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舱录音 - 几个业余侦探挖出林彪遇难原因的故事 (1)

来源: 章興國 2016-09-03 18:46:14 [] [博客]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次 (23683 bytes)

第一章 何仁义

那是个二月的下午。外面下着大雨。为了看医生,何仁义提前下班。离开公司后,他钻进他的蓝色越野车。不一会儿,何仁义便上了高速公路。豆大的雨点打在挡风玻璃上。劈里啪啦的响声让人惧怕。大风里,车一会儿往左倾斜,一会儿往右倾斜。何仁义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全神贯注地往前开。十几分钟后,他来到奥克兰市中心的出口。在安全地离开了高速公路后,何仁义才松了口气。在市区内开了十分钟后,何仁义来到叫做「太平洋中心」的地方。蓝车进入停车场的时候,风和雨正好停了。不过,在旧金山湾区生活了几年的何仁义知道,八个小时后,夜深人静之际,风和雨又会再次席卷这里。

 

从车里出来,何仁义闻到雨后新鲜的空气。他高兴地笑了。何仁义三十岁。中等个子,英俊的脸。他的皮肤偏黑。浓密的黑发带着自然卷。上身穿着合体的黑皮夹克。脚下是一双鋥亮的黑皮靴。冬季老是下雨。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踢足球,也没有打网球了。不过那没有关系。何仁义正好可以把业余时间花在别的爱好上,比如室内手枪打靶和滑雪。

* * * * *

「太平洋中心」在奥克兰中国城。这是一栋三层楼房,矗立在停车场的中央。大楼的第一层有几家餐馆和一个超级市场。二楼和三楼有各种商店,旅行社,诊所,和律师事务所。王氏牙医诊所在二楼的中间。王医生今天要给何仁??义做深度洗牙。何仁义进入大楼,上楼梯,进入二楼中间的大通道。

 

诊所在通道的右侧。进入诊所的等候室,何仁义看到柜台后面的蓓蓓。蓓蓓化了淡妆,秀发垂肩。凸显了她的自然美和二十几岁女孩的妩媚。等候室里没有别的病人。何仁义在一张靠门的椅子上坐下。笑着说:「我们是老相识了。就不用登记了吧!」

蓓蓓笑了。 「这是规矩。岂能随便改?」

「没有人性的规矩。」何仁义抗议。

「人性就是要有束缚的。」蓓蓓大声地说。

这句话让何仁义吃了一惊。 「今天怎么这么厉害!好吧,我服从。」何仁义乖乖地走到柜台前,在登记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王医生这时从里面的房间走出来。高个子,有着永远不变型的带波浪的短发。王医生问何仁义:「外面还在下雨吗?」

「刚停。」

「嗬。你的运气真好。」王医生的普通话里带有明显的上海口音。

何仁义得意地笑了。 「我一到这里,雨就停了。」

「天天都这么下,下得人心烦。」

「好啊!Lake Tahoe 四周的山上又加了一层新雪。周末正好去滑雪。」

「难怪你心情这么好!年轻人,不玩白不玩啊!」王医生的语气里同时带有羡慕和嫉妒。其实王医生的年纪也大不了多少。不过何仁义的一身打扮让他看起来年轻了至少五岁。

「冬天不滑雪的话,还干什么?」何仁义随意地说。

王医生侧头对蓓蓓说:「你看,他说的多轻松啊!」然后用上海话对蓓蓓说:「个人是白相人。」蓓蓓会意地点点头。

* * * * *

何仁义的妻子也是上海人。他听懂了王医生的上海话。心里不太高兴。王医生转过头来用普通话对何仁义说:「是啊,滑雪算什么?打猎,冲浪,开飞机,那才是玩。」打猎,冲浪,开飞机都是何仁义热衷的冬季外的业余爱好。金咏诗一定在王医生面前抱怨过了。金咏诗是何仁义妻子的名字。她和王医生是好朋友。从王医生的话音里,何仁义听出了一丝抱怨的味道。

 

何仁义故作轻松地说:「嗨!玩有什么不好。还锻炼身体呢!」

蓓蓓试着缓和一下空气。 「没有说不好啊。」

王医生平静地说:「金咏诗今天也会来。」

何仁义吃了一惊。他还没来得及表达他的惊奇,王医生便说:「你先坐一会儿。」然后转身就走进里面的房间了。

 

