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原创《白玉兰》第六章 狼子野心

第六章 狼子野心

齐秦《狼》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凄厉的北风吹过，
漫漫的黄沙掠过。
我只有咬着冷冷的牙，
报以两声长啸。
不为别的，
只为那传说中美丽的草原。

本来以为玉兰会去广州Z大附属高中，但是家里发生了一些事她决定不去了，就留在荔城中学新增办的高中部完成高中学业。这个决定对于之皑来说除了无比失落的同时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他的理智成熟稳重的品格告诉他应该静静地接受。
原来之媛病了，而且比任何时候都来得严重，她本来身体就不好，三天两头的看医生，家里总是闻到熬中药的苦涩的味。现在她的两腿无力行走艰难，干脆就坐上了轮椅。自从她生完子扬之后，她就一直患有风湿腰疼。之皑本来是想要自己放弃研究生的深造，自己亲自照顾家里的，但这似乎已经不是他个人的事了，因为这次有机会再回学校进修，是因为国家给的机会给的钱，往大了去想，如果不是碰到改革开放的好时光，他一个普普通通的知识分子，又怎能有如此的良机去实现自己梦寐以求的事呢。
更为重要的是玉兰为了他能完成这个一生也难以再遇一次的幸运，主动对他说：“爸爸你就放心地去读书吧，我知道你一生都是爱读书的，如果你这次放弃这个机会你会后悔终生的。我只不过是读一个高中而已，在那不可以读好呢，而且我还是喜欢荔城中学，对它有感情，说不定在这里我还会更好用功呢。更何况家里不是一直都是我管理的吗，你在也帮不了多少忙，而且子扬也会做得很好的，他也长大了。”听了这些话，之皑的心一阵热浪翻滚，眼睛就马上涌上泪水，他不愿意让玉兰看见，就赶紧别过脸去，他一向都是认为玉兰就是他生命里的幸运星，所以私下往里想，他除了把研究生读好学成归来以外，没有更好的选择，这样才不会负了她的幼小纯洁的，晶莹剔透的少女之心。这么小小年纪都知道我爱读书，难道她真的是玉兰花仙子，看着我从小在玉兰树下读书？
这个成熟的健壮的阳光的男子汉，正是如日中天的年龄，在自己感动激动冲动的复杂情感的冲击下，张开自己粗壮的双臂把她紧紧地搂在他宽厚温暖的怀里，他不敢看她的脸，他知道自己会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只是把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藏在她浓密柔软的秀发里，贪婪地闻着她的发香。自从她十岁以后，他就自动回避了一切与她身体上的接触，对她年幼时的搂抱亲小脸骑高高所有的所有都忍痛割爱了。几年了，她长成了青春少女，他还是第一次拥抱她，他感到自己身体的颤抖！
对子扬来说，玉兰留在荔城中学留在家里，他感到非常的振奋兴奋，他又可以在同学们羡慕的目光下去敲玉兰的窗了，他也可以继续储心积累地去实现他对玉兰的第一个亲吻！他就是一个简单的年少的子扬。
爸爸之皑也因为自己的去留问题，跟他这个当儿子的进行了一次深切的谈话。以往他们父子的谈话都不很长，简单直接了当把要讲的表达清楚就完结。可这次非同一般，因为之皑是知道自己的责任所在，毕竟有病的是他的妻子，而两个少年毕竟还不满十八岁。可是这次真的是他人生的一大转折，而且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他要对得起国家和学校对他的厚爱。现在唯一安慰的是之媛的病症还不严重，她要坐轮椅也不是真的不能走了，而是她的双腿老是乏力，长时间动和做点轻便的家务也不行，还有老坐着也不行，腿也会肿。
他这样对子扬说：“子扬，你是支持爸爸去广州进修的是吧？”
“那当然。你尽管放心地去吧，我是家里的男子汉，我会照顾好家里还有妈妈的。”子扬说这话也是他的真心话，如果因为爸爸去广州玉兰就能留下来，那么什么事情他都会答应的，更何况那个是自己的亲妈妈。
“不要说得那么轻松，是要真正负责任地去做的，你是男孩子，家里什么事都要主动承担，玉兰只不过是女孩子，你要看着点，不要让她太累了。不过我会争取两个礼拜回来一趟。”之皑心想如果可能的话自己会每个礼拜都回来，因为广州离荔城也不过三十分钟的车程，但是这些都要看具体实际情况，他也难以估计学习的计划和状况。但是自己回来的目的自己很清楚，很私心的。
子扬觉得爸爸真的很啰嗦，喋喋不休的，他怎能理解他爸爸的心呢，他只知道爸爸不在家，没有人严格地看管自己，他要追玉兰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就在自己身边，简直小菜一碟。妈妈从来都是对自己爱之任之的，因为她相信她的儿子是绝顶聪明天下第一的。

