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 没有,还没有。
老K - 在干吗?
安 - 在看月亮,今天正好满月,窗户正对着,你那里看得到吗?
想到顾城一首小诗:
青青的野葡萄
淡黄的小月亮
妈妈发愁了
怎么做果酱。
我说:
别加糖
在早晨的篱笆上
有一枚甜甜的
红太阳
老K - 记得,我那里还藏着你送我的舒婷顾城诗选呢。记得那时候你最喜欢的是致橡树。
安?我想跟你confess, 在听吗?
其实你从来也没有到我的梦里来过,二十年了,我无数次的梦你,可是你一次也不出现。
有时候是寄宿学校周末回家,我在回家的校车上就开始兴奋,可是不知怎么蹉跎到周日晚上,要返校了却还迟迟没有遇到你。
也有梦到从日本回上海,飞机落地一心期肦着见你,可是我会了这个朋友见了那个朋友,就是怎么也见不到你。
还有最close的,是我在复兴西路上一路往你家走,一路梧桐树影,斑驳流离,可是走着走着,却忽然怎么也不记得你的电话了。
最最可气的是,是我赶到了一个聚会,人群当中我看到你了你也看到了我,可是就是很多很多人,我怎么也挤不到你的身边。
这样的梦,在这二十多年,不断地来造访我,可惜我一次也没有能够走近你。
而衣衫不整娇喘不息的你,也一直会出现在我的眼前,却是在我清醒的时候,在我的白日梦里。
安 - I understand.
老K - 所以这一次到美国,我就想好了,这一次我一定不能和你再失之交臂。
安 - 这一次来,准备就此扎根呢?还是坐满移民监就回去?
老K - 回去?回去做什么?要不是爹妈老得不想动,恨不得把他们也办过来。
我是准备就此安营扎塞了, 中国现在空气差水质差,样样怕被编处处怕上当,读书难看病难,如果一切顺利,我就准备半退休在这里养老了,这里青山绿水蓝天白云,我老了都准备埋在美国算了。有没有听说过在中国S不起?听说墓地又贵又难找,而且最怕翻土动迁很难入土为安。
安 - 不瞒你说,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安德鲁他们家在大烟山田纳西老家有家庭墓地,他们家人都会聚集那里。我想我不会去,住在陌生的国家说着别人的语言,这一辈子,应该够了。我会找一个属于我的地方去。
老K - 安德鲁怎么说?不生气吗?
安 - 我们讨论过,他不在乎,他是彻底的无神论者,照他本意,洒到山上海里肥田,都没有意见。
老K - 美国人就是潇洒。
老K - 安,你说我们还会碰到吗?
安 - 会,希望会吧。。。。。。当然会。
老K - 安,我看到月亮了,我现在坐在阳台上,一片寂静,月光似水。
白月光
照天涯的两端
在心上 却不在身旁
擦不干
你当时的泪光
路太长
追不回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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