何仁义回到刚才坐的椅子旁。但他没有坐下。

「金咏诗怎么会今天来?没听她说啊!」

蓓蓓说:「她早就该来检查了。可她老说抽不出时间来。我今天上午给她打电话。她说她正好下午有空。她一会儿就会来。」金咏诗是加州大学生物系的助理教授。她的确很忙。何仁义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蓓蓓这时笑了。 「怎么了,昨天你们打架了?」

「开什么玩笑!我们怎么会打架?」

蓓蓓正在清理桌子上的几个病人档案。她放下手上的东西,抬头看了看何仁义。 「对了。你们两个都是博士。」然后故意轻声地问:「没有吵架吗?」何仁义不高兴地挥了挥手。坐下了。

 

靠墙角的茶几上有「世界日报」。何仁义拿起报纸。开始读。

「你是 biker 吗?」 柜台后面传来了蓓蓓的声音。英语里骑摩托车的人叫 biker。

「以前骑过。」何仁义头都没有抬一下。

「你今天这身衣服很有些 Harley biker 的样子。」

「Harley 是给老头子骑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何仁义仍然在读报纸。

「骑Harley 的人都挺古怪的。不像在骑摩托车。」

何仁义把报纸放下,站起来,庄严地把皮夹克抻了抻。蓓蓓看着何仁义,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何仁义做跨上 Harley Davidson 摩托车的动作。抬起双手,仿佛握着 Harley 上高高的扶手。蓓蓓笑了:「对,对,就是这样的。」

 

得到蓓蓓的鼓励,何仁义又摆出骑 Harley 摩托车的转弯架势。金咏诗这时推门而入。看到何仁义摆的姿势,??金咏诗觉得很奇怪。 「你在干什么?」

* * * * *

金咏诗也是高个子。胖胖的脸。很白。何仁义说:「你猜猜!」

「要跟人打架啊?」

听到这个答案,蓓蓓捂着嘴笑。

「不是的。」 何仁义又摆了个正面骑摩托的姿势。 「你再猜。」

「在厕所里读报纸?」

蓓蓓噗哧一声,大笑起来。何仁义说:「这是骑 Harley Davidson。你没见过吗?」

「什么是 Harley Davidson? 」金咏诗一脸天真地问。

「美国最有名的摩托车。你不知道?」何仁义本来还想说:「真是钻进象牙塔了。」但话到嘴边没说出来。

 

看到何仁义不屑的眼神,蓓蓓马上说:「Harley 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就是见了谁又会记得?」何仁义低下头。我倒成了不会体谅人的恶人!这小姑娘太圆滑!

「就是。不就一摩托车吗?」来到柜台前,金咏诗问:「在这里登记吗?」

蓓蓓说:「对。」她冲着何仁义骄傲地笑了笑。何仁义没有理她。

 

金咏诗刚把名字写下,蓓蓓就站起来了。一边从桌上拿起金咏诗的病人档案,一边摆出姿势让金咏诗往里面走。眼看着金咏诗跟着蓓蓓往里面走去,何仁义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金咏诗突然停下,转身对何仁义说:「对不起。我五点钟还要回学校。」

「没关系。你先看吧。我反正已经跟公司请假了。」何仁义微笑地说。话虽这么说,何仁义心里并不舒服。娶了个优秀的女人做妻子,他当然很自豪。但周边的人都非常尊重金咏诗,同时似乎不把自己当回事,何仁义觉得自己很窝囊。

 

过了一会儿,蓓蓓从里面走出来。见到何仁义,蓓蓓说:「知道心疼太太。真是个好先生。」何仁义平淡地说:「你们这里以后干脆挂个大牌子。上面写上『上海人,一等公民。其他人,二等公民』。」蓓蓓要张口解释。何仁义用手挡住了。生气地说:「省得这里的顾客搞不清楚,自寻烦恼。」蓓蓓没有答话。过了一会儿,何仁义叹了口气。 「谁让我是工程师呢?到中国超市走一趟,可以抓出一大把来。」

「艾丽丝马上就做完了。下一个就是你。」艾丽丝是个实习医生。

「艾丽丝在这里实习多久了?」

蓓蓓笑了。 「她绝对是好医生。你不要想太多了。」何仁义只好闭嘴。

 

