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太门西》连载125:第42章:太门山庄(2)

来源: 山上长弓 2024-04-12 18:09:50 [] [博客]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次 (18645 bytes)

长篇小说《太门西》:山上长弓 著

第42章:太门山庄(2)

夜深人静,一个黑衣人伏在刑狱大牢的屋顶上,监视大牢的动静。

子夜时分,三个黑衣蒙面人来到大牢大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大门打开,三人悄无声的溜进大门。

牢狱的大门后面是个天井,天井两侧是狱卒和办公的房间,正前方那间大屋才是关犯人的牢房。

开门的狱卒领着三个黑衣人轻手轻脚走向牢房,但刚穿过天井,几人就觉得后脑勺被人敲了一下,顿时就昏倒在地。

几人倒地的声响惊醒了正在打盹的狱卒,纷纷从两边厢房里跑出来查看。一看都大惊失色,地上怎么躺了三个蒙面人?他们是怎么进来的?还有一个狱卒也倒在地上,这是怎么回事?

不好,有人劫狱!狱卒们敲锣打鼓的喊了起来,大牢有十多个值夜的狱卒,都被惊醒,各自操起兵器,四处查看。但是查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人越狱。犯人也都被喊醒,都问发生了什么事,怎整个大牢乱嚷嚷的。

躺在地上的四人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怎么推也不醒,当值的狱头只有叫人先把这几个蒙面人关到牢房里,再派人去叫郎中和通知典狱长。

这时却听一个女人说:“他们是被人点了穴,三个时辰后自然会醒过来,你们用不着找大夫,找了也没用。”

众人朝说话方向看去,这不是那个把自己关起来的红衣女子吗?站在她旁边是那个与她一起的男人。

他们怎么出来了?妈的!还真把牢房当成客栈了,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居然跑出来看热闹。狱卒们提刀就把他俩围住。

狱头问红衣女子:“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被点了穴道?”

红衣女子说:“因为是我点的穴道,他们要杀你们,是我救了你们的命。”

狱卒们被红衣女子说得一愣一愣的,半信半疑,一个狱卒说:“你胡说,我刚才巡查,还见你在牢房里睡觉,呼噜打得震天响,你怎么就救了我们了?”

红衣女子一下子就急了:“你放屁,我什么时候睡觉打呼噜了?” 她转头问身边的男子,“公子,我睡觉打呼噜吗?”

男子哈哈大笑,没有回答。

红衣女子有些窘,她把气全撒在这个狱卒身上,指着他嚷嚷:“我知道你是这几个蒙面强盗的同伙,想把他们偷偷放走。不过我警告你,明天我会把这件事告诉通判大人,看你们谁敢私自放了罪犯。走,公子,咱们回去接着打呼噜。” 说完两人手牵手,亲亲热热的走回牢房,狱卒们面面相觑,沒有搞错吧?

伏在房顶上的黑衣人笑了,还是小妹有办法,把这帮狱卒弄得一点辙都沒有,这下放心了。这黑人当然就是梦露了。

第二天,刑狱衙门,通判大人审理秦淮渔夫宅子杀人案。通判坐在堂上,气势凛人,惊堂木拍得啪啪响。

太门西和红叶跪在堂下,太门西心中那个不爽就别提了。妈的,居然要给这个狗官下跪。但这里不是江州,而是京城衙门,他们是杀人嫌犯,不想跪也得跪,容不得他胡来。

太门西不是怕被判死罪,丹妃姐妹会救他的,凭她们现在的本事,即便是劫狱也不是什么难事,再说了徐通判也不敢杀自己,除非他不怕诗冬半夜取走他的项上人头。太门西主要是受不了这个辱,你看狗官那个德性,趾高气扬,总算被他逮着个机会,借此羞辱我。

徐通判还真觉得爽快解气,你俩在江州大闹公堂,欺辱本官,现在怎么样?还不是跪在本官面前。你瞪什么眼?再瞪我给你两板子!

徐通判与太门西双方的关系有些微妙,他们都捏有对方的把柄,谁也不怕谁,但谁也不敢越线,这是他们的默契。通判大人现在是执行公务,耍耍威风怎么了?这是本大人的官威。太门西只有干瞪眼,难道还翻脸,来个鱼死网破不成?

