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平自传体回忆录：新加坡管理大学提供的机遇和挑战

我七月三十日提出辞职，给了单位两个星期时间过渡，这期间我的小老板要我把所有的SQL都写下来给她，说实话，我也是敷衍她。况且我也记不住。有些SQL运行完就删掉了。所以我就拣重要的给她。顺便交代一下，我的小老板在耶鲁还晋升到librarian 4。但是由于她人缘差，到后来一个兵也没有了，于2019年最终离开了耶鲁大学，而我那时候已经在中央华盛顿大学做正教授三年了。但是这个世界是很奇怪的，就她这样的人，现在居然也在一个好学校做图书馆的副馆长，就如我微信一个朋友，也是美国的图书馆馆员，也凑巧知道我小老板，问我M是不是很会面试，她说“M下面的人早晚会发现她的真面目的”。我说我已经不关心她了，她怎样，好与坏，真得和我无关。

其实我后来也碰到过同样的事情。2017年我在中央华盛顿大学的馆长退休，当时的副馆长没有希望继任馆长，后来找了一个全国性排名120位左右的研究型大学去做副馆长，她是搞数字化的，新职位居然是主管系统，编目，采购等。当时我就说这个学校是不是瞎了眼睛。果不其然，她5年任期没到，现在已经不是副馆长了。但因为她又读了一个欧洲的博士学位，现在是这个学校图书馆的正教授，她的头衔是数字化项目协调员，还是干回了老本行。所以真金不怕火炼。造假的，投机取巧的早晚会穿帮。

2009年8月15日，是我在耶鲁工作的最后一天，那时候我已经对耶鲁没有任何留恋，只想早点离开。我在7月底就退掉了租房，当时住在一个华人开的旅店里。次日，我带上行李，在New Haven坐上灰狗（Greyhound）回到蒙特利尔。在蒙特利尔呆了两周，8月31日坐飞机经伦敦飞往新加坡。那次飞行坐的是A380的大飞机。新加坡管理大学给我4000新币的搬家费。我机票花了大概不到两千，还有两千我就住在学校附近的一个三星级宾馆里，宾馆房租含早餐，离办公室走路10分钟，我正好利用这两周找房子。我去耶鲁的时候耶鲁也给我3000美元的搬家费，那时候傻不知道怎么用，只花了几百元车钱。经过两年后我变聪明多了。把4000元搬家费全部花光。

我在大巴窑找了一个房东，当时房东单身，他把两间房子出租，一间给我，一间给了一个马来小伙子，自己住一间，房租750新元一个月。大巴窑到新加坡管理大学可以坐地铁，但我经常下班后走路回家，因为经过乌节路，那是新加坡最繁华的地段。在新加坡期间，我给我儿子买了很多新衣服，感觉新加坡的衣服都是式样很领先的。但是我儿子后来和我讲，不要给他买紧身的牛仔裤，他不喜欢都送人了。小孩子就是不知道油盐柴米贵，一件牛仔裤打折后也要75新元，他就白白送人了。

新加坡管理大学的系统是Innovative Interface公司的Millennium ，是一个很成熟的第三代图书馆集成管理系统。后来我到中央华盛顿大学，那时也是Millennium，所以我越发相信人的命运上帝早就有安排。

新加坡的同事基本都不错，图书馆没有自己的IT，我们系统部就2个人，我是主任，还有一个非馆员specialist负责编程和系统的运行管理。我们图书馆只负责内容上的管理，不负责升级更新和服务器的维护，那是学校IT负责的。图书馆的工作站也是学校IT负责，他们派驻了一个IT人员常驻图书馆，就坐在我们部门旁边，便于沟通。

但是新加坡管理大学图书馆的其他部门很奇怪，特别是流通部，一定要和我们系统部签订SLA（Service Level Agreement）协议，这种无理要求被我坚决地顶了回去。我们馆长也感到奇怪，但又不好武断，她也是从美国过来的，第一次听说还有这种要求。她让我和其他部门协商，我告诉其他部门，系统部是图书馆下属的一个部门，和他们一样是图书馆内部的部门，不是服务供应商。如果他们坚持，我只有辞职。看我如此坚决，他们在我离开之前再也没提过SLA这件事。

在新加坡管理大学，我很快就熟悉了Millennium系统。这个系统模块化很好，报表系统很完整，而且是强项，我都delegate给各个部门，给他们权限，让他们自己运行报表。在新加坡，系统部还负责电子资源采购系统的管理，当时采用的是EBSCO系统。这就让我有机会接触数据资源的I P地址怎么设定，链接器解析器如何设定，数据库供应商提供的用户数据如何下载，怎么获得cost per view，这是针对订阅的期刊，根据订价和阅览的次数计算成本，比如，如果cost per view大于20元，就是浏览一个文件的成本是20元，那成本太高了，那么下个年度还要不继续订阅，需要和相关院系协商，至少把这些数据给他们。这些经验对我后来到中央华盛顿大学担任编目，采购，数字资源，和技术部的四个部门的大部门主任很有帮助。包括我到惠特曼做馆长，我们也有类似的问题，后来通过和所在系友好协商，取消了订阅，改订了其他期刊，节约了2万美元。这是后话。

我在新加坡的日子过的基本还可以。新加坡管理大学当时其实就是一个商学院加上计算机学院，所以新加坡管理学院有很多创新项目。每个周末有创新论坛，学校提供晚餐，邀请商界的投资者到学校和有创业想法的学生交流。我就是在那里听到了二维码商业化的建议。

新加坡管理大学和厦门大学也有联合培养硕士的项目，所以我有时也去加入同学们的活动，比如外出旅游等。现在只有一位徐同学一直和我保持联系。徐同学擅长摔跤，是有段位的选手，他也是我江苏同乡，后来在美国华盛顿圣路易斯大学又读了MBA，现在在国内一家大的金融机构做分析师，他最近还说要带了孩子到美国来玩。

在新加坡管理大学还参与了机构库的建设，我们做了询价书，最后是采用伯克利电子出版社（bepress）的digital commons。我到中央华盛顿大学后，竭力推荐bepress的digital commons，图书馆一直沿用到现在。所以新加坡的工作给我开拓了视野和积累了经验，为我两年后回美国奠定了基础。否则我再怎么会吹牛皮，但要从新加坡回美国那可不是一点点的难度，况且我当时也不是美国公民，更何况中央华盛顿大学直接给了我副教授头衔。

我刚到新加坡不久，我的下属就提出辞职要去另一个公司，因此我还必须马上招聘一位系统专家。我和图书馆其他馆员合作，成功地招聘了一位从中国去的系统专家，他当时在新加坡一家图书馆数据库的的供应商工作。把他招聘来以后，在我的鼓励下，他又去南洋理工大学读了图书馆硕士学位，后来成为新加坡理工大学（新加坡第四所国立大学，新加坡政府和麻省理工合作的学校）的图书馆员，现在在Ex Libris新加坡分公司工作，所以又让我积累了招聘经验。

在新加坡管理大学期间，我还有机会参与图书馆的信息素养教学。我们的素养课一般由一位学科馆员讲课，另一个馆员（不一定学科馆员，我那时是系统馆员）帮助做辅导，辅导学生如何使用系统查找资源。我通过观摩和参与辅导，获得了第一手经验。这给我后来在中央华盛顿大学担任馆员也带来了很大的自信。因为在中央华盛顿大学，图书馆员有faculty status，所以我们馆员必须教学如教信息素养课，提供参考咨询服务，做学科联络人，和做研究发表期刊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