十分钟之后,蓓蓓带着何仁义来到诊所的里面。里面有办公室,休息室。还有两个让病人疼的不敢叫出声的房间。何仁义被安排在其中一间里。艾丽丝是个身材苗条,黑头发,褐色眼睛的白人。何仁义故意用外国人说中文的腔调笑嘻嘻地说:「你好!」艾丽丝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答:「你好!」何仁义本来想赞美一下艾丽丝的中文。想到老婆就在隔壁,何仁义没说什么就在躺椅上坐下了。艾丽丝告诉何仁义深度洗牙需要局部麻醉。看到何仁义有些害怕的样子,艾丽丝并不理会。她给何仁义的口腔内左侧涂麻醉凝胶。五分钟后,拿出了带麻醉剂的针。命令何仁义张大嘴巴。毫不留情地把针管伸进了何仁义的口腔内左侧。利索地把麻醉剂打进了何仁义的左脸颊。

「十五分钟后,我给你洗牙。」

何仁义乖乖地点点头。艾丽丝让何仁义在椅子上躺下。她把针管和药品收拾了一下,转身给何仁义一个迷人的微笑。挥挥手,就走了。

 

何仁义一个人在房间里。平常都是王医生亲自给他洗牙的。想起艾丽丝曾经有一次给他做过普通洗牙。似乎没有留下坏印象。没人肯做试验品的话,艾丽丝怎么练习呢?想到这里,何仁义的心平静了。

* * * * *

何仁义是湖北黄冈人。他父亲是乡中学的老师。何仁义是在小镇里长大的。刚上大学的时候,何仁义的皮肤很黑,性格也腼腆。一个农家小孩。金咏诗与何仁义不一样。金咏诗的父母都是武汉大学的教授。她在大学校园里长大。当年在去北京上大学的火车上他们第一次认识。当时两个人都刚高中毕业。何仁义记得自己在火车上拘束地像个女孩子。而金咏诗不愧是大城市的高中毕业生,落落大方。似乎她认识车厢里的所有人。让何仁义非常敬佩!大学期间,两个人只偶尔地有联系。大学毕业后两个人都来到美国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读博士。在美国,两个人开始恋爱。三年后,在教堂里结婚。金咏诗是基督徒,每个星期去礼拜。因为这个原因,何仁义每个星期天也去教堂。不过他一直没有受洗。在灵命成长的道路上,他似乎总是无法迈出那关键的一步。

* * * * *

说起来,何仁义最早的志向也是在学术上做一番事业。但是做博士论文的时候他发现在理论物理领域要做出成就太难了。因此毕业后他转行做软件。金咏诗是学生物的。她的学术道路则很顺利。与自己的妻子比起来,何仁义感到自己在运气,才能,用功,等各个方面都不如。也许一切都是神的安排。那么神给自己安排的道路是什么呢?何仁义不知道。

 

在工业界做了几年后,何仁义已经不怀念学术界了。现在他有大把的朋友,有许多的业余爱好。工作朝九晚五,而且也轻松。相反,金咏诗在大学里工作。虽然生活很充实,但她似乎比读博士的时候还要忙。一个忙于自己热衷的事业。一个忙于自己的业余爱好。两个人都不急于要孩子。何仁义也嫌时间不够,因为他的业余爱好太多了。

* * * * *

何仁义躺在躺椅上。十五分钟后,他听到蓓蓓在前面柜台与什么人大??声说话。接着就听到蓓蓓快步从等候室走进来,一边走一边说:「哦,我的上帝!哦,我的上帝!」蓓蓓直接进入隔壁的房间。何仁义马上从躺椅上起来,走进隔壁的房间。房间里,王医生和金咏诗两个人围着蓓蓓。 「天啊!」王医生惊讶地叫了一声。蓓蓓转身看到何仁义。她急促地说:「有黑人在抢劫楼下的拉面馆。」何仁义也吃了一惊。

「艾丽丝被关在拉面馆里了。」

「真的?」王医生更惊讶了。

何仁义说:「黑银马的醒么枪?」

蓓蓓一脸迷惑地看着何仁义,不明白他问的问题。王医生反应快。她给蓓蓓解释说:「他的脸被局部麻醉了。口齿不清。」然后对何仁义说:「我们去问玛丽亚。」 四个人疾步往等候室走。

* * * * *

玛丽亚是个墨西哥裔少妇。胖胖的。她是来看牙的病人。刚才进楼的时候,她目睹了抢劫。玛丽亚正在等候室里用手机报警:「两个黑人。拿着手枪进入餐馆。」

这一句话正好回答了何仁义刚才的问题。何仁义对金咏诗说:「我下许看看。」金咏诗懂得何仁义的话,马上说:「不行!」何仁义一边往大门走一边说:「我鞋里有枪。要他们都落莽。」金咏诗冲上去拽何仁义。但何仁义力气大,挣脱了妻子的手。走到大门边,何仁义一把拉开了大门。疾步往外走。在走廊上,金咏诗一边跟在何仁义后面走,一边叫:「你以为你会射击就行了?不行的!」

