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无房》 25 鱼

来源: 虔谦 2017-10-17 19:22:19 [] [博客]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次 (10233 by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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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阿信早早就起床。两个孩子还在睡。阿信看了看宵鸿熟睡的憨态,又看了看立鸿的睡姿,偶尔,他的眉头会皱一皱。

“可怜的孩子……”

阿信走到墙角,背起筐子,拿起拾粪的畚斗耙子,出门去了。

她先是在乡里转弯抹角寻找牛粪,然后转向筒楼后面的坡路田垄。在那里她看到了芦花的丈夫竹哥。她唤了声“竹哥好!”,竹哥没有反应。她便低着头走了过去。

早起丰收,阿信拾了半筐牛粪回家了。

接着,她到筒楼边一些低洼的地方挖蚯蚓。她经常能挖到一些又圆又粗又长的大蚯蚓,取回来让自家的鸭子们饱餐一顿。

立鸿起床,见妈妈出去了,就自己动手熬番薯粥。熬到一半,阿信回来了。她看到炉子上的番薯粥,想到家里好一阵都没吃什么有营养的,低头一思,计上心来。“立鸿,今天我们去水库那边抓鱼去!”

立鸿一听有鱼吃,立刻摩拳擦掌,好不兴奋。

一家人吃完早饭,带上自制的钓竿鱼饵,出发去后山水库抓鱼。 

阿信并不很会钓鱼,阿强在家时带立鸿钓过鱼,所以这回母子俩互相帮衬,一起琢磨要怎么个钓法。好一阵过去了只钓到一只小鱼。最后阿信干脆卷起裤管走进水中等着。她俯下身来,双手进水,两眼紧盯着水里的动向,伺机出击。失败了几回后,终于给她扑抓到一只大的。再等,再试,又抓到一只。

“妈,你真行!”立鸿一声喊,他身边的宵鸿也呀呀直乐。

阿信上岸了。“哇哈哈……”母子仨欢呼雀跃。

天,在水里显得格外的蓝。 

母子三人浑身湿漉漉,拎着鱼筐欢天喜地回家转。走进家门时,阿信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立鸿说:“立鸿,把这只鱼给你芦花婶送过去!”

正迫不及待等吃鱼的立鸿一听,毫不犹豫地应了声“好!”,就往后头去了。

立鸿在芦花那里多呆了一会儿,好奇地看了看芦花房子里的家具什物,很多东西,自己家里都没有。看了一会儿,他不看了,转而说:“芦花婶,我得回去了,我妈会等着急的。”

芦花夸奖:“立鸿真是个懂事的乖孩子!”还给了立鸿一袋水煮的花生。“带回去跟你妈妈一块儿下粥吃!” 

立鸿回到家里,一股鱼香扑鼻而来,一碗清蒸鱼已经摆在桌上。

口水几乎要往下淌的的立鸿冲到了桌前。

“花生,芦花婶给的?”阿信问。

“啊,是。”立鸿已经心不在焉。

“有没有跟她说道谢?”

立鸿点了几下头,嘴里衔着鱼肉。

“好吃吧?”阿信问,小心翼翼地把去了刺的鱼肉放入宵鸿嘴里。

“真好吃!妈,我们明天还去抓鱼!” 

吃着吃着,阿信问儿子:“立鸿,好像有一阵没见你建伯了吧?”

立鸿回答:“嗯。” 还在啃鱼骨头。

阿信想着事。经过了近日无妄之灾的惊吓,她更觉得家里需要多一个人照看。

吃完了饭,把家里收拾了一番后,阿信对儿子说:“立鸿,妈去大庭街找找建伯。你在家里看好弟弟,关好门,哪里都不要去。”

“妈,你什么时候回来?”想到上次,立鸿心有余悸。

“孩子,妈只是去看一看建伯怎么了,很快就回来,啊。” 

临走前,阿信在新旧两条头巾之间举棋不定,旧的是黑色的,新的是红色的。

“妈,天那么热,你还带头巾呀?”立鸿觉得妈妈今天有些异样。

阿信一听,放下黑头巾,带上了那条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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