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条波希米亚红裙(九十一)

来源: 拥抱哥 2016-01-27 20:01:56 [] [博客]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次 (17179 bytes)

九十一

下午的阳光透过树荫斜照进大教室内。靠墙的一排明亮的大镜子前,十几个穿着练功服的小孩正扶着横杆,练习着芭蕾舞的基本动作。她站在孩子们身边,细心又耐心地挨个纠正着孩子们的动作,不时地抬抬这个孩子的腿,扶扶那个孩子的胳膊,正正另外一个孩子的头。孩子们的脸上带着一脸稚气,舞蹈动作都做得很认真。她喜欢这些孩子,他们天真可爱又刻苦好学,经常让她想起小时候的自己。她教了一会儿,听见门口有说话的声音。她抬起头来,看见几个家长正凑在门口说着什么,有个家长用手指指墙上的钟表。她看了一眼表,已经是四点零五分了,过了下课的时间了。她对家长做了一个抱歉的表情,让孩子们停止动作。她把孩子们叫到身边来,做了简短的一个课堂总结,表扬了一个动作做得特别好的孩子,然后对孩子们说:

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回到家里好好复习我教的动作,一定要把这些基本动作都做得完美。将来你们要是想做芭蕾舞演员,这些基本功都是马虎不得的。好了,下课,明天见。

靳阿姨再见!孩子们纷纷拿起自己的衣服,一边往教室门外跑一边跟她再见说。

 

孩子们走了,大教室安静了下来。她把屋子收拾了一下,把孩子们挪动了的凳子放回原处,把地上不知是谁掉的一只袜子捡起来,放在靠墙的一个筐里。她喜欢这些淘气而又听话的孩子们,也喜欢教他们芭蕾。她对他们很严格,也很耐心。她过去一直不想要孩子,但是她现在想要了。她想有一个女儿,让女儿也从小学芭蕾。她会好好教她,让她长大之后也成为一个优秀的芭蕾舞演员。

她坐在靠墙的一个长凳上,把放在凳子底下的自己的旅行包拿过来,从里面掏自己平时练舞时穿的一双肉色舞鞋。她知道自己以后再也没有机会穿着红舞鞋上舞台了。她已经离开舞台三年半,而且已经二十六岁了,过了芭蕾舞演员最好的年龄了。但是她心里依然眷恋着舞台,渴望着在聚光灯下跳一支完美的芭蕾。

她伸出左脚,刚想把舞鞋穿上,发现舞鞋的帮上有些破了。这双舞鞋虽然很旧,但是她穿了很久,觉得很舒服。她俯身从旅行包里掏出了一个小针线包,从里面拿出一根针和一团线来,把线头穿过针眼,缝起舞鞋来。她熟练地把舞鞋的帮缝好,把针线包放在凳子边上,重新把舞鞋穿上。她站起来,在地上走了两步,觉得还有一点不舒服。她坐下来,脱下舞鞋用针线重新缝了一下。她再一次穿上舞鞋,走了几步试了一下,这次感觉不错,于是弯腰把针线包放回旅行包,把旅行包塞回长凳底下。她走到镜子前,两只脚尖踮起,手臂成弧形半弯过头顶,做了一个基本动作,随后跳了几段《天鹅湖》。她从小看母亲在家里的客厅里跳《天鹅湖》,那时就很喜欢《天鹅湖》。她知道世界上最好的芭蕾舞演员都跳过《天鹅湖》,是否在《天鹅湖》里担任过女主角也是评价一个芭蕾舞演员是否足够优秀的一条标准。她很遗憾自己在中芭的时候,中芭没有排练过《天鹅湖》,她也没有机会跳《天鹅湖》,这将成为她一生的遗憾了。

 

跳了一会儿芭蕾之后,她看了一眼墙上的表,已经五点钟了。早上徐泽宁上班前告诉她,今晚有应酬饭局,要很晚才到家。她不用着急回家,也不用做饭。她继续跳了一会儿芭蕾,直到觉得有些累了之后,才换下舞鞋和紧身衣,穿上裙子和一件白色的外套。她把舞鞋和紧身衣放在旅行包内,把旅行包挎上肩膀,向着门口走去。她在门口最后扫视了一眼屋内,看见屋内一切都干净整齐,才放心地把教室门锁好,沿着走廊向外走去。

