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有多深》1
第 一 集
打出字幕:1999年夏。
某公园。清晨。
两个姑娘在练功,显然,她们是舞蹈演员,年纪约二十三四岁左右。她们都很漂亮,年纪大些的叫秋红,年少的叫倩冰,她比秋红要更显美丽。
她们压腿跳步姿势优美,沉迷在练功中。
远处有个男人在练太极拳,做收式,然后向这边叫:“秋红。”
秋红应道:“嗳。”
男人声音:“你过来。”
秋红停住,对倩冰笑笑:“倩冰,舅舅叫我了。”
倩冰:“哪你快过去啊。”
秋红拉拉她:“一齐到我舅舅家去玩嘛。”
倩冰摇摇头:“不去了,你舅舅今天给你带了个白马王子,我可不当电灯泡不通气。”
秋红拉拉她:“不会的,我们是好姐妹啊!”
倩冰:“所以我才盼着你快点请我吃喜糖啊!”
秋红打她:“哈,取笑我!”
俩人在草地上打闹。
男人的声音传来:“秋红。”
秋红停住:“不跟你玩了。”
倩冰推她:“快走吧,要看上白马王子,第一个要告诉我啊!”
秋红佯装打她。
倩冰把她推走。
秋红向一边走去。
倩冰又做起舞蹈来。
草地。
倩冰舞蹈着走来,忽然,她看到附近的树丛有人影在动。她好奇了,悄悄的走近去。
透过树叶缝隙,她看到一个年轻男子在练拳。
只见那个练拳的青年的身影晃来晃去,矫健敏捷刚柔有致。
倩冰定定的看着。
当男子的脸转过来时,阳光下,那是一张英俊的年青的脸。
倩冰被他的英气一下子吸引住了,心头砰然一跳。
她的眼睛长时间停留在男子的俊气的脸上。
她碰到树叶上,树叶的晃动和声响使男子扭头瞧过来。
倩冰赶紧缩回,心砰砰跳。她又羞又慌,大气不敢出。
林荫道。
一棵大树旁,一个五十出头的男人正打太极拳。
秋红跳着小步走来,从后边搂住男人,亲昵地:“舅舅。”
秋红的舅舅叫老谭,他点点头,舒展筋络。
秋红学着老谭的太极拳手势,故意地:“舅舅叫我有什么事吗?”
老谭做收式对秋红:“今天舅舅为你做特别安排!”
秋红知道他要说什么,撒娇地摇摇舅舅:“舅舅说些什么啊……”
老谭一边推他停在大树下一辆自行车,一边慢条斯理地:“舅舅的企业里有个北大的学生,品学兼优,是技术部的副部长,很有前途的一个年轻人。”
秋红不好意思起来:“舅舅!”
老谭:“别不好意思,你都快二十四岁了,很应该谈一个对象。你爸妈死得早,舅舅不关心你谁关心你啊?!”
秋红踢着路边的石子,脸红耳热的。
老谭:“你舅妈今天特别做些菜,约好年轻人中午来,你先看看他嘛。”
秋红被这突如其来的好事弄得既兴奋又有点不知所措。
老谭拍拍她:“有舅舅给你做主,一切会很顺利的。”
草地。
倩冰已经小跑了一圈,又来到刚才的树丛处,悄悄走近去。她忍住心跳,扒开树丛一看,练拳的男青年不见了。
她一阵莫名的惆怅,楞在那里。
她没注意到,就在草地附近的一棵树下,练拳的青年正在石椅上看书。
林荫道。
倩冰漫无目的地在小路上走。
一棵树上,一个孩子正吊在一树臂上荡着玩。忽然,树枝断,孩子掉下来。
倩冰一看楞了,连忙跑去。
草地。
练拳的青年收拾好东西,离开石椅,手拿着普希金诗集,边向前走边背吟着。他忽然听到前面倩冰的喊声:
“快来人啊,小孩掉下水啦!快来人啊……”
他赶紧向声音跑去。
老谭家。
这是一幢别墅。
一个胖胖的男青年在客厅搞清洁。他样子憨憨的有点傻气,但干得挺卖力气。他叫金水。
一房间里,一个十六岁的男孩在写作业,他叫小冬。
秋红走进来,正搞卫生的金水抬头见了她,慌怕拖把的水溅着她,赶紧停住手,咧嘴一笑表示礼貌。
秋红见他的样子有些蠢也有些古怪,没有理他,径自走进小房间。
金水楞楞的看着她进去,还呆在那里。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年轻姑娘。
秋红走进来,轻轻的来到小冬身后,突然“小冬!”的叫一声吓他。
小冬被吓一跳:“表姐,你真坏,竟敢干扰我复习功课!”
