了蛋糕。Willi是印加后代,他有蛇和鹰的刺青,饭做得极好,居然能在简陋的环境和设备下搞出米其林三星的菜式。
下了一夜的雨,路有点滑,不过下山的路不艰难,没有太多的石子,对脚的考验不大。
Willi用高压锅烤的告别蛋糕
Urumbamba河谷—上山的路
Machu Picchu山(中间最矮的那个)
下山的路
一点儿也不刺激
在Hidroelectrica的午餐是几天来唯一的一次意大利面,想到晚上就可以洗热水澡,在饭店里吃饭,在床上睡觉,我居然兴致高昂。可是接下来的行走居然沿着铁道线----在铁轨上,及两侧,行走。老麦作为专业铁路人士,特意要我拍照留念,他正做着他在工作里痛恨的事情。他跟Saul----我们的向导说,这是违法的,Saul说,在秘鲁,无所谓,大家都这么走,没有人管的。于是,我们胆战心惊地走,走了十公里也没一辆火车。倒是轨道两边有好多天堂鸟,在欧洲,那是珍贵植物,而这里,它们像野草样地生长。还有农家的牛油果树,一不小心就有牛油果掉在地上,反正落在公共地盘上,捡了,就是晚上的水果沙拉。
知道这是什么花吗?这是热情果(Granadilla---passion fruit)的花,爬藤的。
终于走到Aguas Clientes,意为热水,引申意思是温泉。有温泉的地方,热水澡肯定不是问题。Aguas Clientes是到Machu Picchu的中转站,这个小镇就格外无聊,因为只有游人。一家接一家的饭店,有的饭店桌子上还摆着各国的国旗,看到我进门,店主自然而然地把我领到有日本国旗的桌子。老麦大笑着说:犯错误了,要惹怒客人了,宁可秘鲁国旗也不要放日本国旗。这里,中国人还不多。
第五天Machu Picchu
从Aguas Clientes有公车到Machu Picchu。秘鲁政府收钱决不手软,公车来回要18美刀/人,而Machu Picchu的门票要50美刀/每人。我和老麦说,估计这辈子只来一次,不过大家都是这么想的,所以人还是很多。(人多是相对的,相对国内的景点,人不多。)
Machu Picchu的争议很多,虽是印加遗址,但是是印加什么人的遗址存在很大争议。有考古学家认为是印加第一个王----Pachacuti的遗址,还有人认为是贵族的遗址,但不是王。西方世界第一个发现Machu Picchu的历史学家-----美国耶鲁的教授Hiram Bingham在1911年偶然发现它的时候,认为它是那个消失了的城市,即Manco Inca当时为反抗西班牙人隐遁起来重整旗鼓的地方。从整个环境,古迹四周是高山,但是海拔并不很高(2360米),到处郁郁葱葱,而古迹本身有梯田,有太阳庙,有地庙(祭祀大地母亲的庙),有居所,有灌溉渠,不会是匆匆忙忙建起来的。而且,Manco Inca当时的隐遁所被西班牙人最终发现了,应该在西班牙语里有所记载,但是Machu Picchu是Quechua语,即印加当地人的语言,以为新的尖顶, 而西语里没有任何当时的记载。
中间的绿地是祭祀的场地
但不管怎样,Machu Picchu没有被西班牙人发现,也没有遭到西班牙人的破环。它成为遗址,是印加人突然抛弃它的结果。在遗址里,还有某些未完成的工程。有考古学家推测,它的突然被抛弃,是天花在“新世界”突然爆发的结果,但是,天花是西班牙人带入南美的,而在秘鲁,西班牙人登录是在1532年,而后来考古推测的Machu Picchu的时间是在1438-1471年之间,即印加第一王Pachacuti在位的时间。那时候,印加是刚刚崛起的强悍部族,不能想象他们那么有忧患意识,知道大难临头?
有三个窗户的神庙(3个窗户代表印加宗教里的三个世界,上一个世界Ukja Pacha,现实世界 Kay Pacha,和未来世界Hanan Pacha,与佛教有相似之处,前生,今世和来生)
俯瞰Machu Picc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