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市某研究院雷振钢家
秦亮敲门，冯道萍从客厅起身去开大门：“怎么是你？”她吃惊的问，“小秦快进来！”她招呼他坐下，并递给他一瓶饮料。
秦亮坐下后说：“听说你去水南镇当院长，我打电话去问，说你今天在家休息。我就到你们研究院里，又遇见门卫说你也搬新家了，这不，才赶到？”
冯道萍：“没关系，正好我有空，你在我们家吃完饭。”她看到他穿的是便装，问他：“还在部队没有？”
秦亮边喝饮料边说：“这次我是回家结婚的。”
冯道萍：“这么说媳妇还是熊秀香啰？”
秦亮：“是呀，我也是无奈，我们师长对我很好，”[背景回放]他介绍了一个小学校的音乐老师给我做女朋友，她是我们师长的一个远房亲戚，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上了她，后来我们又接触了好几次，一起去东陵、北陵玩。去餐馆吃东北冷面，看电影，她性格非常的好，唱歌唱得真好听。我想回家告诉父母，休假时为此我回了一次家，回到家中后，我母亲说：“熊秀香已住进我们家了，她天天帮干农活，可不是？她现在还在地上。”母亲又说，“我们都有风湿病全家主要劳动力靠一个女人，如果你不和她结婚她肯定会回到熊家村，我们怎么办？”我说：“将来我们可以搬到城里住的。”母亲：“我们不去城里，在这里乡下住惯了。你弟弟们怎么办？跟你进城你供得起？你要是现在不和她定下来，今天我就跳进井里死给你看。”说着她走到井边。我父亲也说：“你要是不退掉成里那个小学老师转回和熊秀香结婚的话，我就陪你妈一起下地狱，我们是说到做到的。”然后他也走到井边。唉！我只好答应二老。回沈阳时我难过了好几天，我的那个女朋友反而过来劝我。说她在农村呆过，在农村没有劳动力是很难的，不像在城市那么好办，做不成夫妻还是可以做好朋友的。如今师部已批了我的假回来结婚，我现在也想通了，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人不能与命抗争。
冯道萍：“什么时候结婚？哪一天？”
秦亮：“回去就张罗。”
冯道萍：“等一下！”她走进卧室从抽屉里拿出三百元装进信封里出来，递给秦亮。“这算是我们一家三口对你的祝福了。原谅我不能去参加你的婚礼，老雷身体一直不好，这不，刚打完针就又去上班？”她又走进卧室拿出用过的药瓶和输液管，丢在小垃圾桶里。
秦亮：“没关系的，太远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这是我给立安买的依金笔，很好用的。”他递给冯道萍又说：“快考大学了吧？”
冯道萍：“是呀，她也忙，难得你有心还牵挂着她。你留下来吃饭吧，大家聚一聚。”
秦亮：“不用了，改天吧。我下了公共汽车还要走二十多里路才到家。”
冯道萍：“好吧，你等一下。”她到厨房给他拿了8个苹果和一袋水果糖用袋子装着递给他说：“拿回家给弟弟们吃。”
秦亮提起袋子：“谢谢，我先回去了，有空我再来。”
林水市某五星级宾馆医务室
宾馆底层大门口挂有医务室牌子，医务室里章美茹护士正在给一个餐厅女服务员打臀部肌肉针。女服务员不时的咳嗽说：“青霉素针有些痛。”
章美茹：“是有些痛，我慢慢推。”又问：“你咳嗽药水吃完了没有？”
女服务员：“已经吃完了。”打完针后章又给了她一瓶川贝枇杷露。
告诉她：“一天三次，一次一大格。”服务员走后她收拾桌子上的药品等。
人事部张经理（男性）走进医务室，喊：“章医师，想和你商量一件事。你愿意到我们饭店工作吗？”他走过去和她同时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
章边做棉签、棉球边说：“我没考虑过。”
张经理：“我们饭店很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有经验的护士长。可以看一般病，又可以打针换药什么的，虽然医务室只是一个人上班，但不忙的。”
章：“这我知道。”
张经理：“我们五星级酒店待遇很好的，虽说第一年每月基本工资五百元，但一天三餐吃饭是免费的，你想住这里也行。我们也可以给你安排一个房间，另外女同志还有化妆品、日用品、香皂等发放。平常每月有奖金，年底还有大礼，每年可公费旅行一次，全国各地由你自己选地方去旅行。”
章听后表情十分欣喜，立即说：“好！行！”却又犹豫了一下，说：“只是很难开口和医院讲。”