很快新的学年来临了，之皑依依不舍地离开家去了广州，玉兰子扬也开始他们新的学习任务，玉兰读高一，子扬读初三。由于玉兰学习成绩都是名列前茅的，所以尽管在尖子班，她也没有太大的压力，轻松得很，她还可以有更多的精力和时间去买菜煮饭照顾妈妈和家里，而且她还是很有兴趣地去做这些，她觉得自己仿佛有无穷的精力，而且总是处于兴奋的状态，为什么这样的呢？就因为他那天的那个拥抱？那个久违了的年幼时的拥抱？还有那个久违了的气息？对，就是被他紧紧抱在怀里时闻到的那个久违了的味道，属于他的体味属于他的气息。在他面前，她从来都是称呼爸爸你，而不是您，而称呼妈妈却是您。心底的称呼都是代词他他他，没有爸爸这个指定性名词。
玉兰是非常合理地安排自己的时间的，每个周末，她就把一周的菜买好，回家把每一天的肉的分量分好，放在急冻。隔天晚上把明天要吃的拿出来放下隔解冻。要熬粥啊老火汤什么的，她就用晚上的时间，睡觉前把汤料粥料放进电子瓦煲，调上慢档第二天早上就可以吃到细腻滑溜的粥，或者明天一整天都可以喝到鲜美的老火汤。妈妈就爱吃那细腻滑溜的粥做早餐。玉兰变着花样地放不同的材料，比如红萝卜瘦肉干贝粥，柴鱼干花生粥，小白菜干猪骨粥，皮蛋瘦肉粥等。
汤也是广东式的老火汤多，因为妈妈从小就生活在广州，习惯了广州风味，这也不妨碍玉兰的心灵手巧，她的天生聪韵和经常上网去看有关美食的做法，学得一手好厨艺。因为要照顾妈妈有病的身体，她还找来李时珍的《本草纲目》的书来看，了解药材与食材的药用价值和营养价值，而去有目的有程序地选择配搭。青春少艾的她读书学习一流煮饭做菜也是一流的。
她熬的老火汤都是传统的款式多，根据季节的不同煲不同的汤。有椰子鸡汤，榴莲鸡汤。有时候妈妈也会想要喝打汤，就是只用十来分钟到半个小时煮出来的汤，也是鲜美无比的，清甜的很。妈妈特别称赞那一款海带鸡汤，她身体不好外出不方便，整天呆在家里闷在家里，就老爱看韩剧，她知道韩国人就喜欢吃海带汤，她就好奇地问玉兰，海带汤好吃么？我们广州人都是用海带煮绿豆汤，而且是甜品款式。如果煮成汤变成味道好吃吗？
玉兰就翻阅了《本草纲目》就煮成了妈妈最爱的海带鸡汤了。玉兰把鸡肉切成小块，加几片姜片，用一点油在锅里轻轻炒过然后放水，加几颗红枣，把火调到中档煮二十分钟，在这二十分钟时间里，她把海带干用清水泡过，鸡汤成了放进干净的海带，再煮十分钟就可以上桌，起锅之前放盐再加胡椒粉，又香辣又去寒气，因为海带的性质寒凉的，还有之前加的红枣都是驱寒补血的。玉兰不盲目照用韩国人的方法去煮，而是根据广州人的口味还有妈妈的身体素质，发明了这个深得妈妈喜爱的汤。
之皑离开家，玉兰照顾家里这么周到，妈妈之媛很是欣喜，她对玉兰刮目相看另眼相待，她也离不开玉兰的照顾。每隔一个星期玉兰都要带妈妈去医院打针，量血压，手指验血。医院里的医生护士都熟了玉兰。她们都亲切地与之媛聊家常，说之媛有这么一个闺女真是好福气，可是闺女早晚得嫁人，如果嫁了人就没有福分再享受这个时刻陪伴身边的照顾了，女儿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人了。有的善意地说反正玉兰也不是你的亲闺女，你不是有儿子吗，听说还是帅哥一个，你干脆让儿子娶了玉兰，把女儿变成媳妇那不就完美了？
说得之媛心里美美的，她恨不得马上就让他们结婚，可是嘴里她说那能行他们还是少男少女没有长大，他们还要读书呢。回到家她的眼光总是在玉兰和子扬的身上来回观察，看看有什么蜘蛛马迹可以把他们连在一起。

