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岁月----工农兵学员生活回忆---（107）

来源: 清衣江于 2020-05-01 10:15:11 [档案] [博客]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次 (65404 by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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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为西南师院校园及北碚城区的照片

这是邻近我们‘开门办学‘中学的小镇上的一个冬天的夜晚。天空布着一条条乳白的斑纹。我是想说-----星星照耀着，闪烁着，一灭一亮，但是我似乎记得，这个情景我曾在那哪本小说里看到过，我是一个善于独立思考的人，不喜欢跟在别人后面亦步亦趋地重复他的话。

我想说，我简直受不了那种照相似的对自然景色的描写，就像我受不了导游千篇一律背诵课文似的介绍旅游风景名胜点一样。

一句话，这是一个冬天的夜晚，一个那种惊人地温暖和美丽的夜晚，在那种夜晚即使是一个最没有浪漫情调的人，心里也充满了诗情画意，使他向往去星际旅行遨游太空。

他突然感到非常悠闲安静，他常常出神地凝视那些点缀在天空的美丽的星星。它们像外星人的眼睛，带着深深的关切，从不厌倦地眺望着我们地球。觉得它们之间正在窃窃私语，互相谈论着永恒，谈论着无穷，谈论着我们人类未来将拜访它们的事情。

受我赠书的曾同学，她原来是一个精神旺盛，快快活活，有说有笑的长相漂亮的女同学。她长着张俊俏的椭圆白晣脸，两个鲜嫩的腮帮，一个又高又白的脑门，一对和善而敏活的黑眼睛，还有一双因常干农活稍显粗糙的手；她所喜欢干的四件事：吃，睡，干活和读书。不过她最喜欢还是读书。

她每天从早到晚都很忙碌。她每天清晨一起床，除了要和她父母亲与生产队的全体社员准时出早工外，平时只要她在家里她母亲还老是不断分配她去干很多家务活和农活，或者每天趁她早饭之后还未动身去上学的时候，就要吩咐她去煮猪食、打扫猪圈，喂猪、干这，干那，尽干些非常辛苦的家务活，要不然就叫她去自留地给栽种的瓜果蔬菜施肥或者除草。

这时候，她只能无奈而又无助地想到今天上课，她肯定又要迟到了！一想到走进教室看见老师责备她的的眼神，她心里真难受啊，这都是因为她母亲不让她去上学老是留她在家里干活造成的。

对于早上经常迟到的同学。为了帮助他们改正缺点，并教育全班同学，老师依照班规，让迟到的学生早课时在众人睽睽的目光下站在教室前面。忍受着同学们响成一片的嘲笑，吆喝声。这时曾同学在同学们的注视下脸涨得通红，感到很难堪，实在忍不住都想哭了。

老师瞟了他们一眼说：“喂，如果你们还想留在我们班里上课，如果你们还希望我们仍把你们当成我们班的同学看待，你们就得下决心做到上课不要迟到了。”

有一天，当她和另外几个家离学校较远的同学上课又迟到了，被老师罚站在教室前面时，她对他们说。“像你们这些经常上课迟到的同学，如果你们不想搞得非让你们离开学校一段时间不可，那嘛就得遵守学校纪律，尽量做到上课不迟到。”

否则，那就把你们的课本扔到课桌底下去。待会儿，我们会派同学来，拾起这些书再分发给那些守纪律，上课从不迟到的同学学习。“

她说：“我们谁也没有人听她的话把自己的课本扔到课桌底下去，我们玩着”拖字诀“的游戏，抬起头望着天花板不理睬她... ... ... ...。“

我不明白为什麽我送给曾同学的那本狄更斯的小说《大卫·科波菲尔》的英语简易读物会给她带来这麽多的惊喜的变化。英语是她学习的一门功课，是她们学校大部分同学要学习的一门外语。一个农村姑娘能学点这种语言知识也算是件好事。

要是她再能背诵几首苏格兰诗人彭斯的诗就更好了，谁能预料得到将来，要是，她从某一所师范学院外语系英语专业毕了业，分配到一所中学当英语教师，站在课堂讲台上教授英语，向同学们侃侃而谈莎士比亚，弥尔顿，狄更斯，哈代，夏洛蒂·勃朗特等伟大的文学家的时候，同学们听得津津有味，而这时才着实能让她感到无比骄傲和自豪呐！

我从来都没有想到我送给她的书会给她带来这多的启发。凡是读过外国著名作家的小说的读者都会理解到，当你摊开书准备阅读的时候，你是怎麽个感觉，或许是带着一种想阅读的感觉吧。仔细地读了这篇小说的前面几章后，也一定能感觉到它是否是你值得一读的小说了。

送书给曾同学的第二天，我们仍在会议室召开的教材修改研讨会，到了中途休息的时候，我走出会议室到外面走廊上去想放松一下自己，我也没有注意谁在我附近。

这时曾同学走过来对我说，“你们太辛苦了，就是为了编辑这教材。你们一天到晚坐在屋里，埋头读资料编写教材。你们应当到外面去散散步，放松休息一下。”

“我们这麽忙，怎麽能去散步？”

我的学生那麽真心实意的说，关心着我的身体健康。我听了真想好好感谢她，我提高声调说：“唔？你阅读小说《大卫·科波菲尔》的英语简易读物后，欢喜狄更斯对他童年生活的描写吗？你不欢喜就说不欢喜吧！”