张经理：“这有什么难？换工作如今是常事，人往高处走嘛。你考虑好了的话三天后正式来上班，我们也不再聘请其他的医生了。”
林水市人民医院院长办公室
莫国强、陈劳邦、姚贝丽、苏耀中、申辛民坐在院长办公室里，陈劳邦：“有科室反应麻醉药品如杜冷丁经常丢失。”
申辛民：“麻醉药品是专柜专人负责，怎么会丢失？”
姚贝丽：“我也查了一下，没看出管理人员有什么不对。再说，丢失麻醉药品是要赔的呀，还要接受处分。”
陈劳邦：“下面职工有什么反应没有？这事很蹊跷。”
苏耀中：“莫是医院有内贼或是小偷没有抓到？”
莫国强：“你们忙，让我们后勤的组织些人暗中查访怎样？”
苏耀中：“我们说干就干，今天晚上我们轮流守夜，看有没有鬼出来。”
莫国强两侧坐的是陈劳邦和苏耀中，他小声的对苏耀中说：“咱们今晚半夜从12点钟到凌晨5点30分到科室看看，隐蔽些。”
姚贝丽和申辛民也私下在讲话，陈劳邦：“这件事一定要保密，听从莫书记的意思查清楚后再说。”
林水市人民医院大内科病房办公室
晚上10点钟莫书记他们一行人来到病房办公室门口，病房办公室连着治疗室，莫书记对苏耀中说：“白天我来看过，治疗室那里摆了许多药品，下面柜子里锁有贵重药品和麻醉药品。咱们分开躲藏起来。”
在墙上挂钟指到二点五十分时见内科曾加伟医师（男性26岁中等个大眼睛，皮肤特别白皙。）拿出一把钥匙开了治疗室下面的药柜，把两只杜冷丁注射液从盒子里拿出放进自己的上衣口袋里，他是穿自己的T恤衫来的，T恤衫左上有口袋。然后他又慢慢走回自己住的单身宿舍，关上门回房睡觉。有一个后勤人员一直跟在他后面直盯到他房门口。
内科护士乔上元从病房回来，她去给病人打了一针杜冷丁止痛针，她把柜子打开，把用完的杜冷丁安Po和处方一起放进盒子里，发现少了两只杜冷丁。她自言自语：“奇怪了遇见鬼了，怎么一下子又少了两支杜冷丁？”她在柜子里翻找着，这时莫国强和苏耀中走了进来。
乔上元立即喊：“莫书记，苏院长！”
莫书记：“你是上大夜班？”
乔上元：“是！”
莫：“刚才你说奇怪了，什么事奇怪？”
乔上元：“我去病房打针，盒里明明放有8只杜冷丁的，等我回来发现少了两只。这半夜真是有鬼了，你看现在只剩六支，这两个杜冷丁空瓶安Po都有处方的。而丢失那两只杜冷丁没有处方，没有安Po又没有人拿，就这样丢失了。”
莫书记：“丢失杜冷丁药品这件事，你暂时不要对任何人说。我们要调查清楚的。”
乔上元：“好！”
林水市人民医院党委办公室
一早陈劳邦进屋就问：“莫书记，昨天你们执勤看见了什么？有没有收获？”
莫国强：“我和老苏都看见了，是本院一个内科医生叫曾加伟的打开药柜拿走药品的。我就不明白他怎么会有钥匙？他拿了药是大模大样走的，没有担心有人会看见他偷东西？”
陈劳邦：“想不到，原来是有内贼。以前杜冷丁在黑市上买100元一支，现在不止这个数了。怪了，他家又不是没钱，他出生于医学世家。”
莫国强：“曾医师和哪个医生关系最好？可让他去走访走访，把事情弄明白。”
陈劳邦：“他和麦习槐最好，同是中山医毕业的。”
莫国强：“我一会去找麦医师谈一下，请他帮个忙。”
陈劳邦：“我让老姚去他们家了解一下，咱们分头行动。”
医院单身宿舍曾加伟房间
麦习槐去到曾加伟宿舍，进房见曾加伟在脸盆里洗脸。“唉！老同学很久没见面了，什么时候咱们几个中山医校友去郊游一次？有几个同学已经问我了，我想由你定一个时间。”
曾加伟：“哪有空？说的不好听，连找女朋友都没有时间。你请坐！”
麦习槐到桌子边椅子上坐了下来，顺手拉开了他的桌子抽屉，发现里面有一盒杜冷丁，还有几只零散的杜冷丁注射液，一盒未拆封的三五香烟。问：“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曾加伟：“没有呀！平时我最恨抽烟的。”
麦把三五香烟举给他看。
曾：“哦！这是一个病人送我的，他又是我表亲我不好拒收。”
麦习槐：“你抽屉里怎么有这么多支杜冷丁？”
曾加伟：“没有呀。”他说着走过来看，“还真是有呀？不知谁领了药乱放在我这里了。”
麦习槐：“那我帮你拿走交药房去？”
曾加伟：“好呀。”
麦习槐把所有药品放进自己外套口袋里：“老同学，我这就走了，郊游定下哪一天我再来告诉你吧。”他走了出去。
林水市人民医院院长办公室
陈劳邦和莫国强坐在办公室两桌对面，姚贝丽进来：“书记、院长，你们够早的哦。”看见桌上有杜冷丁：“这么多支？”
陈劳邦：“查看一下各科室的麻醉药品后补发丢失的。老姚，你昨天去曾加伟家里了？”