红叶什么都没说,一双大眼睛看着公子和通判两人吹胡子瞪眼睛,饶有兴趣,好像事不关己,在看热闹。每当通判大人训斥太门西,看到太门西敢怒不敢言样子,她就想笑,还对徐通判挤挤眼,就差没有鼓掌了。

徐通判本来非常痛恨红叶,这个女人就是一个恶霸,动不动就揍人,太野蛮了。但现在觉得这女子也不是这么可恶了,这女人就是一个傻大姐,大大咧咧的,似乎脑子缺根筋,还看主子的笑话。但她可真是长得美呀!每次挤眼就让人心里咯噔一跳。

今天只是个初审,问嫌犯的口供而已,证据证人还没收集齐,不能这么快就断案。

其实徐通判对这个案子的内情已心中有数,提审人犯只是走个过场而已,当然也顺便修理一下太门西。

徐通判觉得审问的差不多了,最后问太门西:“我再问你一遍,你为何出现在杀人现场?”

“我说通判大人,同样的问题你都问了好几遍了。” 太门西实在受不了了,你丫故意,觉得折腾老子很爽是不是?

徐通判一拍桌子:“大胆,胆敢顶撞本官!给我打二十大板。” 

太门西傻了,还真打呀?难不成徐通判要撕毁协议,翻脸了?他挨过板子,知道那玩意儿有多厉害,想起这个他屁股就疼,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

徐通判见太门西紧张害怕的样子,心里就别说有多痛快了。

这时通判的师爷匆匆走出来,在徐通判耳边咕噜了两句,徐通判说:“让他过来。”

一个小老头走出来,躬身道:“通判大人。”

徐通判问:“我来问你,你验过尸了吗?结果怎样?”

“大人,我已验完尸。这三个受害人都是一刀割喉,一刀致命,看来是一人所为,这人是个杀人高手。杀人时间大概是前天夜间子时左右。” 原来这个小老头是验尸的仵作。

红叶凑过身来小声对太门西说:“公子,这个仵作早就来了,一直等在旁边,我早就发现了,徐通判说要打你板子是故意吓你的。公子,你嘴都歪了 ,你沒事吧?”

太门西瞪了红叶一眼,怎么不早说?还有这个徐通判,就他娘的一个 Asshole!

徐通判问仵作:“你说杀人时间是前晚子时左右,你肯定吗?”

仵作说:“绝对错不了,尸体是昨天午时发现,当时尸体已经僵硬,血已经凝固,人已经死了好几个时辰了。”

徐通判问昨天抓人的捕头:“你们昨天是何时抓到嫌犯的?”

这个捕头就是昨天被红叶关到牢房的那人,他犹豫了半天不说话,他知道如果自己如实回答,这两个男女将被无罪释放。

徐通判不耐烦了:“我问你是什么时候抓到嫌犯的?你怎么不回话?”

捕头说:“大人,属下记不起了。” 他指着红叶,“这女人昨天打了属下,我脑子现在还发懵。” 

徐通判脸上青气一闪,好呀,敢公然糊弄我,欺我新来乍到,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

其实捕头还真没有这个胆子,他虽然有些欺生,但还不敢与通判硬顶,他这样回答是给通判一个不放人的理由,过去的通判都是这样的,找个模棱两可的借口就把人扣着不放。但这次不一样,通判根本就不想扣人,捕头这么说就犯了忌,像是在敷衍上司。

徐通判冷笑说:“既然你脑袋坏了,什么都记不起来了,那就把那四个与你同去的捕快找来,他们不会都像你这样脑袋坏了吧?” 他下令传人。

那四个捕快早就在衙门里等着,今天徐通判特意把他们叫来,等候传唤。但派去传唤的人回来说那四个捕快不见了,到处找不着。

徐通判心中那个气,想必有人通风报信,这四人溜走了。

好呀!居然公开与我作对,真不把本官当回事,徐通判脸色黑得吓人。

哼,我今天还不信了!徐通判对做笔录的师爷说:“你亲自去趟大牢,把大牢的记录拿来。”

牢狱就在衙门旁边,师爷很快就取回牢狱录事。

一查看记录,上面写明太门西二人是午时入狱,徐通判当既对太门西红叶二人说:“命杀发生在前日深夜,你们咋天到现场时,受害者已被杀害多时,命案与你们无关,无罪释放,你们以走了。”

徐通判本来不想这么痛快就放了太门西,但被捕头等人一逼,他怒气冲天,我就是要把人放了,看你们能怎样?

捕头脸色惨白,见太门西二人离开,自己也转身离去,但却被通判喊住:“你站住,谁让你走了?我还没有宣布退堂,下面还有案子要审。” 捕头只有留下。

通判又一拍惊堂木,“把劫狱犯带上来!” 

