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轻轻地告诉你
让我轻轻地告诉你，
天上的星星在等待。
分享你的寂寞，你的欢乐，
还有什么不能说。
让我慢慢地走近你，
伸出双手你还有我。
给我你的幻想，我的祝福，
生命阳光最温暖。
不要问我太阳有多高，
我会告诉你我有多真。
不要问我星星有几颗，
我会告诉你很多。
宁可找了一份送报的临时工，每天早上五点就起床骑着自行车戴着太阳帽去送报，朝气蓬勃的，下午又到麦当劳去做Part Time. 忙忙碌碌乐在其中。爸妈见了可真放心了，他们真的满心欢喜的要去旅行了。
爸妈去旅行之后，宁可依旧一大早去送报，接着又去麦当劳，马不停蹄的一直到傍晚才回来。宁濛呢从早上宁可起来她就醒了，可是她还是慵懒地躺在床上装睡。因为她知道宁可每次出门之前都会轻手轻脚地来到她的床前看看她，然后才神不知鬼不觉的出门。她就为了他的这放心的一眼而在装着，在他一瞥的瞬间里努力装甜睡样，尽量保持长长的浓密的睫毛不会因难以控制的颤抖而穿帮。
他走了以后，她有时候赖在床上想他，有时候不知为何地偷笑。有时候又心不在焉地翻翻书，百无聊赖地打发他不在的光阴，谋杀似水年华。忽然她又兴奋得文思泉涌的写起散文小小说来，然后把它们投到报社，就是他每天送的《荔城日报》，而且它们都争先恐后登上日报的文艺副刊，这小小的意外的收获，令她赚足他关注的目光，那满含柔情的，令人抽丝般柔软的眼神。
她记得上次他把她从学校背回家，她少女的身体第一次紧贴在他宽厚的温暖的背上，她那青潮涌动的胸部，像刚刚从松软的泥土里热气腾腾地冒出的嫩嫩的荀尖一样，带着露珠带着鲜甜带着脆弱，在他行走时的动态触摩中，一阵轻柔的疼痛，一阵撩心的酥痒，那是怎么样的感觉啊！她真的想哭。
终于等到傍晚他回来了，他带回来麦当劳的儿童套餐，让她收集那配套的玩具，他真的把她当幼儿来看管，真可恨，真可悲，真可气。
一进门他就喊：“小柠檬！”她蹦跳着冲出门口，在他面前两尺远的地方停住作淑女状。他走上前把套餐递给她，用他柔和的眼神将她包裹，偷偷地他把他的鼻子凑过来闻她的头发的味。
他不明白她怎么就浑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清新的柠檬的香味，他只要一闻到这味就精神愉快，心情舒畅，疲劳顿消，他需要这味，他离不开这味，他陶醉在她这气息中，沉沦在她这体味中不能自拔！
他记得宁愿出嫁那天晚上他喝多了，跑到她们姐妹的房间昏睡。当他爬在小柠檬的被子上，他闻到一阵淡淡的柠檬的清香。他本来心情烦躁郁闷，喝了酒又感觉炙热难耐。可是一闻到这味，顿觉血液畅通，思绪澄清，神经松弛，他睁开他迷离的双眼望去，柔软低暗的灯光下，他的小柠檬正坐在床边忧心衷衷地看着他。见他醒来，她欣喜地笑了，她的笑赢得了他柔情四溢，细腻动情的眼神，他情不自禁地喃喃：“我的小柠檬，你那么的诱人，你的幽香令我陶醉神往我···”
他不知道他的凝视有多麽的深情，有多么的让人受不了，她都不敢看他的眼睛了，他居然还要表白！那温柔的情话。
宁濛泪水涌上眼眶，她无力地闭上眼睛，他捧着她的头，深深地闻着她的头发，然后吻她的额，和颤抖着的睫毛和那星星点点的泪花，还有那优雅的小鼻子，香香的耳垂。
“你还那么小，青青的，涩涩的。我···等你再长大一点，啊？”他带着泪光淹没在她淡淡的清新的柠檬体味中。
什么时候是为长大？！我长大后你会怎样做，你会做什么？
那天晚上的宁濛张着那干渴的嘴欲哭无泪，可怜的小柠檬。
晚饭后，他们聊天。他将鼻子凑在她耳边，闻着她的清香陶醉地说：“小柠檬，为什么你会散发这诱人的香味呢，我真的好奇。等爸妈旅行回来你帮我问问他们吧。”
宁濛被他逗笑了：“好吧。”
他又进一步要求：“我就要去学校了，你可以把你的被子给我带去学校吗。你让妈妈给你另做一床新的吧。”
宁濛想：“总是把我当幼儿看管，这会儿你不就是一小男孩吗？”她看着他若隐若现的天真与柔情而心疼，她嗯了一声应他。
接着他们在翻看家里的旧相册，几大本，爸爸把它们整理归纳得整整有条，它就是宁家一本完整的美好记忆的小说。
他们翻到宁濛五岁那年跟爸妈到广州医脚住在宁可家，那时候的他十岁。他笑她五岁的天真浪漫和漂亮，那短短的连衣裙穿在她的身上就像一只可爱的小鸟，头发扎成两个小翘头傻里傻气的。宁濛一听他说自己傻，就生气了，含着泪光转过身去。