姚贝丽坐下来慢慢说：“去了他家，他父亲也怀疑过[背景回放]他父亲有一次半夜上厕所，见他（曾加伟）去厨房拿青菜，他认为他为自己煮宵夜，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厨房里放的青菜全部洗干净放在筐子里，豆腐也一块块切好放在盘里。那晚我老伴睡眠很好，一直未离开我也未下床，加伟他妹妹也未在家住。还记得很久以前有一次，大家的脏衣服都被收走，头一天穿的衣服也不见了，大家下床去找，发现衣服全放在洗衣机里已经洗好。我猜想他是不是有夜游症，但是在以后也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样的。”
莫国强：“他们是医生世家，祖辈又是医学院院长。他父母肯定是知道的，为了让他工作刻意隐瞒了，现在是隐藏不住了才说了实情。”
陈劳邦：“有可能，我看他搞临床是不行的，会出问题的，将来也是个大麻烦。另外内科各科室钥匙和锁都得换了。”
姚贝丽：“我想，倒不如让他去病案室，就不用上夜班了也不会出什么事。”
陈劳邦：“那不是大材小用了？别的医生提意见怎么讲？不好！唉！不好！”
莫国强：“就说是病案管理混乱，管理病历的那两个人又不是学医的，不熟业务又不懂分类什么，只是借过去几天吧。”
姚贝丽：“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沉默一阵，算是统一了思想。
林水市人民医院病案室
曾加伟一进屋看见地上堆满了病历本以及纸箱、纸袋，新病历和泛黄的旧病历参杂在一起。两个工人边开窗户边说：“我们整理很慢的，现在分类放，我们又要重新整理，真麻烦！”
曾加伟：“一开始你们就应该分类放，就不会这么难了。解放前的，50年代、60年代、70年代、80年代、90年代这样归类分开放到书架上，再在书架上贴清楚标签，另外还要分出内科、外科、手术、妇科、小儿科等。”他边说着边咳嗽打喷嚏，边帮整理。
姚贝丽进来看见：“曾医师，慢慢来。你只需教会他们怎么做就可以了。”
曾加伟又是打喷嚏一阵咳嗽声……
林水市人民医院急诊科办公室
这天夜里曾加伟因发热、咳嗽、哮喘住进了急诊科。万阮西主任对朱莉说：“曾医师住院了，我去看看。”
朱莉：“昨天他是第一天去病案室帮忙，下班后他就发热咳嗽有些喘来我们科室，现在正在打点滴。”
万阮西：“可能是病案室空气不好，旧病历味道也难闻，过敏引起。院领导知道了吗？”
朱莉：“陈院长、苏院长、姚院长、莫书记他们都来看过了。”
万阮西：“我去看看。”
林水市人民医院急诊科观察室
万阮西走到观察室问曾加伟医师：“现在感觉怎样？”
曾加伟：“现在好多了，已经退烧，就是有点喘。”
万阮西听了他胸、肺部后说：“右肺还有少许哮鸣音，不要紧的，过几天就会好起来。”
曾加伟：“我小时候有过哮喘病，只是大了再也没有犯过，对了！不要告诉我父母说我生病。”
万阮西：“不会。”
林水市人民医院院长办公室
陈劳邦、姚贝丽和莫国强以及曾加伟父母亲都在坐，沉默一阵后，陈劳邦慢慢的说：“今天请你们两个老前辈来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下，我们想让增加伟医师提前病退，你们看行不行？是这样……”陈劳邦贴近曾父耳朵说：“对医院和他个人都好。”
想不到他父母当即表态：“同意同意同意！我们完全同意！”这一下让三个领导很吃惊也很奇怪。他们三人互相望了一下。
莫国强：“工资是一样的，不会减少，以后有工资改革同样按政策给他提，只是没有了奖金。”
曾母：“这样好，这样也好！”
陈劳邦：“其实曾医师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医生，又爱看书学习，对病人也是很有责任心的。和科室同事关系也不错，他因病提前退休对医院来说也是一个损失。我们也是逼不得已而为之。”
曾父：“知道，知道的！就这样吧，我们想去看看他。”
姚贝丽：“我带你们去。”
曾父：“不用！再见了啊。”他们走出去。
姚望着他们走出去后，说：“要不是让他去病案室引发过敏性哮喘，我们还真不知该怎么办。”
陈劳邦：“这叫因祸得福，只可惜了一个好医生。”
姚贝丽：“他父母心知肚明的，所以答复的爽快。”
莫国强：“大家都不要捅破这层纸的好，注意全院保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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