通判要审昨夜的劫狱案了。

徐通判今天特意把昨天去抓太门西的几个捕快叫来,就是要他们陪审此案,他这么做是有用意的。

带上来的是昨夜在大牢被糊里糊涂敲昏的三个蒙面人和一个狱卒。

刚才审问太门西二人时,徐通判看起来凶神恶煞,但雷声大雨点小,说打太门西板子最后也没打成。而这次徐通判却干净利落,果断决伐,上来就是一顿板子,打得几个人犯哭爹喊娘,皮开肉绽。

对那个狱卒也不例外,照样往死里打,惨不忍睹,在一旁的捕头和衙役们心惊胆颤。这是专门打给他们看的,徐通判要杀鸡儆猴,杀一儆百,谁敢再不把本官放在眼里,我要你脱一层皮。

几个人犯哪里经得住打,很快就招了。原来这几人过去是秦淮渔夫的手下,秦淮渔夫死后他们就在秦淮河畔混日子,替人当打手,谁出钱就帮谁。昨天有人出钱要他们杀人,说是监牢里有人接应,一切都好排好了,他们只需进去把人杀了完事。

徐通判问是谁雇佣他们的,这几人说是他们老大安排的,雇主是谁他们不知道。徐通判令人去捉拿这几人的老大,他已猜到谁是幕后主使,但他要拿到证据,这些证据即使现在不用,将来也许用得着。

狱卒也招了,说他只管开门,不管杀人。徐通判问他是谁指使的,狱卒不敢说,只是不时拿眼看向捕头。

捕头吓得脸发灰,紧张得快尿裤子了。

好在徐通判没有进一步逼问,他只看了捕头一眼,什么意思自己去体会。

既然都已招供,加上从蒙面人身上搜出来的迷药和凶器,人证物证俱全,徐通判当既判了三个蒙面死刑,而狱卒则先行关押,以待量刑。

太门西毫发无损的回来,这是他早料到的。

但是人虽出来了,问题却沒有解决,秦淮渔夫的产业还在秦弱兰手上。现在所有的存档都毁了,就连秦淮渔夫的管家都死了,真是死无对证。

现在唯一可以作证的只有同知衙门的师爷,且别说师爷不会帮太门山庄作证,现在连师爷在那里,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这事愁死人了。

太门西当然不会就此罢休,但他又能如何?就连丹妃诗冬这么聪明的人也一愁莫展,只有红叶大大咧咧的说:“就这点事,看把你们难的!秦弱兰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对付这种人讲规矩沒用,只有来狠的,把她杀了算了。”

太门西问:“你以为她会害怕吗?房契在她手上,杀了她就永远找不到房契了,秦弱兰这婆娘是个恨角色,敢跟你赌命。”

这时门人来报,刚才兰香楼来人,说兰香楼主请公子今晚到兰香楼一叙。

咦,正在商量怎么对付秦弱兰,没想到她却先我上门来,她这是要干什么?

丹妃说:“秦弱兰感到压力了!她买通官府来对付咱们,没想到公子和小妹这么快就放出来了,而她派去的人却被判了个死罪。她火烧同知衙门也惹恼了同知和知州,官府不会有人再帮她了,再斗下去她孤立无援,她是趁现在还占上风来讲停战条件了。”

太门西说:“那么我就去会会她,看她打的什么主意,反正秦淮渔夫的产业在她手上,我们一时也拿她没办法,见一面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红叶说:“秦弱兰哪有这么好相与?她怎肯把秦淮渔夫的财产拱手相让,说不定她是想威胁加害公子。”

梦露一听急了:“公子你不能去,至少不能自己一人去,万一秦弱兰要害你怎么办?”

诗冬说:“我们都去,潜伏在兰香楼屋顶和四周,保公子万全。”

秦弱兰就住在兰香楼,她的卧房布置得很豪华,龙床凤帐绵缎被,雕花门窗,红木桌椅,墙上挂了一幅美女出浴图,案台上放了一把古筝。

今晚秦弱兰精心打扮,桌上摆了几个精致小菜,一壶酒,等待太门山庄的主人。

秦弱兰心里还真有一份期待,她与太门西斗个你死我活,却还未见过面,这个太门西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下人来报,太门山庄的庄主来了,秦弱兰叫引进来。

太门西进得屋来,两人四目相对,都眼睛一亮。

秦弱兰听说过太门山庄的主子是个年轻人,但一见面还是有些吃惊。这个人大概也就二十出头,身高体壮,相貌爽朗,充满自信和朝气,脸上带着一丝笑,有点放肆,还有点坏,但坏得迷人。秦弱兰阅人无数,这小子有些与众不同,既不像富贵人家的公子,也不像江湖俊杰,他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特质,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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