秋红将头俯到他的肩上:“假积极假认真!写作业啊?”
小冬:“是啊。”
秋红:“还差多少啊?”
小冬:“快写完了?”
秋红一推他的头:“学习成绩怎么样啊?”
小冬做鬼脸:“当然好了!”他竖起大拇指,“是这个。”
秋红推他一下:“很得意啊!”
小冬:“当然!”
窗外面,金水在搞卫生。
秋红瞄瞄外面的金水,抬抬下巴,小声地:“嗳,这人是谁?”
小冬看看外面。
金水擦汗。
小冬的脸浮上诡谲:“他啊……”
秋红盯着他。
小冬一脸的得意神秘。
秋红:“不说就算!舅妈呢?”
小冬:“妈出去买菜。”接着眼睛一眨,“妈说今天特地为你请一个重要的客人吃饭。”
秋红:“吹牛。”
小冬脸有诡秘,却装得一本正经:“表姐,你知道吗?今天我听爸妈说,要介绍一个男朋友给你,你想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秋红:“我才不稀罕呢。”
小冬指指窗外的金水:“就是他!”
秋红打他:“打你!”
小冬一面躲避:“仍然正正经经地:“表姐你先别发火,慢慢听我说。你别看他长得不怎么样,可是他是爸爸公司里的一个人材啊!北大的高材生呢,真是人不可貌相也!”
秋红仍然要打他。
小冬:“你听我说听我说。今天一早,爸就把他叫来了,说安排你和他见见面。后来妈去买菜,他就主动帮我们搞卫生。你不信?”
秋红还是不太相信。
小冬加重语气:“爸妈就要回来,你去问他们好了。”
他说完趴在桌上写起作业来。
秋红半信半疑,一时六神无主。透过窗口,她看到金水宽胖的背脊。
小冬一脸认真的样子。
秋红不知所措了。
外面有孩子喊:“小冬,小冬。”
小冬放下笔就跑出去:“表姐,我去玩球啦。”
秋红看着他跑到外面。
湖边。
青年在湖水中捞起一个孩子,然后抱着孩子走上岸边。
倩冰帮助着他把小孩拉上来。
青年爬上来,看到小孩脸色青白,连忙蹲下,把小孩放到自己的膝上脸朝下趴,然后拍小孩的背部。
小孩终于“哇”地吐出一大口水。
倩冰松了口气。
看到小孩昏昏沉沉,青年责怪倩冰:“怎么能让你弟弟爬树呢?这多危险!”
倩冰想解释,但见青年又忙着给小孩拍背,便收了口。
青年抱起小孩:“我送你弟弟去医院。”
青年站起来时,脸刚好向着他,并且是那样的近。这时,倩冰才发现,青年就是练拳的青年,她的心“格登”一跳。
青年将自己的挎包递给她:“你帮我拿着。”
倩冰接过挎包。
青年抱起小孩急步就走。
倩冰正想离去,发现青年遗留在地上的一本书。
她捡起来。
是普希金诗集,满是坭巴。
她小心的将坭巴擦去。
她看看前面。
青年正抱着小孩远去。
她连忙朝他追。
医院挂号处。
青年抱过小孩,就往里跑,一面回头对跟着来的倩冰说:“你去挂号,我把你弟弟送到急诊室。”
青年抱着小孩跑向里面。
倩冰走向挂号处。她挂号时,放下诗集掏钱。由于慌急,她拿了挂号票就往里奔,忘了拿回诗集。
倩冰消失在走廊那边,挂号处的柜台上,遗下那本诗集。
急诊室外。
青年和倩冰站在走廊上,焦急地等候着。他们不时互相对视,一颗心放在牵挂小孩上。
终于医生打开了门。
青年连忙上前:“大夫,小孩怎么啦?”
医生拍拍他的肩:“没事了。以后千万记住不能让小孩爬树玩,这是非常危险的。”
青年连连点头:“谢谢你大夫。”然后他对倩冰,“去看看你弟弟。”
病室内。
小孩躺在床上,一对惊慌未定的眼睛四处张望。
青年和倩冰走近来,青年摸摸他的额头,微笑道:“调皮蛋,游水好玩吗?”
