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原创《白玉兰》第五章 含苞欲放

第五章 含苞欲放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玉兰读初中二年级的时候，就在爸爸之皑的班。子扬也升到初一来了，就一年的功夫他真正长个子了，高高的身躯就像他爸爸之皑一样，虽然还有点单薄，但也是英气逼人。
他总是在下课的时候来找玉兰，有事没事就在窗外轻轻敲她的窗户，玉兰的位置刚好就在靠窗的位置。有时候刚好是语文棵，他就会乖乖地静静地等候在窗边，一直到爸爸离开教室回到办公室，他才敢叫“玉兰！”然后示意她出去耳语。他极其享受在全班同学的目光注视下，与玉兰在外面窃窃私语。很快，全班乃至全校的学生都知道有一帅哥经常来找玉兰，还了解到这个帅哥还是白之皑老师的儿子，怪不得一样的高大健壮阳光帅气。同学们都羡慕玉兰身边有大小男神守护。
谁都知道玉兰不是白老师的亲女，那么小帅哥子扬当然也不是她的亲哥，那就意味着他可能成为校花玉兰的男朋友，那么全校的男生就没有机会了。那也意味着全校的女生也不可能有机会靠近帅哥子扬。

这一节语文课是陶渊明的《桃花源记》：

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绿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源，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

之皑作为老师，他是非常喜欢陶渊明式的魏晋人物，他们宠辱不惊的境界是他们之所以有如此豁达风流，就在于淡泊名利，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才可以用宁静平和的心境写出那洒脱飘逸的诗篇。在这篇作品里，作者已经不局限与个人，而是想到整个社会的出路和广大人民的幸福，这与作者的躬耕和贫困的生活体验有关。桃花源虽然是空想，是作者的理想中的社会，也难能可贵。虽然这些少男少女还不理解什么是人生的境界宠辱不惊，对于引导他们的思想会起着很重要的作用，还有文中的造语写景是本文学习的重点。

“开篇这一段，那几个词是描写武陵渔人的心理？”
“白玉兰你回答。”之皑就像在家教玉兰子扬一样，也习惯了提问她。
“忘，写渔人一心捕鱼，忘记计算路程的远近，又暗示所行已经很远，生动地描写他专注于一而忘其余的精神状态。忽逢•••甚异，描写渔人发现桃花源景色优美，色彩绚丽的惊喜心情。欲穷，表达渔人想要一一探尽桃花源的奇异美景。”
全班同学都忍不住鼓掌表示对玉兰完美答案的赞赏。之皑完全了解玉兰的细腻，她会一字不漏地找出她所需的字词句，然后清楚细致地解释她所理解的东西。这就是他的白玉兰。
“哪一句是作者写景的妙笔？”之皑知道全班同学已经被玉兰的文采吸引过来了，个个都是热情满怀的，所以他环顾全班眼光也是鼓舞人心的。
“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全班同学一点都没有辜负老师的期望，异口同声地回答。
到最后，白老师总结全文：
作者借渔人行迹这一线索，把现实和理想境界联系起来，对桃花源的安宁和乐，自由平等的生活的描绘，表现了作者追求美好生活的理想和对当时现实生活的不满。一幅田园生活图景，在作者仿佛有阵阵清香从笔端溢出，虚景实写，暗示桃花源似在人间又非在人间，只可于无意得之，而不可以有意求之。
那里生活着的其实是普普通通的人，一群避难的人，而不是神仙，文中一语“不足为外人道”就足以说明。他们的和平宁静幸福都是通过自己的劳动取得。桃花源既没有仙境中的长生也没有财宝，只有一片农田。作者写了土地屋舍良田美池桑竹阡陌等。
然后白老师布置功课，把文中的成语找出来并解释和造句。写一篇写景抒怀的散文。
之皑想不到玉兰的这篇写景抒情散文，比任何一次作文都好，而且文笔成熟了很多。情真意切，情景交融。他把它投去《羊城日报》，发表在副刊上。玉兰并不知道这事，当之皑拿着报纸给她看时，她又惊慌有惊喜地望着爸爸说不出话来，脸上被染上娇艳的红色，之皑看着她惊惶失措的样子可爱极了，如果是小时候他就会抱着她用力地亲她满月般的小脸了，可是现在•••
很幸运由于之皑教学成绩的突出，他跟班上地跟着教初三班，也就是继续任玉兰班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他总是感到老天是有意安排玉兰一直在他身边的。

很快玉兰初三毕业了，她考取了省重点高中，就是广州Z大的附属高中，进了这个学校，就等于百分之八十迈进了Z大这所全国重点名牌大学。当年之皑也是毕业于此。之皑也因为教学成绩显著而被送到Z大进修，攻读研究生学位。能回到曾经的母校继续深造，而且还免学费带薪，更重要的是玉兰还是会留在他身边，因为附属高中就在大学的对面楼。这次之皑真的相信玉兰是他命里的不可少的不可缺的幸运之星，她就是改写他命运的玉兰花仙子。
学校准备在散学表彰典礼之后开一场大型文艺表演。人员组织上就是有初中一年班到初三毕业班，每班挑选男女各两人，参加全校统一安排的大型歌舞剧《刘三姐》的片段表演。这是学校从来没有过的重视，和花这么多人力物力还有时间去做的事情。因为本学年学校经过老师和同学们的努力，荔城中学取得了全省总分第一名的最高荣誉，学校也升级为荔城市重点中学，教育局还专门拨经费给学校，扩建校舍增加高中部。校长当然不会错过这么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庆祝。
玉兰子扬都被选中到表演队，他们两人理所当然被推到台前演刘三姐和阿牛，为求声势浩大，因为又有足够的队员演群众演员，所以他们选择了对歌部分。这是之皑为他们挑选的一段，歌词生动地体现了劳动人民的智慧机智风趣，也是很好的来自民间的文学作品，因为之皑知道为电影《刘三姐》作词作曲的音乐家雷振邦经过了长时间的民间采风才写出这么优秀的音乐作品。
在家里练习，之皑还继续当他们的老师临场指导，他就像当年带他们去看电影《五朵金花》和《阿诗玛》一样，要他们交功课就是表演对唱，那一个对唱就为他们日后的今天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之皑为他们选的对歌歌词：