沿着走廊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听见旁边一间教室里传出来一阵缠绵悠扬的小提琴声,演奏的是她熟悉的《梁祝》的旋律。她在教室门边停住脚步,忍不住好奇地透过门上的窗户看了一眼屋内。她看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一手把小提琴顶在脖颈上,一手拿着弓,手臂紧绷着,在面对着教室后面熟练地拉着。他穿着一件白衬衫,下面是一条简单的蓝裤子和一双白色的运动鞋,个子不高但是身材消瘦,鼻梁坚挺,眉头紧簇,有一双明亮深邃的眼睛。随着他的手臂的颤动,弓在弦上灵巧地滑行着,像是一只船桨划进平静的湖水,飘来一阵如泣如诉的纠缠着热恋和哀愁的乐曲声。乐声随着呼吸在空气中颤动,像是漫天的雪片纷纷飘下,像是桃花随着落叶在水中流逝。

她沉迷在乐声里,肩上背着的旅行包不小心撞了门一下,包里面的一个水瓶发出咚的一声。小提琴手瞥了一眼门玻璃,看见了她。他手中的弓停了下来,快步向着门口走来。她有些慌张,刚想转身离开,门已经被从里面拉开了。小提琴手一手提着琴把,一手扶着门把手,很恭敬地叫了她一声:

靳老师,您好。

你怎么知道我?她好奇地看着他问。我在这里以前没见过你啊。

靳老师大名鼎鼎,这里谁不知道靳老师?小提琴手微笑了一下说。我新来的,赵大维,您叫我大维好了。下午吕老师带着我转了转,看见您在那边的大教室里带着孩子们跳芭蕾,没好意思进去打搅。我以后在这里负责教小提琴,初来咋到,将来还请靳老师多加指点和帮助。

哪里哪里,我在这里也工作时间不长,除了教芭蕾,平时也不怎么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提琴拉得真好,很感人,听见了就不想离开,想一直听完,很喜欢听。

我在北京看过您演出的最后一场《卡门》,大维说。那时我在中央音乐学院进修一门课,和几个同学轮流排队,排了两天一夜才买到票。那场演出太棒了,就是排三天三夜队也值。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亲眼见到靳老师,觉得特别荣幸。

听见大维说看过她在北京的最后一场演出,她觉得很高兴。那是她事业上最辉煌的顶点,一个完美的句号。大维穿着整洁,很懂礼貌,说话又谦虚,小提琴也拉得好,让她对他不禁生出一种好感来。

都是好几年以前的事儿了,她谦虚地说。现在我们一样,都是这里的老师,是同事。不好意思,打搅了你练琴了,你继续练吧,我也要回家了。

我也要走了,大维看了一眼墙上的表说。您家住哪里?是坐公共汽车吗?

我家在省委大院,她说。坐前面的五路车直接就到了。

真巧,我也住那方向,比你远一些,大维说。我们一起坐车走吧。

 

车来的时候,大维提着自己的蓝色琴盒先挤上去,给她在中间占了一个座。等她上了车,大维把位子让给了她,帮她把背着的旅行包放在腿上,把自己的琴盒立在座位旁边,站在她身边拉着顶上垂下来的扶手跟她聊天。她怕琴盒被别人撞倒,让大维把琴盒放在旅行包上,她帮他抱着。大维也没客气,把琴盒放在了她的旅行包上。大维是西安人,自小在西安长大,也很健谈,给她介绍了西安的许多好玩的地方。她说她来西安三年多了,好多地方从来没去过,也没听说过。大维问她平时做什么,她说除了教芭蕾和自己练芭蕾外,别的也不做什么。

大维说话时,带着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特有的朝气和带着幼稚的自信。看见大维,她觉得自己都老了。年轻真好,她忍不住想。大维跟她说话时,眼睛里闪烁着光彩,流露着喜悦的目光。大维说见了她特别激动,因为过去一直喜欢看她的芭蕾,也知道她是中芭最好的芭蕾舞演员,没想到在西安这里能遇见。大维问她为何不接着跳芭蕾了。

我老了,她自嘲说。跳不动了,让给年轻人了。

得了吧,他们说您十七岁就在《吉赛尔》担任女主角了,您今年多大了?

