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换空间（三十七）你真是我妹妹吗
文/风起云止
肖楚的头被亦轩的胳膊紧紧按在胸口，耳畔传来他剧烈的心跳，如同冰雹铺天盖地砸在车玻璃上，肖楚不由一阵晕眩，失去了方向感。三年来一个人撑起的无欲则刚，突然间土崩瓦解。她闭上眼，让自己消沉在这个炽热的怀里，这一定是娘的怀抱，让她感觉到踏实和一种被呵护的温暖。
当一只滚烫的手掌抚上她冰凉的脊背，肖楚在一阵悸颤中骤然惊醒，不，抱着她的不是娘，而是。。。她的脸迅速燃烧起来，她怎么就有了幻觉，以为是在娘的怀里。肖楚想赶紧离开这只火炉，却发现亦轩的下巴死死顶住她的额头，男人的气息穿过她的发丝直击她的头皮。
肖楚又急又恼，这死阿轩，肯定在梦里把她当成前女友了。
她挣扎着从阿轩怀里脱开，顶着一头乱发急急冲出了房间。
肖楚心率不齐地躺在自己的床上，脑袋一片浆糊，她听到了自己同样狂乱的心跳。她把手按在胸口，闭上眼，逼着自己平静下来。今晚再也不会去看他了，反正这家伙烧已退，死不了。
后半夜，疲惫至极的肖楚终于沉沉进入梦乡，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昼夜无觉。
等她睁开眼，吓一大跳，面前是一张模糊的脸。她慢慢聚焦，认出是阿轩！想起昨晚被他错当前女友搂在怀里的情景，脸又刷地红了。
“阿楚，你病了吧？脸这么红。” 亦轩关切地问着，手就要抚上她的额头。
肖楚下意识地大叫一声：“别碰我！”
亦轩被她吓得手停在了半空。
“阿楚，你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肯定病了，我带你去看医生吃药。”
死阿轩，你才病了要吃药。肖楚一听，气上心来，心里暗暗骂道。
“我没病，是你昨晚病了！” 看着亦轩一副无辜样，肖楚发作不得，努力缓下口气。
“那你怎么一直睡到现在，以前你不起得很早吗？阿楚，我肚子饿了。” 亦轩委屈地说。
“饿了你就不能自己去弄吃的？你不是很会做饭吗？” 肖楚的莫名气又来了，菲然不还称赞他前世是厨王吗。
说完下意识看了眼床边的闹钟，见鬼，十点半了。肖楚这下彻底清醒过来，完了，亦轩上课迟到了。不过一想他昨晚生病，今天不去也罢，但至少等会儿要跟魏老师打个招呼。
“对不起，阿轩，我睡过头了。昨晚你发烧，今天就别去上课了，在家好好休息，我马上跟魏老师请假。”
“阿楚，我想跟你说，我。。。我以后不想再去学校了。” 亦轩迟迟疑疑地说。
“为什么？你不是上得好好的吗？” 肖楚不解地问。
“没什么，我就是不想去了。”
“阿轩，你实话告诉我，昨天去郊外写生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肖楚联想到他梦里思春，看来肯定有情况。
“没有，就是。。。就是班上女同学太多，我不喜欢。” 这下轮到亦轩的脸红了。
肖楚一下子明白过来，敢情他白天被艺术系的女生调戏了，想起自己昨晚也被他瞎抱了一番，不由幸灾乐祸起来：
“阿轩，有女生喜欢你，那是好事啊，说明你有魅力。”
“阿楚，我不要。反正我再也不去学校了。” 亦轩的脸哗地拉了下来，说完气呼呼地走出了房间。
肖楚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了头。昨晚睡梦中看他就一大男人，一觉醒来又变回了孩子。于是赶紧下床给他做薄饼弄早餐。
看亦轩吃得狼吞虎咽，肖楚肚里那点气荡然无存。
“阿轩，你还记得敦敦吗？”
“记得，我挺想他的。” 亦轩的眼睛亮了。
“他也一直念着你这位老师呢，他妈妈想让你周末有空带他画画儿。”
“那太好了。阿楚，我以后就教孩子画画好不好？我不想再去学校了。”
“阿轩，你可以周末教敦敦画画，但学校不能不去。你很有潜质，魏老师非常看好你。说不定哪天你就成了中国的梵高。”
“阿楚，我不要当梵高，我就想教画画，跟小孩子在一起。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的阿轩给你丢脸？”
“阿轩，不是我觉得你会给我丢脸，我是怕耽误你，你有潜力，好好发挥，以后会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肖楚急了，跟他怎么就讲不清。
“如果你真为我好，那就别让我去学校了。要不，我回前缘巷去！” 亦轩不但不让步，还威胁她。
肖楚不再跟他争辩，早饭后给魏老师打电话请假，顺便问起昨天在郊外的事。魏老师笑着说你哥挺招班上女生喜欢的，平时课堂上大家也不好意思跟他搭讪。到了郊外，女生们都围着他嬉笑。
肖楚一听，跟自己猜测的差不离，她的阿轩哥被女生“欺凌”了。她笑着谢了魏老师就挂了电话，回不回学校上课，她想再慢慢做亦轩的工作。
亦轩的烧来得快去得也快，为保险起见，肖楚又让他服了一颗泰诺。看看天冷下来了，虽然亦轩有一些冬衣，肖楚想着还是要带他去添置一些衣服。
“阿轩，上午我们就在家休息，下午我带你去商场买点冬天的衣服，你昨天肯定被冷风吹了才生病的，看你穿得这么少。”
亦轩没回应，怔怔地看着肖楚，眼神有点怪异，肖楚不知他又咋了，突然听他问：
“阿楚，你真是我妹妹吗？”
肖楚一愣，有点心虚，他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她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当然是，难道你不希望吗？”
“阿楚，不。。。不是的。” 亦轩结巴起来。
“那就好，阿轩，以后别多想了。你若不是我哥哥，我才懒得管你呢。还有啊，以后你别叫菲然姐了，就叫她菲然，她比我小呢。”
亦轩嗯了一声，没再提哥哥妹妹的事。
下午肖楚正准备带亦轩出门，突然收到高律师电话。
“肖楚，那边房子的事有点变故，你能不能来我办公室一下？”
肖楚一听，心沉了下去，说马上过去。
亦轩看肖楚神色紧张，不由问：
“阿楚，你没事吧？”
“没事。。。阿轩，我们先去高律师那里一下，我有点事要处理，然后再去商场。”
“阿楚，你要有什么事一定告诉我，我帮你！”
肖楚看着眼前人高马大的亦轩，心里苦笑一下。她当然巴不得她的阿轩哥能帮到她，可他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能帮她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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