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过年
二. 仲卿探家
快过年了，仲卿骑着枣红马行进在回家的路上。他面颊清瘦，眼睛却炯炯有神。他离家已有半年多了，对兰芝和家人的思念令他归心似箭，恨不得一步到家。他经过了一道道山陵，沿着梅河行进。当他看到焦家畈时，他的脸上露出急切、喜悦的神情。他摧马向前，留下一道尘烟。。。。。。
焦家院门前，马声嘶鸣。仲卿跳下马，牵马大步走进院中，把马栓在树上。
英儿听到马儿嘶叫声，跑着迎出来。她高兴的叫着：“ 哥哥！哥哥！” 她伸出双臂，扑进哥哥的怀抱。仲卿抱起英儿。“ 英儿！” 仲卿栓好马。英儿高声喊着： “母亲——！ 嫂嫂——！ 哥哥回来了！”
焦母闻听英儿喊声，从正厅急步走出，看见儿子，喜上眉梢。她呼唤道：“仲卿！” 仲卿连忙迎上来，放下英儿，双手挽住焦母。“母亲！”焦母满面笑容地看着儿子，说： “你瘦了！”
兰芝听到英儿的呼喊，从织房中奔出，激动地喊道：“ 夫君！” 仲卿眼睛一下子亮了，放着热情的光芒。“兰芝！”
合家人拥着仲卿走进正厅，一一坐下。仲卿的腿上坐着英儿。半年未见， 全家人的心情十分激动，英儿笑得嘴都和不拢。
仲卿关切的问焦母：“母亲身体可好？”
焦母看见儿子，唠唠叨叨：“ 唉，一向如故。入冬又咳又喘。腰发酸，背也痛，两条腿一遇到雨天，麻木酸痛。人老了。”
仲卿道：“唉。真是要多注意身体。”他又问道：“母亲可曾注意调养啊？兰芝可曾服侍周到啊？”
焦母摆摆手。“老病，无大隘！” 她一反平日对兰芝的凌颜厉色，和气地对兰芝说：“ 兰芝，今日不织布了。为仲卿做些可口饭菜。仲卿在外面可熬苦了。”
兰芝欣然应道：“是，母亲！”
厨房里，兰芝在切菜，脸上露着欣喜的微笑，嘴角总是笑得微微翘起来。
英儿快乐得跑来跑去，手里拿着仲卿为她买的小泥人。她跑到兰芝身边，用手拉着一条小细绳对兰芝说：“嫂嫂，你看，哥哥给我买的泥人儿，他的头和手还能动呢。”
兰芝看看可爱的小泥人说：“ 嗯，真好看。”
英儿高兴地跑出去，忽然又跑回来。“嫂嫂，” 她翘起脚附在兰芝耳朵旁，非常认真地小声说：“刚才我告诉哥哥，你想他都哭了。他说，他也想你。你高兴么？”
兰芝羞红了脸，她小声对英儿说：“小孩子，别乱说！”
英儿背起小手，歪着头，认真地说：“ 是真的，我不骗你。不信，你去问哥哥。”
兰芝忙掩饰哄她道：“ 好了，相信你了。去玩吧，啊？”
正厅里，卓上摆着丰富的晚餐，每个人脸上都露出喜色。焦母不停地为仲卿夹菜： “ 吃肉。” 她又为仲卿夹一大块排骨。“ 吃排骨。多吃点。看你呀，都瘦了。”
仲卿笑道：“母亲，我自己都够得着。看您，象对待小孩似的。”
焦母详做微嗔，道：“够得着，你也不吃。不就得帮你夹？！” 说着，又把一大块肉放入仲卿碗里。仲卿的碗里堆满了肉和排骨。
仲卿笑了，兰芝也笑了。
英儿看看哥哥，看看嫂嫂，再看看母亲，眼睛一眨一眨的。她若有所悟地说：“我说，哥哥回来，我们家的饭就特别好吃。” 不知她是说饭菜好，还是哥哥回来好。 她一会发表一个见解，总是以 “我说”开始，全家人被她逗得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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