哪里有直接问女士年龄的?她笑了一下说。先告诉我你多大,我再告诉你。

二十二,大维说。

我今年二十六了,她感叹地说。过了芭蕾的最好的年龄了。

真不像,大维仔细端详了一下她说。您看着跟二十岁似的。

那你别老跟我您您的了,她笑着说。

听见大维这样说,她心里觉得很高兴。她知道自己长得年轻,徐泽宁也经常夸她看着像是一个女大学生一样。

 

他们一路聊得很开心。大维虽然年轻,但是知识面很广,跟她很谈得来。他们聊着在西安美术馆举行的陕西画家的画展,聊着卡拉扬,聊着施特劳斯,聊着芭蕾和音乐,聊着各自对艺术的理解。她好像在这座古城里突然发现了一个知音一样,觉得异常兴奋。在聊到前不久小泽征尔带着波士顿交响乐团到西安来访的盛况时,大维说:

你知道不知道,小泽征尔去年在北京访问,去了中央音乐院,在那里听《二泉映月》时,跪在了地上?

怎么呢?她有些不相信地问。

小泽说这种音乐应当跪着听,坐着和站着听都是极不恭敬的。大维说。听说他每天早上四点钟就起床读总谱呢,特别勤奋。难怪他成了卡拉扬的弟子,这么勤奋的人,要想不成功也难啊。

 

不知不觉中,省委大院快到了,大维说他家还有几站路。她把蓝色的琴盒交还给大维,提着旅行包站起来,把座位让还给大维。她谢了大维,自己背着旅行包从后门下车去了。她从车门下来,回头看时,看见大维在车窗里跟她挥手再见。夕阳从身后照过来,透过车窗,照在大维年轻而充满朝气的脸上。远处的云呈现出一种橘红色,把一座古建筑的飞檐照得通红。风撩起了她的头发,她用手把一缕头发撩到耳后,跟大维挥挥手,笑了一下,转过身向着大院走去。

看见大维身上穿的白衬衫,蓝裤子和运动鞋,她突然想起了当年的明宵。明宵现在在哪里呢?想起过去曾经以为芭蕾就是自己的生命,想起跟明宵好的时候,曾经以为爱情比生命还重要,但是如今芭蕾和明宵都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她了解明宵,知道明宵是事业型的人,无论在哪里,明宵都不会放弃他的电影。自从来到西安之后,她再也没有跟人提起过明宵,即使在志宏面前,也没有提起过明宵。她知道志宏可能有明宵的消息,但是她没有主动问过志宏,志宏也没有提起过明宵。

知道了又怎样呢?她想。她已经许诺了徐泽宁,今后不会再跟明宵有任何联系。她既不能见明宵,也不能跟明宵说话,那又何苦知道明宵在哪里,在干什么呢?但是她还是想知道,明宵此刻在哪里,在干什么。

 

 

春天不知不觉又快过去了。“冬已尽,春又暮,姻缘两字空中舞。似这般相思牵萦苦。。。”,高墙对面的居民楼的阳台上,谁家的录音机在放着电影里的一首插曲。歌声透过窗口,传进窄小的牢房里。

明宵坐在床前的一个小板凳上,手里拿着一杆圆珠笔,正在铺在床板上的一张稿纸上写着一个剧本。他停住手中的笔,左手揉了揉写字写得有些累了的右手的指头,抬起头来凝神看了一眼墙上贴着的那张靳曦的照片,又看了一眼窗外。天空是一种揉进浅灰的淡蓝,一丝云都没有。黑色的铁丝网和几枝深绿色的杨柳枝把天空隔成不规则的小块,像是拼凑起来的图案。一只灰鸟从树枝间跳过,叽叽喳喳地叫了几声,消失在窄小的四方形窗口外。

长时间坐在矮小的板凳上,低着头俯身趴在床板上写字,让明宵觉得背部和腰部有些难受。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双臂,在室内来回走了几步。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埋头在写一个剧本。一个好导演,需要有一个好剧本才能导出好片子来。既然在牢中无法做导演,他想先试着写个剧本,将来也许用得着。写剧本远比他想象的要难,电影只能是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去展现一个既有深度,又能打动人的故事,每个场景,每个人物,每段对话,都需要仔细推敲和琢磨。他写了第一稿后,觉得不满意,于是把第一稿放在边上,重新写了第二稿。第二稿比第一稿好多了,但是里面依然有很多不令人满意的地方。他现在正在写第三稿,把第二稿中不满意的地方一点点纠正。