子扬现在参加了学校的结他队，还有篮球队，所以他很是忙，可是他没有忘记应承爸爸照顾好家的，也因为实在是时间有点紧，加上玉兰老是包揽着一切，子扬看她也是做得挺轻松和细致的，而且妈妈看上去非常的满意，也就放松了一些。他曾经想要推掉学校篮球队，可是学校就是看上了他高大的身躯，这么出色的优势不出场简直就是浪费。看来要推掉也很难，学校好像是跟他杠上了，意思是学校送你爸爸去进修，你当儿子的不给学校做点贡献怎么说得过去。当然这只是子扬自己取笑自己的直口罢了。
子扬参加结他队纯粹是他的表演爱好，还有那么一点当下年青人都追求流行音乐的原因。他一整天都在哼哼齐秦的歌，潇洒而豪迈。在学校他一如既往地去敲玉兰的窗，不管玉兰是不是坐在靠窗的位置，但同学们看见他出现在窗边，都会示意玉兰，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子扬又开始享受与玉兰在外面窃窃私语或者交头接耳，又或者拉拉玉兰的手或者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多陿意啊！有时候还带着结他在窗外等她，甚至有时候还显摆地拨弄几个音符出来。
回到家他更是跟出跟入地忙前忙后地围着玉兰转，妈妈之媛看着真是掩着嘴巴偷笑。晚上在桌子上做功课，他还是老习惯地用脚去轻轻地撩玉兰的脚背，还数目玉兰：“我的最佳碰脚。”见玉兰不搭理他，他就大声唱：“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玉兰听着用眼睛瞪他，意思是不要干扰我。他更加得意地继续唱：“不为别的，只为那传说中美丽的草原。”玉兰见他被自己怒目而视还在坚持不懈地对着自己嬉皮笑脸的，就忍俊不禁地笑起来，其实累了一天还能看到他纯真坦荡的笑容，她还是很开心的。子扬聪明极了，他知道机会来了，他赶紧左右看看妈妈在不在，见妈妈已回房间，于是大胆地把自己的火热的脸越过桌子，把自己的吻印在她的前额上。他知道不能心急，上次就因为当着伙伴们的面亲她，她才哭的。所以这次他吸取教训，首先看见妈妈不在场才出击的，而且他不直接亲主要部分，只亲额头，看看她有没有接受的意思，然后再进一步。
他见玉兰默默地低下头，好像是害羞的样子，这更加鼓舞了他，他绕过桌子走到玉兰身边，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脸，用自己滚烫的嘴亲吻她的脸，接着亲吻她娇艳的红唇。他感到她身子在发抖，嘴唇也是抖动的，然后他被她推开，她跑回房间去，他站在那发呆，回味着那激动人心的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