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打过电话不久,张扬就回来了。看见青梅竹马在厨房里忙着做饭,知道青梅竹马已经痊愈,心里想着该把室友张亮凯换回来了。
青梅竹马见张扬回来了高兴地说:“张杨哥,饭一会儿就好。欧,对了,你室友郭亮凯的女朋友今天来电话了。”
张扬问:“郭亮凯的女朋友从国内来了,我怎么不知道?”
“她也是刚从国内来呀?太好了。没准儿我们能成朋友呢。她说她叫夭夭。” 青梅竹马说。
张杨一把揪住青梅竹马急切地问:“你说什么?她叫夭夭?” 张扬瞪着眼睛,声音急切地像伸出了一只手,恨不能立刻把答案从青梅竹马的嘴里掏出来,“告诉我电话是怎么回事儿?告诉我所有的细节!”
青梅竹马吓得一下子楞在那儿了。青梅竹马从来没见过温文尔雅的张杨这样过。青梅竹马把电话里短短的几句话照实重复了一遍,只多加了一个字 “我是张杨的前女朋友。” 心里想着就算对质,我也一口咬定夭夭没听清楚。
张杨听完并没有责怪青梅竹马,而是失魂落魄地拿着电话进了卧室,并把门锁上了。
张杨手里握着电话,心里一阵倒海翻江。半个小时,就半个小时。自己要是早回来半个小时,就已经把痊愈的青梅竹马送回她的宿舍了。自己和夭夭的天空将仍然是风和日丽。可如今却乌云密布,风雨无测。
张扬不知道夭夭现在在干什么,想什么。但张扬知道等的时间越长对夭夭越残酷。张扬必须马上给夭夭打电话,可是说什么呢,从何说起呢?
张扬刚开始和夭夭好的时候,因为初恋女友背弃的阴影,总是不敢相信夭夭会一直和他走下去。所以有近一年的时间是脚踏两只船的。待到确定夭夭是一心一意地爱着他时,才和青梅竹马分了手。那时候自然是不好再告诉夭夭,“我有个女朋友,我刚和她分手了。”
张扬想不清楚,也不想多想了,决定孤注一掷,老老实实地告诉夭夭,希望夭夭能原谅自己。
话分两头,夭夭放下和青梅竹马的电话后。满脑子嗡嗡响的都是青梅竹马娇滴滴的吴侬软语 “我是张扬的女朋友,我是张扬的女朋友……。”
夭夭对自己说:“我不认识那个女的,也不知道她是谁,她的话对我不重要。重要的是张扬,我应该想想张扬可不可能有另外一个女朋友?”
夭夭开始回忆张扬搬到加州后的情况,张扬的关心爱护一如既往,无懈可击。回忆再往前推一年,张扬的温柔体贴一如既往,无懈可击。再往前推一年,张扬的款款深情一如既往,无懈可击。
这种找不到任何破绽的想法让夭夭的心分成了两半儿,一半假定这个女的与张扬无关,是个误会;另一半儿假定这个女的与张扬有关。这想法让夭夭不禁不寒而栗。夭夭自视不是个笨女人,若张扬真的是在瞒自己,而且做的如此滴水不漏,夭夭不敢往下想了。
“叮铃铃”,电话响了,是张扬打来的。张扬在电话里告诉了夭夭一切,唯一不同的是把和青梅竹马分手的时间推前了一年。
夭夭听了心里如刀绞般的难过,张扬果真瞒了自己两年,还瞒着自己接来了青梅竹马。
张扬艰难地说完了,夭夭没有回音。张扬急切地说:“夭夭,我都告诉你了,你要相信我。我和青梅竹马现在什么事也没有。我只是在她生病的时候像一个兄长一样照顾了她几天。夭夭,你知道我爱的是你!你应该知道的。”
夭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对张扬说:“张扬,我相信你,我真的相信你。我相信你接前女友来美国是为了还情债,这次照顾生病的青梅竹马也是应该的。如果我知道我也不会阻止你。张扬,我也相信你是真的爱我的。”
张扬听了稍微松了一口气,但心里的担忧并没有减轻,因为夭夭的声音里充满了悲伤。是那种肝肠寸断,万念俱灰的悲伤,听的张扬想哭。
夭夭说:“张扬,给我点儿时间好吗?你前女友现在在你身边对我来说是个吃惊。我心里很乱。让我好好理理头绪好吗?”
张扬无可奈何地说:“好的,但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夭夭,我只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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