 

我的枪法不是一般的好。你忘了吗?何仁义没有时间解释。他朝楼梯口跑去。金咏诗着急地不知所措。她沮丧地看着已经来到走廊的王医生和蓓蓓。玛丽亚的声音从等候室里传来:「一辆黑车在外面等。不知道车里有几个人。」听到玛丽亚的话,金咏诗急得哭了。王医生说:「从林医生的窗子可以看到前面。」王医生推开走廊对面林氏诊所的门。金咏诗和蓓蓓也急急地跟进去了。

* * * * *

何仁义跑下楼。推开大门,往他的蓝车跑去。打开车里的手套箱,拿出蓝色的帆布包。从包里拿出他心爱的伯莱塔手枪。何仁义往大楼正面的停车场跑去。大楼正面有条回廊。回廊外是停车场。回廊内排着一个接一个的餐馆门面。拉面馆夹在中间。一辆黑色的雪佛莱轿车停在拉面馆外的车道上。雪佛莱的前窗已经被摇下。里面的黑人司机是个大胖子。正在四处探望,一副随时要走的样子。何仁义看到一对年轻男女华人从回廊的远处迎面走来。男的手臂亲热地搂着女的脖子,边走边笑。何仁义一边挥左手,一边向他们大声喊道:「回去,这里有响劫。」 何仁义的左脸颊还在麻醉之中,口齿不清。那对男女大吃一惊。虽然没有听懂何仁义的喊话,他们停下脚步,愣住了。

* * * * *

雪佛莱的后们开了。一个壮实,宽肩的黑人从容不迫地走出来。黑色围巾裹住了他的鼻子和嘴巴。他右手握着枪,眼睛在搜索躲在回廊柱子后面的何仁义。何仁义突然往身后的一辆红车跑去。黑人朝他开了两枪。幸亏跑地快,何仁义安全地躲到红车的后面。回廊里的那对年轻男女听到了枪声,吓得慌忙转身,撒开腿往回跑。

 

后座里竟然有人!后座里还有人吗?何仁义不知道答案。躲在红车的左侧,何仁义小心地抬起头隔着前窗玻璃往外看。带围巾的黑人在往红车走。是鸣枪警示一下,还是现在还击?

 

何仁义把伯莱塔换到左手,伸到红车的挡风玻璃外,朝雪佛莱的方向开了三枪。雪佛莱的挡风玻璃被打碎。水箱被打漏。水蒸汽从前盖下面往外冒。戴围巾的黑人吃了一惊。他一边朝何仁义这边乱射,一边往拉面馆退。何仁义低头躲黑人的子弹。红车的前后车窗玻璃都被打没了。何仁义伸出头看了一下。戴围巾的在拉面馆门口吆喝他的同伙。如果餐馆里的两个黑人出来。三个黑人一起冲过来,怎么办?想到这里,何仁义转身,猫腰往大楼的侧面跑。他一边跑一边往后面看了一下。雪佛莱居然在后面追!黑人司机右手握着方向盘,左手伸在车窗外,朝何仁义开枪。

 

何仁义跑到侧面停车场一辆银灰色轿车后面躲起来。当雪佛莱转向侧面停车场的时候,何仁义转身朝雪佛莱又开了三枪。雪佛莱失控,冲上了车道边的水泥阻碍。车头飞向空中,又摔下来。然后就趴下,不能动了。前盖掀起。蒸汽和水往上喷。有两层楼那么高。司机慌忙地从车里出来。往回跑。

 

为了能够看清前方,何仁义跑到旁边的一颗树的后面。他的身体刚好可以隐蔽在树干的后面。何仁义探头一看,惊讶地看见一个脸上蒙着红布的黑人一手拿枪,一手拽着艾丽丝的胳膊,朝他这边走来。后面还紧跟着一个用蓝布蒙脸的黑人和刚才已经露面的壮汉和黑人司机。他们要劫持艾丽丝?蒙着红布的黑人一边走一边叫:「别开枪!不然的话,她就会死。」

 

何仁义的脑子被噪音笼罩。他感到心慌,无法思考。警察怎么还不来?低下头,他强迫自己镇静下来。一旦再开枪,至少有三个黑人会同时来追杀。何仁义在脑子里快速地回顾了一下三年前在枪战课程里学过的东西。