小孩用陌生的眼光望望他和倩冰,“哇”的哭起来:“妈妈,妈妈……”
青年:“别哭,你姐姐不是在这里吗?”
小孩:“她不是我姐姐……妈妈,妈妈……”
青年有点惊诧,连忙歉意地向倩冰笑笑。
倩冰摇摇头表示理解,走近床边,摸摸小孩的头让他平静下来:“你太调皮了,今天要不是这位大哥哥,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小孩已经平静多了:“妈妈……”
青年对倩冰:“我以为他是你弟弟。”
倩冰摇摇头:“我弟弟在县城里……”
一林荫小道。
倩冰和青年拉着小孩的手往前走,她看看青年,刚好他也望望她。
俩人相视一笑,分外觉得愉悦。
小孩:“我家就在前面,我可以自己回去了。”
青年:“真的没事了?”
小孩摇摇头。
青年:“记住了,以后不要爬树玩。”
小孩点点头,一撤手跑了。
青年和倩冰看着他跑远。
小孩在远处回过身来,向他们挥挥手,接着又跑走,消失了。
青年:“我小时候,也这么调皮。”
倩冰看看他。
青年也望她一眼:“真想不到,今天发生这么多事情。”
倩冰微笑,她心情好极了。
青年:“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倩冰:“我叫倩冰……”
青年:“倩冰,很好听的名字啊。我叫黑锁。”
倩冰:“黑锁?”
青年:“哦,这是我的笔名。我偶尔写些诗,取名黑锁。黑色的黑,把门锁上的锁。”
倩冰望着他,不甚解其意。
青年:“黑暗象枷锁一样总想锁住光明,不向黑暗妥协,争取光明,取这个笔名就是这个意思。”
倩冰似懂非懂:“这么深懊……”
她看着他。
青年:“你在那里工作?不,让我来猜猜。”他打量一眼倩冰,“你的长相,你的身材,还有你走路的样子,告诉我你一定是个舞蹈演员。”
倩冰点点头,她真是开心极了。
青年显然也挺高兴:“尽管刚才遇到不太愉快的事情,”他拍拍衣袖,“也搞得那么脏,但是能认识你,也很值得了。”
倩冰:“是这样吗?”
青年:“是这样啊!”他又有点遗憾,“心里有点不太舒服的是,我那本普希金诗集丢失了……”
倩冰一楞,猛然想起那本书:“……书店里没有这本书卖吗?”
青年:“书店里有卖,只不过我这本书,是我读北大时的文学老师送给我的,上面有他写给我的勉言。”
倩冰更加心跳了:“你还是北大的学生?”
青年有些自豪:“是的。”
倩冰:“那本书……”她想说出真相,但话到嘴边又收回。
青年叹了口气,耸耸肩。
倩冰思忖着,该怎么把那本书寻回。她的眼前掠过那一幕:
她去挂号,掏钱时放下书。
她的眼神定定的。
青年反而安慰她:“算了,不要再想着那本书了。你喜欢读什么书?”
倩冰正要说什么,忽然,那边有人喊:“克逊!”
克逊抬头时,路岔口有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扬手叫他。
克逊对倩冰笑笑:“看来我们得分手了。我们的部长叫我。”
他和倩冰挥挥手,朝对面马路走去。
倩冰失落地站在那里,望着他和那男子消失。
她怅然地往前走,眼前又浮过那一幕:
湖边,克逊把小孩抱上岸。
克逊抬头责怪她:怎么能让你弟弟爬树玩呢!
克逊抱着小孩往前头跑,地上,那本诗集遗留在那里。
想到这些,她猛地站住,自言自语:“那本诗集!”
她回身跑去。
挂号处。
倩冰急走来,向里面问:“小姐,刚才我在这里忘了拿一本书……对对对,就是这本……谢谢你啊!”
