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白天，通县的正艺苑外。
这是一座八卦形的仿古建筑。杨亦兰气喘嘘嘘地来到门口，停了一下，仰望，继续走进去。
62. 白天，高经理办公室内。
杨亦兰站在高经理的写字台前。
杨亦兰：高经理，昨天小李来学校通知我提前上班，说公司有急事。所以我今天一大早就赶过来了。
高经理：正艺苑五月一号要隆重开业，里面包括餐厅，宾馆，洗浴中心和珍宝展厅。中央首长出国访问都来咱们珍宝展厅挑货。开业人手不够，所以急需你们这些招进来的大学生提前过来帮忙。公司给你们安排了宿舍，这几天可以住这里，不用来回跑，路上耽误时间。
杨亦兰：那具体安排我做什么工作呢？
高经理：开业那天要有几万人来参观，包括部分中央领导。这个公司前身是个乡镇企业，在改革开放的浪潮中发展壮大，现在是中央的宣传推广单位。你们这批大学生用处可大了：有的管理宾馆，有的管理餐饮，有的负责给领导写开业致辞。。。
杨亦兰：这些我都没干过，给领导写开业致辞，您看，我理科生文笔也不行。
高经理：理科生好啊！聪明！现在有个很多人头痛得解决不了的难题：几万人如何在两个小时内参观完正艺苑，而又不引起拥挤踩踏事故。这里面有中央首长，千万不能出事。所有人排着队一条龙参观不行啊，两个小时最多接纳几千人。
杨亦兰：好的，我试试解决这个问题。
高经理：你和小李，你们这一对儿，站一起，俊男美女，看着让人喜欢。
杨亦兰：您误会了，小李和我不是男女朋友。他是挺精神的，我嘛，就是个一般人儿。
高经理：你年轻啊！年轻就是本钱。大学里有男朋友吗？
杨亦兰：没，还没有。
高经理：这孩子有出息，前途无量！
电话铃响起。高经理接起电话。
高经理：嗯， 来了。。。还没。。。一定过去。（放下电话）小杨啊，呆会儿吃午饭，陈总让你过去陪一下客人。
63. 白天，餐厅内。
几个油头粉面大腹翩翩的地方官僚，公司经理等正围成一桌吃饭。有的还在吸烟。
杨亦兰提来一壶茶，给其中一个倒上。
油头：这哪儿来个小妞，气质看上去不一般。
大肚：是新来的吧？以前没见过。
陈总：来来，小杨别忙乎了，坐下一块儿吃！你们看见没，我新招来的大学生，还是北大的，我这乡镇企业以后就指望她们上档次呢！
杨亦兰怯生生地坐在陈总旁边。
大肚：来！小杨，陪哥喝一杯。
杨亦兰：我真的一点都不会喝酒。我六岁那年喝了一点儿，结果走到院子里就倒下了。从那以后就再不敢喝酒了。
油头：有点意思哈。
陈总：行，那就光吃菜。来，尝尝咱通县有名的砂锅炖。
陈总夹了一块排骨放到杨亦兰面前的碗里。杨亦兰略带嫌弃地看了一眼后，从一个大盆里拿了一块貌似窝窝头的食物。
杨亦兰：我特别爱吃咱通县的玉米团子。
杨亦兰说着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64. 夜晚，正艺苑珍宝展厅内。
杨亦兰拿着一个卷尺测量通道入口的宽度，然后记录在一个笔记本上。她坐在墙角的地毯上，开始画草图。草图上画着正艺苑的八卦型的结构。每处都有尺寸。
小李走了过来。
小李：杨亦兰，你还不去吃饭？咱们几个新来的凑了一桌，热闹着呢！
杨亦兰：我方案出不来，吃不下饭。
小李：嗨，你真是太认真了！你看丽丽，负责给陈总写开幕致辞，多简单！
杨亦兰：开幕辞我可写不出来，我不善于说假话。
小李：到报纸上抄呗，所有领导的开幕辞都是八股文。
杨亦兰：我还是喜欢运用数据解决个实际问题。有了，可以建立一个数学模型！
小李：什么是数学模型？
杨亦兰：啊？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各个系的都得上数学课。。。
杨亦兰突然意识到小李没考上大学。她马上捂上嘴。
杨亦兰：其实我也不懂。就是用小学数学算一下要参观的地区的面积，然后大概估算一下能容纳多少人。
65. 白天，正艺苑的一间会议室内。
高经理主持会议。杨亦兰手里拿着一沓纸，那是她设计好的参观方案报告，里面还有插图，标明每个细节。
杨亦兰：我仔细测量了展厅，宾馆，餐厅及洗浴可以容纳的最多人数，根据通道入口的宽窄算出参观队伍行进的速度。综合考虑各种因素后，我建立了一个数学模型。基于正艺苑是八卦型的结构，我把参观队伍分成四个组。这四个组同时进入四个区域开始参观，然后会像钟表指针一样开始转动，每个区域的参观速度都要严格控制。就像是秒针转一圈，分针走一格类似的设计。所有细节都写在这个报告里了。如果按照我的方案，两个小时内可以完成预定人数的参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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