 

他觉得自己写得有些累了。他停在床边,看着墙上的照片,心里涌过一阵惆怅。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一点也没有消息,就像断了线飘走了的风筝,再也没有踪迹。他想忘记她,不去再想她,但是身处牢房几乎与世隔绝的他不仅没有忘记她,而且更加思念她。十四年的刑期远远看不到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熬到出狱,也不知道出狱时他会变成什么样的一个人,更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他将来还能再见到她吗?她还记得他吗?她还能认出他来吗?他为她放弃了芭蕾而感到惋惜,为她跟着徐泽宁去了西安而感到痛心。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依然在想着她,惦记着她。每天看看她的照片成了他在牢房里唯一的慰籍。

他偶尔会梦见她。梦中的她面容模糊,看不清楚,有时是一个完全不同的面孔。在梦里她从来没有说过话,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但是他知道那是她。有一次他梦见她躺在他身边,他抚摸着她。半夜里他从一阵巨大的快乐中醒来,感觉内裤上湿漉漉的一片精液。他的头枕在枕头上,闭着眼,仔细回想着梦中的情景,回想着她的身影,她的一举一动,就像是在看一部默片。他躺在黑暗里,闭着眼把梦中的情景想了很多很多遍,直到天亮了该起床的时候。他睁开眼,一眼看到墙上的照片,心里涌上一种失落和惆怅。去年冬天,他病了,咳嗽得很厉害,几乎把肺都咳了出来。他浑身发冷,双腿蜷缩着,胳膊抱着胳膊,身子窝在被子里,头脑发热发晕,整天昏昏迷迷的。有一阵他觉得自己要死了。他多么希望睁开眼能够看见她站在床边,看着他。他并不期望很多,只想看看她,跟她说几句话。狱中的生活对人的意志是一种折磨。枯燥烦闷的单身牢房生活有时让他感觉万念俱灰,仿佛自己被所有人抛弃,脑海中闪过结束余生的念头。只有对电影的热爱和对她的思念,才给了他精神上的寄托和支柱,让他努力活下去,努力去做应该做的事情。

 

他在床边的小板凳上坐下来,重新拿起笔来,趴在床板上埋头写他的剧本。过去的事情无法改变,但是他相信磨难是生活的一部分,即使最糟糕的逆境,也有走出来的那一天。十四年总有一天会到头,那时他要回美国去,用他在狱中学到的知识和写下的剧本,去拍一部堪与大师们比美的影片。他相信她会看到这部片子,会在片子里看到他们往日的温情。

笔尖在纸上沙沙地划过,他一遍遍地读着,写着,写下一行行的字,又艰难地划掉一行行的字。周围的牢房的灯都关了,只有他的牢房的灯还亮着。当他写下一行行字的时候,他沉浸到了剧本里,忘记了吃饭,忘记了喝水,忘记牢房,忘记了自己。直到夜深了,他困得眼睛睁不开了的时候,他才放下笔,把稿纸从床板上收起来,放到枕头边,躺倒床上睡去。




更多我的博客文章>>>

所有跟帖: 

明宵真可怜。大维给这个故事带来了阳光和朝气 -march2007- 给 march2007 发送悄悄话 (44 bytes) () 01/27/2016 postreply 20:55:08

谢谢三月。你真快。原来大纲拉了六十节,现在应该写了有四分之三了吧,我想不应该超过120节的。 -拥抱哥- 给 拥抱哥 发送悄悄话 拥抱哥 的博客首页 (0 bytes) () 01/27/2016 postreply 21:14:49

本来对靳曦最重要的,一个是芭蕾,一个是爱情。可是,她却在有自由选择的时候先放弃了爱情,又放弃了芭蕾。为了什么呢?就为了一个执着送 -寒枝- 给 寒枝 发送悄悄话 寒枝 的博客首页 (593 bytes) () 01/27/2016 postreply 21:27:33