倩冰伸手进窗口里拿。
诗集找回来了,倩冰非常高兴,吹吹书,又擦了擦。
她往窗里看看,感到被护士看破心事,脸一红,将书捧在怀里,赶紧向外走。
一房间。
秋红打开音响,对着衣柜门的大镜子自我欣赏起来,镜子里映出她修长的身体和漂亮的脸蛋,她摸摸自己的脸。
她习惯地随着音乐在镜子前张臂抬腿做舞蹈动作,甚为自己陶醉。
忽然,镜子里出现胖金水的脸孔,光着的上身。
秋红一楞。
金水的脸上带着一种滞呆的古怪的笑,并伸出一双手向她抓来。
秋红简直是呆住了。
那双手快要伸到她的背,秋红慌慌的转过身来,恐惧中竭力镇定自己,怒斥道:“你要干什么?”
金水双手向她伸着,摆动着手臂欲说什么。
秋红见他的手快触到自己身体,惊慌地闪过一边,提高了声音:“别碰我!我要喊人啦!”
金水也有些惊慌了:“别喊人……”
但他的手还是朝她伸。
秋红躲着,瞪大了眼睛:“别碰我!别碰我!”
金水连连摆手,吱吱唔唔终于说了出来:“蟑螂,你背上有一只蟑螂……”
他的手仍然向前伸,努力要帮助她把背上的蟑螂捉下来。
秋红更惊怕了,赶紧一闪往外走。
金水一手抓住了蟑螂。
他放心地笑了,向秋红扬扬手中的蟑螂,然后用力一摔,再加上一脚把它踩死。
秋红看着这一切,不忍地一闭眼睛。再看金水时,对他分外憎恶,扭头往外走去。
她撞到一个人身上。
秋红:“舅妈”
舅妈:“秋红,看你,这么急着要去哪里啊?”
秋红不吱声。
舅妈看看金水,责怪地,“金水,你啊,光着身,真不礼貌!该不是把秋红吓着了?”
金水指指地上的蟑螂:“一只蟑螂,正在秋……秋红身上……”
秋红赌气地:“舅妈,我回剧团。”
说完急急往外走。
舅妈给弄懵了,追出去拉住她:“秋红,你舅舅没对你说吗,今天有特别事,我准备专门为你做菜呢!”
秋红:“我知道了。”
舅妈:“这不就好了。”
秋红:“舅妈,舅舅为什么找这么个怪人来这里!”
她用嘴呶呶金水。
金水一阵尴尬。
舅妈笑了:“看你说到那里去了!这是金水,才从部队转业回来,你舅舅说他还是你的远房表哥呢。”
秋红嗫嚅:“……他不是?”
舅妈拉了她进房间:“金水才从部队转业,暂时住在我们这里,你舅舅准备为他在公司里找份工作呢。”她放小声音,“等一会来相亲的小伙子,我见过,很帅气,北大学生,包你一见钟情。”
一番话说得秋红怒气全消,喜上眉梢。
小冬满身是汗跑进来:“妈,表姐。”
舅妈一面向外走一面说:“看你浑身是水,快去洗澡。”
秋红出奇不意地一下拧住小冬的耳朵:“小调皮,看你还敢不敢捉弄表姐!”
小冬一边缩一边求饶,俩人打闹嘻笑。
金水在房门口憨笑看着他俩,城市青年的活泼逗闹令他感到新鲜,青春亮丽的秋红更是吸引着他。
他骚着头顶。
某写字楼技术开发部。
老杨和克逊走进来。
老杨拉开抽屉,拿出一份稿递给克逊:“这份计划书明天用,你今天晚上加加班改一下,明天早上给我。”
克逊:“没问题。”
老杨看看他:“怎么搞得一身脏兮兮的?”
克逊笑笑。
老杨:“刚才和你在一起的那个靓丽女孩子,是你女朋友?”
克逊:“那里!在一件偶然的事件中才认识的,连她在什么单位工作还不知道呢。”
老杨:“我想也是嘛,你一直中快乐单身汉,怎么突然之间冒出一个女朋友来。”
克逊笑笑:“挺好啊!”
老杨:“我也好,可以向董事长有所交待了。”
克逊:“交待什么?”
老杨:“今天中午,你跟我到董事长家里吃饭。”
克逊:“去董事长家里吃饭?”
老杨:“对。你知道,董事长一直很欣赏你。董事长有一个在歌舞团当舞蹈演员的外甥女儿叫秋红,今天中午他请你去吃饭,就是让你和他的女儿见见面。你明白了?”
克逊:“……这不是太突然了?”
老杨:“是突然了些。克逊啊,你都二十六了,也很应该交个女朋友啦!”
