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惆怅

夏夜的惆怅

2003/7/22

 

夏夜里山边的气候是干燥的。蟋蟀的嘶声同路上时来的车声混成一片，分不清是真的声音还是耳中的轰鸣。窗外不远就是一片山峦，橡树和青草相间，仿佛油画里的景致。白天坡上的马儿已经溶入星光下淡淡的树影，与岩石没有分别了......

 

在这样的暗夜里，心是静静的。偶尔会有一缕莫名的愁思，好象一条暖暖的丝巾从肚腑的深处被无形的手向上拉，在掠过心口的时候，留下了隐隐的一丝疼痛。

 

是什么时候的事呢？只记得奶奶柔软又略有温润的手拉著我。是走在乡间的土道上吧？刚下过雨的泥土路被行人踩得浑成一体，表面光滑又有韧性。路边的青苔呈碧绿色,有柔绒般的触觉。眼前的路是那样的远，举目看不到的就仿佛是永远一样遥远的地方。路的那一头会是什么样的呢？

 

当我静静地躺在地上远眺天上的云。会发现头顶上的总和天边的不一样。天边的是静谧得多，又有些飘摇。淡淡的，不似头顶上的那么浓郁。总有这样的感觉，好象自己的未来就在天上的云里边，也象天上的云一样， 飘荡不停又时时显现出凡人不可名状的美。那时的我在憧憬什么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记忆就被分成远隔的两岸。对岸是那样的遥远，又是那样的美。儿时憧憬此岸时的感觉也是这样的吗？ 我已无法细细回忆品味在两岸间的岁月了。时间是过得那样的快。痛苦与欢乐，穷困与富庶，爱与悔，美与丑，还有数不清的没有感觉的日子......可是对岸的一切却是那样的美......不论我是在此岸回头看儿时的那边， 还是当年憧憬几十年后的未知......

 

孰对乎孰错乎...焉知此时此刻不是最美？有谁说过，如果我们现在不知道怎样得到幸福，那就永远得不到幸福。似乎在说，如果我们在此岸找不到美，那就永远也找不到美吧。彼岸之美是属于过去的，跟儿时向往的未来从美感上看没有很大的区别。唯一的区别也许是儿时所向往的彼岸之美是可以得到的，但是没有固定的形，而现时回头彼岸看儿时的美是永远失去了的，不能再得到的......可是它却又是这样的真实，这样的让人依依难舍，这样的引人心里隐隐作痛......

 

就好象一条暖暖的丝巾从肚腑的深处被无形的手向上拉，在掠过心口的时候，留下隐隐的一丝疼痛。