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八 集 天网恢恢
一
万家宝坐上西去的火车，他安心了。他十分懊恼翻车摔昏了头，逃跑时竟忘带那钱包，一身空空，如何越境出国？抢劫小镇那饭店，也不过掠到区区数千元，就算把杜莲莲卖上两三万，也远远不够出国花费！如何再把婉莲骗出来，卖上几万？他一路盘算着。
先把杜莲莲卖掉再说吧。万家宝在天水下了车，依照独眼龙告诉的路线，找到小镇钟家医院。不道门锁着，问邻居，说钟老医生已被儿子接入县城一月有余了。他只好到县城去找钟老医生的儿子公安局钟局长了。
与钟局长见面，寒暄一通之后，他自我介绍说：“我是杜莲莲村的支书万家宝，到兰州走亲访友，路经此地，特来探访杜莲莲。”说着，掏出证件，有“抗美援朝一等功臣”荣誉证书、“县人大委员会副委员长”及“省人大代表”证件，递给钟局长，一脸堆笑说，“杜莲莲的亲友和乡邻一再嘱托，务必把莲莲给带回去，给她治疗。她现在还疯疯颠颠吗？”
钟局长看着那金光闪闪的证件，心中十分犹豫，能领他去见莲莲吗？莲莲曾说，她已没亲人，孤身一人了。并且谈到村中总有人要害她，屡次狠狠地表示决心不再回乡，甘做老夫的义女，要陪伴老父，为老父养老送终。他思来想去，决定先稳住他，同莲莲商量之后再定去就，于是笑道：“不巧，今天老父为给杜莲莲治病，带她出外郊游了。一回来，就带她去旅馆找你！”把万家宝暂时打发出去了。
二
莲莲一听万家宝来带她回乡，即破口大骂：“这个狗东西今天追到这里来了，不把俺全家斩尽杀绝了他死不瞑目呀！我弟弟就是他指使秃二混和独眼龙杀害的，又指使两个兔崽子劫持我，要把我卖到这里。两个兔崽子没办成，他又亲自来害我了！我去跟他拼了！”说着，气汹汹地就往外走。
“义妹，你冷静点！”钟局长拦住莲莲苦笑道，“他以村支书的名义，光明正大来接你，我能拒绝？你如此说，我马上同贵县公安机关联系，了解详情；也让人监视他的行动。”
钟老先生也道；“孩子，不可一成不变看人！以前他对你不好，这次或许真是受乡亲之托，真心带那回去。你病已大愈，回归本乡故土也好。”
“不可能！他本性恶劣，狗改不了吃屎！”莲莲气愤说，“你们不知道，他在我们
村造下多少罪恶、、、、、”
“那他怎么作村支书，而且还是县人大副委员长，省人大代表？”钟局长疑惑不解问。
“他阴一套阳一套，把人都迷糊了！又会贿赂、讨好当官的，买通了上头呗！”莲莲极其憎恶地说。
钟局长听了，哂笑着，半信半疑而去。
三
钟局长匆匆跑回家，气急败坏地说：“都怪我麻疲大意，让万家宝跑了！谈话中，或许让他察觉到了什么？咳！“他懊恼异常，气愤地骂，“那家伙伪装得慈眉善目、一副悲天悯人相，口口声声可怜你，很能骗人，迷惑了我！”望着莲莲羞惭抱愧道，“傍晚，贵县公安局长崔少贵带人来缉拿万家宝，可好，现在竟让他跑了！我必须带人去追
捕，你代我接待一下吧！”
原来刁局长因放跑万家宝被停职审查，遂擢崔少贵为代理公安局长。莲莲一听崔少贵带人来，异常兴奋，说，“崔少贵是我们村的人，我认得！我准备一下，边去接他们！”她送走钟局长，便梳妆起来，又料理了钟老先生的晚餐，就赶往火车站了。
火车准时到站。莲莲与少贵相见，恍若隔世重逢一般，惊喜得热泪盈盈，执手对视久久难语。好一阵，莲莲一掠头发，恨恨道：“万家宝跑了！据报，跑进了北山，钟局长带人去追了，我们也去帮着搜捕吧！”