哎什么水面打跟斗嘿了了啰？
什么水面起高楼哎嘿了了啰？
什么水面撑阳伞什么水面共白头？

哎鸭子水面打跟斗哎嘿了了啰，
大船水面起高楼哎嘿了了啰。
荷叶水面撑洋伞鸳鸯水面共白头。

哎什么结果抱娘颈哎嘿了了啰？
什么结果包梳子什么结果披鱼鳞？

哎木瓜结果抱娘颈哎嘿了了啰，
芭蕉结果一条心哎嘿了了啰，
柚子结果抱梳子菠萝结果披鱼鳞。

什么有嘴不讲话哎嘿了了啰？
什么无嘴闹喳喳哎嘿了了啰？
什么有脚不走路哎什么无脚走天下哎？

菩萨有嘴不讲话哎嘿了了啰，
铜锣无嘴闹喳喳哎嘿了了啰。
财主有脚不走路哎铜钱无脚走天下。

不知道为什么，玉兰跟子扬练习完后，心里总是好像少了点什么，于是她赶紧切了一杯清香的桂花绿茶给爸爸之皑说：“爸爸你辛苦了陪我们练习，我送你一首歌吧。”她娇嫩的脸上透着粉红，眼里闪着星星一样的亮光，又有点拘束的羞涩。之皑就知道她将要唱什么了，因为她满月般的脸容泛着阿诗玛的灵气。娇柔的歌声起来了，果真是电影《阿诗玛》插曲《长湖水清又凉》：

阿着地哟是个好地方，
高高的青松树长满了山岗。
长湖的湖水哟又清又凉，
青青的翠竹修又长哎啰修又长。

撒尼人哟勤劳而坚强，
高山上放牛又放羊。
湖边踩麻哟田地里插秧忙，
响亮的歌声传四方哎啰传四方。

玉兰之所以选这首歌，是因为她觉得这首歌就像是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优美的景色令人陶醉。她知道爸爸一定会喜欢的，就像他喜欢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田园诗一般的意境。果然之皑听完后也是被她的歌声所陶醉，他的笑容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回答。其实他是被她甜美的略带少女娇羞之态所陶醉。记得几年前她跟他唱《阿诗玛》的对歌，他还没有太多的想法和感觉，现在不同了，她长大了，少女的神韵，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玉兰花含苞欲放的醉人芬芳。
这时子扬也急了：“哎玉兰我跟你练习也很投入而且也很累了，我不需要茶，你也送我一首歌吧。”
玉兰望着爸爸笑笑，然后对着子扬说：“好了，你不要真正的茶水，那也送你一首歌。”

多谢了多谢四方众乡亲，
我今没有好茶饭，
只有山歌敬亲人呀敬亲人。
莫讲穷山歌能把海填平，
上天能赶乌云走，
下地能催五谷生。
取笑多画眉取笑小阳雀，
我是嫩鸟才学唱，
绒毛鸭子初下河。

子扬知道未来的一年将没有机会再去敲玉兰的窗，这使他倍感失落。记得上次自己被小伙伴煽风点火而亲了玉兰，自己就一直是念念不忘，现在的他已经又长了三岁，十五岁的少年了，青春躁动的他又想再次亲她的小脸，但是是不同的意义，上次是因为年纪太小，有点天真无邪和好奇的成分在里面，现在他想到的是一种让自己和玉兰都在自然而然的情不自禁的感情冲动下的亲吻！他也为自己的想法而充满激动和期盼。
所以在练习中他都是在含情脉脉地看着玉兰，希望玉兰能够明白他的感情。他之所以在爸爸的目光下也能大胆地“数目玉兰”，是因为表演的需要，是他表演投入。这个充分的理由让他胆大妄为的！他现在知道文言文名词动用的威力了。名词“目”就是使眼色，爸爸之皑这个文学才子也奈何不了我。
而且他现在也开始把英文学得很自以为是，从基础学起这是他的方法。因为他还记得小时候对玉兰提过的，他长大以后会去美国，还问过她要不要跟他去？记得当时玉兰是用不信赖的眼光看他，可能是自己还太小，给不了她强大稳重的感觉。现在不同了，自己长成大小伙子了，他自信满满的。
子扬第一理想是打算将来考外语学院的，这是他为自己选择的职业生涯就是事业吧，也可以说是他人生奋斗的目标，因为他一直想要出国，移民美国。那么第二理想是读一个表演系，这是他的兴趣所致，但只是业余的，不能当饭吃。他也知道自己有天生的表演素质，和幽默感，后者是别人告诉自己的，因为天然的东西不自觉地流露出来，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他把人家逗乐了自己却无动于衷不动声色，这种效果才叫绝。他不大喜欢有点枯燥的文科，就像爸爸和玉兰，他们有共同的兴趣和话题，默契的浪漫充满诗意。而自己就一不安分的调皮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