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换空间（二十六）还是三年前
文/风起云止
几天后秦岩下班回家，发现家中来了位客人，眼梢瞥到，正是赵余丽，以为她有事找他找到家里来了，心里略为不快。他是坚守原则的人，公私分明，家族企业最怕的就是牵涉太多家庭内部的裙带关系。
秦母看到儿子回来，开心地迎上前。
“岩儿，你猜我今天去徐汇区酒店碰到谁了？” 说着拉过赵余丽。
“姐夫，你好，又见面了。秦阿姨一定要请我来家里，我就来了。”
“余丽，岩儿，你们已经见过面了？那更好了。岩儿，我中午带几个朋友去吃饭，没想到刚到大堂就头晕。幸好余丽站班，马上安排我到客房休息，送来蜂蜜水，并打电话请她的医生朋友过来。她还帮忙安排好了我朋友的午餐。真没想到这么巧，她刚好是楚楚的表妹，也算是我们两家有缘。”
秦岩一听是这样，赶紧谢了赵余丽，自己刚才小人了，还以为她是想讨近乎来找他的。转身问母亲：“妈，你没事吧？怎么会头晕？”
“没事，老毛病了，低血糖，以后注意就行。”
“姐夫，你别担心，我已经跟我的医生朋友讲好了，等她安排好医院那边的一切，我陪阿姨去做一次全面检查。”
秦岩听了忙又谢谢她。
赵余丽很招秦母喜欢。秦岩后来发现赵余丽周末还常陪着母亲去逛店，秦母在秦岩面前一直夸肖楚的这个表妹贴心懂事，酒店总经理也一直夸她能干。秦岩自然开心自己未婚妻的亲戚深得母亲的喜欢，但心里总有点不那么痛畅，觉得赵余丽和他们家的关系太近了一点。但他工作忙，有空就去找肖楚，也就没多想。
然后有一天在家吃晚饭时，秦母突然问及：“楚楚怎么好久没来家里了？”
秦岩忙解释:
“楚楚加入的那个设计公司刚起步，人手不够，她周末都在加班，而且她住的公寓离我们家远，我去她那儿可以节省她一点时间。妈，你是想儿媳妇了吧？等哪天她有空，我叫她过来吃饭。”
“岩儿啊，不是妈说你，有些事，你也要看着点。一个女孩子家，把事业看得比未婚夫还重要，会不会有其它什么原因啊？” 秦母话中有话。
“妈，楚楚她一心一意想以后自己开设计公司，她现在在积累经验。你也是跟爸一起奋斗过来的人，怎么现在开始反对女孩子创业了？” 秦岩嬉皮笑脸地说。
“那可不一样，我跟你爸是白手起家，当初要不是我扶他一臂之力，能有他今天嘛。但你们不一样，楚楚有你，自己又有家底，需要那么拼命干嘛。搞艺术的，搞什么设计公司。”
秦岩听出母亲口中的不满，以为她就是因为肖楚最近不常来家里的缘故，饭后跟肖楚私下打电话说周六过来一起陪母亲吃顿饭，肖楚一口答应了。
没想到了周六，秦母突然说赵余丽要陪她去一个老裁缝那里定做衣服，在郊区，她想顺便去玩玩，不在家吃饭了。秦岩想着也好，这样他就可以跟楚楚单独约会去了。
因为肖楚说晚上有工作上的事要处理，秦岩陪她吃了晚饭就回家了。刚到家便收到母亲的电话说余丽会晚些送她回家，让他别等。
星期天秦岩睡了个大懒觉，快到中午才起床，来到餐厅，发现母亲正在等他。
“今天没约楚楚出去？”
“楚楚要加班。我等会儿也要去趟公司，有点事要处理。”
“岩儿，过来，妈跟你讲几句话。” 秦母想了想拉着儿子坐下。
“我听说，楚楚最近跟她表哥走得比较近。”
秦岩听了，马上说：“妈，我知道，他们是因为房子的事需要处理。楚楚也就这么一家亲戚了，她表哥关心她，我挺感激的。”
“岩儿，不是妈担心你。你工作上一套一套的，但生活中就是少一窍，妈是怕你吃亏。你知道楚楚的身世吗？”
“妈，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楚楚她从小父母车祸身忙，是爷爷奶奶带大的。” 秦岩当然知道楚楚是私生女一事，他自己根本不在乎，但他不想跟父母多说，这都是上一辈之间的恩怨。
“我听说，事情没那么简单，楚楚是不是肖家的人还是个问题。” 秦母看了儿子一眼，终于说出了憋在心里的话。
“妈，你什么意思？楚楚是肖家唯一的后代，你怎么会这么说？！”
秦岩有点气愤自己母亲居然这么说楚楚，想起这些天赵余丽跟母亲走这么近，一定是她在搬弄是非。楚楚还一直以为他们表兄妹对她好，看来这个赵余丽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要提醒楚楚多长个心眼儿。
“妈，你别听人胡说八道。楚楚是肖家的后代，这是铁铮铮的事实，复兴中路的房子是她爷爷指名道姓留给她这个肖家嫡传的。我看你以后离那个赵余丽远一点。”
“岩儿，不是妈不相信楚楚，但她的身世确实太复杂了，说不定她自己都不清楚，而且房子也并非是她讲的那回事。听说她奶奶临终前答应给赵家兄妹的，还让他们一定要把房子拿过来，所以赵家兄妹才会自作主张租出去。”
“又是那个赵余丽说的？编得也太离谱了吧？！奶奶去世前楚楚一直在她身边，奶奶千叮万嘱要楚楚一定守住房子。”
“岩儿，这些都是楚楚告诉你的，事情真相怎样，我们都不知道啊。这肖家太复杂了，妈真是怕你吃亏。听余丽说楚楚生母不是什么好人家出生的，就因为人漂亮，把肖家的独子勾引得神魂颠倒，但肖家最终没让她进门。。。后来肖家失去独子，他爷爷奶奶才去把楚楚接回来，一开始以为她是肖家的后代，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秦岩心中早已怒火中烧，这个赵余丽也太卑鄙无耻了，居然捏造这些谎话来骗他母亲。
“肖家后来偷偷去做了亲子鉴定，她根本不是肖家的种。但肖家为了自己的面子，只得哑巴吃黄连，对外隐瞒了这件事。看她长得乖巧可爱，权当领养了一个孩子，就把她当孙女儿养下来了。”
“妈，你别说了！我不许你们这么说楚楚和她妈妈。那个赵余丽，我就知道不安好心，怪不得这么殷勤，处心积虑靠近你，原来就是为了达到侵吞房子的目的！” 秦岩冲着母亲吼了起来。
“岩儿，本来妈还想再等等，既然今天说到此，干脆妈就跟你打开天窗吧。这一切确实是余丽告诉我的，但我昨晚也亲眼看见她表哥从她公寓出来。余丽说她表哥手上有奶奶给他的亲子鉴定，当初爷爷不待见她奶奶娘家的人，才擅自把房子给了楚楚。而现在楚楚知道了自己不是肖家的人，怕真相暴露，在跟她表哥做交易。”
“做什么交易？”
“岩儿，你怎么不懂呢。楚楚她既然不是肖家的人，她跟她表哥当然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了，你说还能做什么交易？她现在情愿住公寓也不愿意搬过来跟你住，为什么？还故意住得离你这么远。”
“妈，你们血口喷人！”
秦岩气得浑身发抖，他没想到自家母亲会变得这么不可理喻，随便相信小人的话。他的楚楚他最了解，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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