“不过等一下，还有。我忘了跟你讲那些在狄更斯童年时就跟他建立了深厚友谊的朋友们，就是那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干着粗笨的活，驾驶着破旧的渔船出海为生活所迫日夜辛劳地，冒着生命危险在大海上捕鱼的芸芸众生的渔民朋友们—--。”

其中辟果提一家留给我的印象最深刻，这倒不是因为辟果提先生的侄女爱弥丽的长相有多麽美丽，主要还是因为英俊青年斯提福兹的出现与她从小在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恋人海穆对她心里的狂喜的热爱和神圣的感情终于受到搅扰，海穆对他未婚妻爱弥丽的那些甜蜜可爱的回忆也受到极大的触动----对海穆来说，爱弥丽比他所有的朋友和亲戚，不管远房的还是近房的，都要来得宝贵。

“我想，那个如此热爱爱弥丽的海穆也是她的亲戚吧？”

“不是的，是辟果提的同居女伴的弟弟，”我回答道。

“英俊青年斯提福兹，那个了不起的斯提福兹，也跟辟果提是亲戚吧，是不是？”

“不是的，他只是随科波菲尔一道来辟果提家作客的朋友，”我说。

“我相信，那个斯提福兹也是科波菲尔的一个朋友吧？”

“是的，是科波菲尔的朋友”我回答道。

“奴，这个斯提福兹简直不是一个东西，看来也是科波菲尔引到辟果提家的一股祸水啊！”

“是这样，海穆与爱弥丽即将要举行婚礼之际，新娘被斯提福兹拐骗走了。海穆遭遇到如此的不幸。令他痛苦地发过誓，不再提到死亡了。你想知道这悲惨故事的结局吗？就抓紧时间把这本书读完吧。到那时，你会一切都明白的 ... ... ... ... ...。”我说。

“哦，我昨天才刚开始阅读这本英语简易读物，只读了这篇小说前面的第一章。还不知道后面的故事情节是如何发展的。 “她说，

“我再请教你一件事我该看些什麽书？”

我就给她开一张著名的英美，俄罗斯和外国的文豪的名单吧，例如莎士比亚，弥尔顿，狄更斯，哈代，夏洛蒂·勃朗特，斯宾塞，斯威夫特，萨克雷，华兹华斯，雪莱，拜伦，彭斯，马克吐温，海明威，福克纳，辛格，果戈里，屠格列夫，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契柯夫，普希金，莱蒙托夫，库布宁，冈察洛夫，奥斯特洛夫斯基，歌德，席勒，海涅，巴尔扎克，都德，雨果，显克微支，奥热什科娃（波兰女作家）等著名作家的作品。

外国作家的作品最好是阅读已翻译成英语的简易读物，这样才能提高你的英语阅读水平，最好是阅读小说，而应当是严肃一点的。

曾同学，保重啊，努力学习，天天向上。别把我捧得过高。我只是一个全心全意为同学们服务的平平凡凡的工农兵学员。

曾同学笑着向我告别，转身迈着坚定的步子，朝会议室走去。我不由得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沉思起来：为什麽她能博得众多人的好评？

因为她与那些认为人生在世唯一理想是大吃大喝，穿高档的衣服，戴钻戒，整天拖着脚步在一些豪华饭店，商店转来转去，获得陌生男人的青睐。或者，爱学那些烫着波浪式发型的时髦女子，那些常常被称作虚无主义者现在被称作幻想主义者，或者被称作迷茫的一代人的这一类古怪名字的人相比？

她是属于迥然不同的一代人。尽管她还要忍受沉闷和单调的农村生活及干繁重农活。在我来说，这个同学是拥有希望和机遇源泉的。如果你注意到，我赠送她的那本英语简易读物对她是意味着什麽，那你就会马上明白这是什麽希望机遇源泉了。

曾同学渐渐成熟起来，一天天过去，她怀抱的这个崇高的希望也在她心里象花一样开放起来了，她的孤独寂寞到底快要结束啦，她有朝一日也要尝尝艰苦学习之后结出的甜蜜果实了。

存在着这个希望的，不光是她一个人。李萍同学心里也怀着这个希望。虽然我们从来没有讲起过，这件事对我们来说是清楚得象一条小溪中的流淌的水一样清澈得一览无遗，这是令人再明白不过的事了。

因此，这一定不成问题，或许，我猜到有的同学会问-----李萍同学平时不大爱讲话，怎麽能了解她的心思呢？这只是说明你懂得一些心理学，但是却不懂得一个人的性情。那麽，我来给你描述一幅情景吧，举个例子，你就会懂得，人们不讲一句话，是能够彼此了解相互间想表达的意思的-----。

广汉高骈镇，双流三渡水，牛华溪，彭山，犍为，郫县城隍庙，沙湾五通桥，成昆铁路，洪雅，天回镇，青神县瑞丰公社三大队六小队是我第一个插队落户之地，川藏铁路（成都，雅安，康定，﹒﹒﹒﹒﹒﹒林芝、朗县、岗噶、米林，拉萨），眉山苏东坡故里，新津五津镇，郫县犀浦，崇庆县街子古镇，金堂淮口，简阳城南白塔园，新繁，彭县，广汉，什邡，绵竹，大邑，邛崃，蒲江，雅安，马尔康，云朵的故乡茂县------。岁月如歌啊！

广汉，绵竹，大邑，邛崃，蒲江，雅安，马尔康，云朵的故乡茂县------。岁月如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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