四
夜幕已降临，山间的风呼啸、凄厉。
莲莲带着崔少贵和两名随从上了北山。他们借着惨淡的月光漫山搜索，爬峻岭，入深涧；探岩穴，索草窠，直把莲莲累得前仰后合，下气不接上气。少贵搀她走到一处稍稍平坦的地方，让她坐在一块椭圆石上喘息，说：“你坐这少歇一会，我们就在这附近搜索。”
崔少贵走出一箭之地后，忽从椭圆石后草窠中钻出一人，猛把莲莲从背后用鹤氅大衣将其头蒙盖，迅速紧紧包裹，并用绳连其双臂一起捆绑起来。原来这人正是逃匿的万家宝，西斜的朦胧月光照着他那阴险狰狞的面孔，越见得可怕。他恶狠狠得意道：“就是等你的，偏偏就自己找来了，岂不是鬼使神差！”以枪抵着莲莲的后背，任她“呜呜”挣扎，脚踢拳打、推推搡搡下到涧底，沿着蜿蜒的小道在山间穿行。不期，在一处拐弯时，突遭棒击，万家宝昏倒于地。那人迅速解开绑索、蒙盖，惊愕道：“怎么是你呀莲莲？”
莲莲在阴暗中也看清了钟局长，惊喜道：“哦！钟大哥，我带崔少贵他们也来追捕
老贼了，跑累了，坐下歇歇，就遭了老贼暗算！”她看着昏迷状态的万家宝咬牙切齿道。
“这家伙好狡猾，隐蔽的真诡秘，我们搜索了个来回都没发现。”钟局长将他双手
铐上，用脚踢着他道，“想必这家伙见到你眼红了，便跳出来，自我暴露，这正是他穷凶极恶的结果！”
这时，崔少贵几人气喘跑来，望见莲莲情急道：“你让我们找得好苦！还以为你被狼刁了呢！”
“是被恶狼叼了！你看，恶狼在这里。”莲莲指着已苏醒的万家宝说。
崔少贵看到万家宝已被捕，欣慰地笑道：“老小子，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诡诈
多端，不想也有这一天吧！”
“老子跌到你们手里，算你们幸运！”万家宝怒视着莲莲、少贵，恨巴巴道，“哼，不是因为这祸水灾星诱惑，一时鬼迷了心窍，你们莫想逮住我！”
“哼！恶贯满盈！天网恢恢，焉能逃遁！”崔少贵鄙夷不屑地转身，握住钟局长的
手，诚挚地感激道，“谢谢你救了杜莲莲！没有你们的鼎力相助，捕捉到这老贼真要大费周折了！”
“为莲莲，我们也该尽力！何况，剿除这样祸国殃民的恶贼！”钟局长也紧紧握着少贵的双手，二人相视而笑。
五
两名武警押着戴着镣铐的万家宝锒铛上了火车。
钟老医生和钟局长把杜莲莲、崔少贵送到车站。
崔少贵与钟局长携手交谈，喁喁而语，甚是投契。
莲莲搀着钟老先生胳膊，眼泪汪汪，絮絮泣语：“义父，我实在舍不得离不开你呀！这半年来，你像亲生父亲一样待我，我还没报答您呢，就要离开了！”说到伤心处，竟呜呜咽咽哭起来。
老医生也眼含热泪，劝慰她道：“孩子，你完全康复了，仇家也归案了，你回去我就就放心了！你也该有自己的生活，成了新家，安顿停当了，来看看我就是了。咱父女、、、、、、”
突然，火车鸣笛要启动了，钟局长拉住莲莲和崔少贵说：“快上车吧，车要开了！”送二人上了车。
钟老先生望着从窗口探出头依依惜别的莲莲，跟着缓缓行驶的车不住摇手、叮咛：“不要操心我孩子，我会保重的！你要把自己照顾好了，免得我挂心！”
车走远了，两人还在遥谣相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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