* * * * *

四个黑人带着艾丽丝走到她的白色福特轿车跟前。蒙着蓝布的黑人把福特的后门打开。拽着艾丽丝的黑人把艾丽丝往车里推。艾丽丝拼命地挣扎,不进白车。 「不!不!」她大声嘶喊,每一个字都透露着恐惧,无助,和绝望。带围巾的黑人举起右手用枪把砸艾丽丝的头。何仁义的枪响了。带围巾的黑人中弹倒下。蒙着红布的黑人放开艾丽丝的胳膊,转身朝何仁义射击。艾丽丝乘机马上逃离。另外两个黑人也拿出枪。三个黑人一边开枪,一边保持距离地朝树走来。何仁义侧身躲在树后面。子弹在他身边飞。何仁义无法露头。也无法逃。

 

这下死定了!怎么办?何仁义突然低下身体,把头伸到树干的右边,朝中间的黑人开了两枪,然后迅速地躲回到树干的背后。枪声停了。传来人倒下的声音和一声骂人的话。没有受伤的两个黑人分别跑到两辆车的后面躲。停车场一时变得非常奇怪地寂静。突然,从福特车的方向传来两个响声。似乎是什么东西砸在了车的外壳上,然后又砸在地上。大楼里还传来金咏诗的叫声:「警察马上就来了!」两个黑人虽然不懂中文,但知道事情不妙。黑人司机转身往白车跑。蒙着蓝布的黑人马上紧跟。何仁义从树后面出来。他看到蒙着红布的黑人也想逃,但他的腿伤了,爬不起来。在远处,带围巾的黑人带着伤往福特里爬。已经有一半的身体爬进了福特的后门。跑到福特边的黑人司机把他推进车,关上后门,自己钻进前门。蒙着蓝布的黑人匆忙地钻进另外一边的后门。福特急速地启动,转弯,朝停车场的出口飞去。

 

何仁义举起枪。枪口随着白车在移动。他知道还有六发子弹。但他没有开枪。看着福特右转上马路,跑了。何仁义转身举着枪往躺在地上的黑人走来。黑人两手撑在地上。一只手里还握着枪。何仁义走过去。用左手示意他把手里的枪推过来。黑人照办了。他的枪滑到何仁义的身边。何仁义用左手把地上的枪捡起来。

 

这时,金咏诗,蓓蓓,还有其他几个人从大楼里出来。大家都心有余悸地慢慢地走。只有金咏诗大胆地朝何仁义跑来。金咏诗抱着何仁义喜极而泣。这时,蓓蓓也跑过来和他们拥抱在一起。 「太神了!你的枪法怎么这么好?」

「我也不几道。」

发现何仁义仍然口齿不利索,金咏诗伸手摸了摸何仁义的脸颊:「有感觉吗?」

何仁义摇摇头。金咏诗庄严地说:「是神保佑了你!」

何仁义点点头。

* * * * *

来了两辆警车,四个警察。不一会儿,救护车也来了。受伤的黑人被抬进救护车,送往医院。何仁义和艾丽丝各自向警察叙述经过。天黑了,警察才离开。回到家里,何仁义洗澡,换衣服。金咏诗在路上买了中餐便当。两个人在餐厅里吃晚饭。这是个独门独户的老房子。快一百年了。房间里的家具都是房东的,古董级的家具。

何仁义问:「是什么东西砸在福特上了?」

「是烤面包机。我从王医生那里拿的。」

「你可真有办法!」

金咏诗得意地笑了。

晚饭之后,金咏诗悄悄地告诉先生:「我怀孕了。」

「真的?」

金咏诗点点头。何仁义紧紧地搂着妻子。太好了!

* * * * *

七个月之后,他们的女儿降生。爷爷给新生儿取名「何彩华」。彩华聪明,健康,漂亮,给全家人带来无穷的欢乐。同时,也让何仁义夫妻两人除了工作和带孩子外,几乎没有空余的时间。何仁义放弃了踢足球外所有的业余爱好。

* * * * *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八年的时间过去了。随着彩华一年一年地长大,她在何仁义的时间表里占的份额逐渐减少。一个何仁义自中学就有的业余爱好占据的时间逐渐增加。这个爱好就是了解林彪,他的同乡,死亡的真相。有一天,何仁义做了个重大的决定:他要用业余时间给林彪写传记,同时调查林彪死亡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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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克兰 -狮子羔羊- 给 狮子羔羊 发送悄悄话 狮子羔羊 的博客首页 (262 bytes) () 09/05/2016 postreply 02:5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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