他赶快搬她的脸回来：“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我说的傻就是可爱，那时候我就发现你身上有股淡淡的幽香，但又不知道是什么香，反正就是喜欢闻，就像现在···”他对她香甜的小脸又是深深的呼吸。
爸妈回来以后，宁可真的要准备去学校了，他笑着问妈妈：“妈妈，我可以带妹的旧被子去学校吗，您做的那床新的留给她吧，我喜欢旧的。”
妈妈笑着说：“我做被子都是给你们的，谁用不是用，只要你们喜欢。”说完她看着这个高大帅气的儿子，为这么点小事还脸上露出害羞的神色，打心眼里越是喜欢。
那天宁濛羞答答的问她：“妈妈，哥说他想要带我的被子去学校，他说他喜欢那气味。他总是说我身上有一股柠檬的幽香，是真的吗？我自己怎么感觉不出来呢。他还叫我问您为什么我会有这淡淡的柠檬香。”说完少女的脸上荡漾着红晕。
妈妈已经完全明白儿女们的心事了，她故意逗她：“是也，为什么你身上会有香味呢，我也不知道啊。”
“妈妈！”宁濛急得满脸通红，连玉脖子也是红的。
妈妈再也不忍心笑他们了，于是就认真说：“其实真正是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怀着你时，妊娠反应特别强烈，闻着什么味都想吐，而且吃什么吐什么。有一天你爸爸从外面带回来几个清香诱人的水灵灵的柠檬，还带着新鲜的绿叶，那柠檬皮也是黄黄的透着淡绿。我闻着那味就精神气爽，情绪亢奋，立刻感到又渴又饿，从那天起的每一天我都心情愉快，什么食物对我来说都是人间极品，享受得很。就这样整个孕期都是与柠檬有关，吃鱼和海鲜我都喜欢把新鲜的柠檬汁拧在上面，喝水也是柠檬加蜂蜜。不吃不喝时也要把柠檬叶子或柠檬皮放在鼻子底下闻，睡觉时也把叶子放枕头边，睡得特别深特别美。”
妈妈接着说：“后来你爸就查了医药大典，说柠檬是芸香科柑橘属的常绿小乔木，性喜温暖，耐阴怕热，柠檬清新的香气，帮助提神醒脑，缓解烦躁，是循环系统的绝佳补药，它使血液畅通，减轻压力。当人感觉炙热烦躁时，可带来清新的感受，帮助澄清思绪，也能缓解疲劳，松弛神经，润滑肌肤。”
宁愿知道宁可就要回学校了，她也带着小丈夫回娘家来了。这天一家子其乐融融地吃了一顿晚饭，菜色当然是一流，因为宁愿亲自下厨，也算是给宁可践行，也祝贺他考得骄人成绩。宁可和韩伟他们也喝了一点啤酒，宁可借着酒意严肃地问韩伟：“有没有欺负我姐？”
韩伟小心翼翼地说：“那能呢不敢。不信你可以问宁愿。”
宁愿对着大家笑笑：“他对我好着呢，你们说我是不是越来越漂亮了，就放心吧。”
一家人都看看宁愿，珠圆玉润的，于是都相信韩伟是改好了的。宁可想也许上次踹的那一脚真的管用。他就是想知道姐结婚以后过得好不好，然后他才会安心去学校。现在看来可以放心了。他也为自己能起到保护姐的作用而骄傲。
晚饭后宁愿回到房间姐妹俩说悄悄话。
宁愿今晚回家吃饭，她从宁可宁濛眼神里也猜出他们有事儿了，而且妈妈刚才也高兴地告诉她了，看得出来爸妈是非常的满意的。宁愿也是一样的感受，上次宁可教训韩伟的事确实是为她和宁家争了一口气，自己也是很为之感动的。看来我们宁家真的需要宁可这个男子汉去撑着的。现在看来宁家有希望了。两姐妹相对笑着。
宁愿首先说：“妹，他很好吧，看你陶醉的样。好好享受爱情，好好待他吧，他可是咱们家的栋梁啊，有他在爸妈都省心。”
宁濛笑着点点头，她从来在姐面前都是坦露无遗的，然后她问姐：“姐你什么时候去美国？”
宁愿叹了一口气：“我婆婆说了等到我们生了孩子才能去，因为她要等着抱孙子。”
宁濛说：“那你就快点生了呗。”
宁愿看着小妹她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纯洁可爱。看来宁可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男孩。他温柔细腻才气超群，他高大帅气阳光健康，小妹真的是好福气呀。她想到这，对小妹有点羡慕对自己有点心酸。同人不同命啊。
于是她对妹说：“生孩子也不是煮饭那么简单，很多时候是很无奈的。”
宁濛天真的问她姐：“姐，生孩子是很难的麽，很痛的麽，怎么样才会有孩子，我这样的年龄不会有孩子的是吗。他为什么说等我长大以后。什么时候我算是长大，长大以后我会怎样，他要怎样？”
面对小妹的问题，宁愿笑了：“慢慢你会懂的，迟些时候他或者会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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