克逊:“你真会我开玩笑!”
老杨看看表:“你马上回去洗个澡,换件好点的衣服,走吧。”
克逊:“真的要去?”
老杨:“少给我废话。”
他将克逊推出去,使克逊几乎要撞到一个人身上。
老谭站在那里。
老杨:“董事长……”
克逊有些不好意思:“董事长,差点撞了你。”
老谭不介意地摆摆手:“没关系没关系。”又惊讶地望着克逊全身,“你这是……?”
老杨:“他正准备要回去换衣服。”他推克逊,“还不快走!”
他们向外走。
老谭满意地笑了。
老谭家。
秋红和小冬在院子里踢毽球。
金水在客厅抹桌子。
当看到老谭出现在门口时,小冬对秋红做个鬼脸:“爸爸回来啦,表姐,特别人物到!”
秋红挥着手佯装要打他,却忍不住转眼看。
老谭已经走了进来。
她的眼光落在进来的第二个人身上。
老杨一张中年沧桑的脸。
小冬:“看到了吧?”
秋红呆住了。醒悟过来时,她的小拳头这回是真正落到小冬的头上了。
小冬嘻嘻笑着:“我说的是他!”
克逊有些犹豫地出现在门口。
秋红转过脸来,简直是楞了。
英俊不凡的克逊独特的气质犹如万道阳光在那里。
秋红只感到心跳得厉害,整个人都傻了一般。
克逊也看到秋红,有礼貌地对她微笑一下,又向小冬点点头。
小冬朝秋红瞅瞅,压低声音:“表姐,看清楚一点啊,千万别走神。”
秋红这才回过神来,满脸飞红,便去揪小冬。
小冬知道她会怎么对他,连忙向屋里逃去。
俩人嘻笑着追逐。
老谭叫住秋红:“秋红。”
秋红在门口边停住,回过身来,脸红得象涂了颜色。
老谭:“这是老杨,公司的副总裁,这是克逊,北大学生,公司的高级员工。”他又特别的向克逊介绍,“这是我的外甥女儿,叫秋红。”
克逊有礼貌地:“你好。”
秋红低着头楞在那里。
老谭看看她,明白是什么回事了,微笑着:“随便坐随便坐。”
克逊和老杨坐下。
正抹桌子的金水有点呆呆的看着克逊,手都不会动了。
夜。林荫道。
克逊和秋红走在这里。
秋红望望克逊。
克逊找话头:“刚才的电影,好看吗?”
秋红:“好看……”
克逊:“我只喜欢电影里头的插曲音乐。”
秋红:“我也喜欢……”
克逊:“电影里有一小段新疆舞,我觉得也编得可以吧。”
秋红:“是啊,他们也跳得很不错。”
他们互相想找些能更融洽交流的话语,于是都静默下来。
路灯昏黄,树影婆娑。
还是克逊开口:“听你舅舅说,你十岁就开始学舞蹈?”
秋红:“还不到十岁,是九岁半。”
克逊:“我九岁半的时候,是个调皮的孩子,差点留级。”
秋红“是吗?”
克逊:“不过我到了十三岁上初中后一直到高中,我是全校各类成绩的第一名。”
秋红:“真没想到……”
她看看他。
夜色中的克逊的侧面,温和而亲切,平静而坚毅。
秋红:“你能在北大读书,也不简单……”
克逊:“我父母在我十三岁的时候飞机失事去世,留下我和弟弟相依为命。为了出人头地,我就拼命读书,用知识来填充寂寞的心。我告诉自己,一定要读上大学,还要拿学校的奖学金。”
秋红:“你做到了?”
克逊笑笑:“我做到了。”
秋红更感他的魅力。
共同的话题使他们不再那么拘谨了。
秋红:“我的爸爸妈妈也是在我小时候生病去世,我和我妹妹是舅舅养大的……”
克逊一听,顿生好感:“你还有个妹妹?”
秋红点点头。
一阵自行车的铃声急响,克逊转脸时,一小青年骑车摇摇晃晃向他们冲来,眼看要撞到秋红身上。
克逊眼急手快上前抓住车把。
小青年是小冬,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克逊放手,小冬朝秋红做个鬼脸。
秋红打小冬一下。
这一突如其来的事倒反让他俩进一步亲近,他们互相望望时,眼神和表情流露出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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