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德性

(续 他额头上的那道疤，还不会太丑吧）

 

在中心医院实习的时候，碰到了从上海中医学院来实习的二个男孩子，人家是大学毕业生，是正规来实习的。

 

仨个女孩子很快就和二大学生混上了。我们有任何问题都找他们去问，我打针灸就是向他们学的。当然还学了其他很多招式。可惜这二个大学生不是帅哥。一个是从崇明来的，上海人叫崇明人崇明虾，因为崇明人说话结尾都带个虾字。另一个虽是上海本地人，但是生过小儿麻痹症，一条腿有点瘸。

 

崇明虾哥哥在医院里有宿舍，我们常常在他的宿舍里学习和聊天。从家里带点吃的都会一起分享。好像挺开心的。

 

再来说说我们仨个女孩。最长的是倩倩，高中67届的，第二是小六子初中68届的，但是小六子比我大一岁，因为我读书早，我是67届初中的。倩倩是属于那种比较丰满型的，讲话有点装的样子，小六子是一个非常大大咧咧的女孩，我呢算是比较清秀吧，但是因为头上戴着一顶黑帽子，话是仨人中最少的。

 

倩倩喜欢上海的那个男孩，大家都知道。我和小六子也常常给他们方便。比如崇明虾哥哥不在宿舍时，我们二个会找借口离开，给他们二个说悄悄话的机会。

 

有一次，上海的大学生哥哥给我一个信封让我回家看。我回到家一看是封情书。那个时候的我，既不懂的情，也不懂的人情。我把那封情书给了倩倩。

 

第二天我们在崇明虾哥哥的宿舍里说话时，倩倩突然把那封情书拿出来放在了上海大学生的面前，问他，这是你写的吗？

 

顿时，3个人都面红耳赤！

 

尽管以我当时的阅历我没有想到倩倩会在那样的情况下羞辱可能不爱她的人，但是至少我应该懂的尊重别人的隐私。喜欢一个人没有任何错的，更何况他的表达方式也没有任何错的。我自己当时还戴着一顶黑之女的帽子却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骨子里头是有歧视残疾人的成分才会这样做的。残疾不是一个人的错，他没有选择，就像我不能选择我的出生一样。

 

过了二天，那位上海的大学生递给我一张信纸，上面写着：

 

你是一位 美丽 聪明 刚强和尖刻的女孩。

 

后来他们二位很快就结束了实习。

 

当我变得比较成熟以后我常常会回味这8个字。不说前4个字。后4个字中，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用坚强而用了刚强？平时我也是话语不多的，收到信后并没有和他有过交流，更谈不上挖苦，为什么他用了尖刻这样的词语。

 

他对我的评价我是同意的，并且随着岁月流逝，我越来越认同。想必他的眼睛还是很厉害的。在不长的时间里把人看到根上了！

 

去年我在谷狗搜了一下他的名字，居然跳了出来！是一个二线城市一家中医医院的副院长。当然同名同姓的人很多。但是我认为那人就应该是他，他的姓和我一样，是属于小众的。

 

我和一个朋友曾经聊起过这件事，她说我可以试着联系他，给他说声抱歉，也了了我自己心里的一桩心事。我说不可能。

 

我讨厌那些为了自己的灵魂安宁去打扰别人的人。我看那些红二代站着给文革时被打死的家属前鞠躬，我觉得恶心。尽管文革那是时代的产物，但打人之死，个人品质的因素还是占了很大一部分的。人家痛了几十年了，现在你要入土了，想去天堂了，鞠一个躬就想一了百了？有没有想过人家的已经结盖的伤疤被你掀开后又会流血又会痛？

 

要是打死我父亲的狗畜生站我面前道歉，我让他站99天也不宽恕，要么就摔他二大嘴*****。你不是要拯救灵魂吗，拯救灵魂就得让你痛。鞠个躬就可以的话，哪还有什么灵魂啊。

 

所以我也不会用一声轻描淡写的对不起就想把我的年幼无知，尖刻损人一笔勾销。

 

我并不为我的尖刻遮遮盖盖。是的，有的时候我用词是相当犀利。但至少证明我爱憎分明。我不欺负人，我主张不挑事但也不怕事。

 

我朋友有一次问我，你的睿智（请原谅我用原话，没有自我吹嘘的意思）是天生的还是生活的磨练的结果。我说是生活的磨练。但是我的尖刻呢？也是生活在特定环境下的一种自我保护的条件反射吧。

 

要不要改变自己，能不能改变自己？我不会用这些问题去困扰自己。我就是这个德性，既称不上一个好人，但也绝不是一个坏人。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有条件反射的正常的普通人。

 

（絮不回复留言， 望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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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很有个性的人 -hz82000- ♀ (0 bytes) () 02/09/2016 postreply 19:40: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