谢谢 寒枝。别忘了徐泽宁不仅有家庭背景和社会地位,而且婚前对靳曦的一直执着追求。徐成熟,有手腕。比年轻任性的明宵要强很多。 -拥抱哥- 给 拥抱哥 发送悄悄话 拥抱哥 的博客首页 (628 bytes) () 01/28/2016 postreply 06:25:18

她是先跟徐暧昧了之后,明霄才负气走了的。说白了他们之间并没有误会。即使没有分手,也可以想见在明霄不在眼前的日子里, -寒枝- 给 寒枝 发送悄悄话 寒枝 的博客首页 (185 bytes) () 01/28/2016 postreply 08:08:16

有道理,即使明宵一直在,她也可能会被徐追走,因为明宵无论心机还是实力都根本不是徐的对手。 -拥抱哥- 给 拥抱哥 发送悄悄话 拥抱哥 的博客首页 (0 bytes) () 01/28/2016 postreply 10:45:39

"相信磨难是生活的一部分,即使最糟糕的逆境,也有走出来的那一天。” 明宵,好样的! -简单乐活- 给 简单乐活 发送悄悄话 (0 bytes) () 01/27/2016 postreply 21:57:01

谢谢 简单乐活。 我觉得明宵应该是那种能在逆境里成长的人。磨难让人成熟,我想将来出狱后的明宵会是一个更好的明宵。 -拥抱哥- 给 拥抱哥 发送悄悄话 拥抱哥 的博客首页 (0 bytes) () 01/28/2016 postreply 06:28:06

原创坛子高手如云,不论是文笔还是故事,很多都令人深思。并且是有不同文化背景和时代激烈碰撞的。 -红袖添香99- 给 红袖添香99 发送悄悄话 红袖添香99 的博客首页 (1634 bytes) () 01/28/2016 postreply 04:45:44

你的想法很对路。女人首先要活出自己,可惜能做到的不多。有的幸福靠运气,有的一生卑微,纠结,放逐自己 -march2007- 给 march2007 发送悄悄话 (38 bytes) () 01/28/2016 postreply 06:06:13

“女人首先要活出自己”,说得太对了。幸福靠运气,也靠自己的努力和勇气。 -拥抱哥- 给 拥抱哥 发送悄悄话 拥抱哥 的博客首页 (0 bytes) () 01/28/2016 postreply 06:50:30

谢谢红袖添香。“婚姻就是赌博碰运气。当你醒悟过来的时候或许人生已过半”。很赞同。 -拥抱哥- 给 拥抱哥 发送悄悄话 拥抱哥 的博客首页 (583 bytes) () 01/28/2016 postreply 06:45:11

女人走在自己的路上,爱情只是风景,男人只是同路。幸福是一种能力,靠的不是运气。 -雪伊- 给 雪伊 发送悄悄话 雪伊 的博客首页 (1677 bytes) () 01/28/2016 postreply 10:10:46

雪伊 说得太对了。我们总觉得爱情很重要,好像没有爱情就不会幸福。其实没有爱情,人也可以有一个幸福生活。 -拥抱哥- 给 拥抱哥 发送悄悄话 拥抱哥 的博客首页 (463 bytes) () 01/28/2016 postreply 11:00:10

没有爱情哪行?只是,失去了这个爱情,还有其他的爱情;失去了这个人,还有整个世界。 -雪伊- 给 雪伊 发送悄悄话 雪伊 的博客首页 (224 bytes) () 01/28/2016 postreply 11:53:01

我觉得人要是有一次很深很深的感情,那么创伤也会很久很久不能愈合,很难再爱上别的人。 -拥抱哥- 给 拥抱哥 发送悄悄话 拥抱哥 的博客首页 (0 bytes) () 01/28/2016 postreply 12:13:39

真为晓曦和明宵烦恼,有些选择,一错就是永远,他们那时做了错的选择,现只好自食其果了。。 -无名小绿草- 给 无名小绿草 发送悄悄话 无名小绿草 的博客首页 (0 bytes) () 01/28/2016 postreply 18:47:35

谢谢小绿草。所以为什么缘分很重要,对的人还要有对的时间和地点才能在一起。 -拥抱哥- 给 拥抱哥 发送悄悄话 拥抱哥 的博客首页 (0 bytes) () 01/28/2016 postreply 21:11:12

加跟帖:

当前帖子已经过期归档,不能加跟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